凌母的视线落在舞阳隆起的肚子上,眼底闪过精光,道:“舞姑娘,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舞阳依旧淡淡的:“不……我不知道!”
“什么?”凌母一怔,她不知道?怎么会如此荒唐,她与何人有了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说?
她曾经来往的男人,不止一个?
这么一想,凌母的脸色布满不悦,“舞姑娘曾经嫁给睿王为夫人,难道这孩子不是睿王的吗?”
舞阳抬眸看她,平平的说:“夫人,这孩子不是睿王的,至于是谁的,我不知道,可却不是夫人想的那般,我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我在王府大病一场,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所以……望夫人见谅!”
凌母倒是没想到是这茬,她以前听青峰说过,舞阳不知为何子大变,难道是失了忆转了?凌母直直看着舞阳,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可那里清清明明坦坦荡荡的一片。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俩人谁都没说话,只静静的坐着,凌母碗里的茶也喝空了,她心思转了转,道:“舞姑娘,你可是真心想嫁给我们云儿的?”
几个月前,珊儿不是还说,舞阳很是不待见凌云,对他冰冰冷冷,怎么现在,又想要嫁给凌云了?
舞阳抬眸,神色闪过怅然,似是在想什么悠远的事,出神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的说:“那时,我不知他是凌云,与他拜堂,确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当时我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后来他为救我差点丢了命,我答应要与他试一试,再后来,他告诉我其实他是凌云,我恼他怨他,可又舍不得恨他,夫人也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有时候,心很,人也很傻,我知他欺骗了我,可我却无法狠心离开他!那时我以为,是我功力尽失,无法逃走,可是如今想来,是我自己的心,根本不想从他身边逃开!”
这番话,让凌母心底一震,思绪怅然,是啊,女人有时候很傻,明明知道自己那个他欺骗自己,可就是无法狠下心来恨他,怨他!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年轻的时候,凌父的子也是极为洒不羁,他娶了她,却依旧在外红颜不断,她气他怨他,可又贪婪他给她的温暖。
这便是女人啊……
凌母叹息一声,抬眸看向舞阳,正欲说话,却见窗外立着一个人影,她摇摇头,自己的这个傻儿子啊,那次还死鸭子嘴!
舞阳背对着窗户,自然看不见窗外,凌母眉眼之间闪过倦色,道:“天色也不早了,去歇着吧!”
舞阳点头,出了门,就见凌云从另一边走来,眉眼之间竟是欣喜,“舞儿……”他伸手将舞阳揽在怀里,笑得很是满足:“爹说,十日之后,为我们举行大婚,我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从今以后,你再不是一个人,而是我凌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舞阳侧头看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泛着点点金的光辉,从来没有发现,他竟生得如此好看,眉目之间的朗逸贵气,精致无双的五官,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心动?
“好!”她点头,没有呼天抢地的狂喜,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激动,她只淡淡的,但是眸子之间的点点喜意,以及她方才看他时眼中淡淡的痴迷,就让他心里甜的仿佛能溢出来!
刚刚和凌父出去的时候,他担心不已,想着舞阳的子,会不会惹恼了自己的娘亲,然后娘亲再说些重话伤到她,所以,他在书房与凌父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凌父吐了口,他急忙赶了回来,甚至将凌父都撇在了书房,却不想,在门口竟听到了那番话!
那一刻,他的心里涨得酸酸疼疼的,心脏跳得那么激烈,仿佛要从他的胸膛里跳出来,一想到,那么冰冷无情的一个人,竟然肯为他如此,能为他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和骄傲!
这一刻,他仿佛拥有的全世界,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兴奋!
凌家少爷娶亲之事,迅速在京都流传开来,大街小巷,酒楼客栈,只要有人聚在一起,谈的说的都是这件事,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也没什么,凌家家大业大,凌云又是天下第一公子,他娶妻,人们自然特别关注,只是,凌云要娶的人是舞阳,那人们的心思就另当别论了!
舞阳啊!
那个敢休掉睿王,张狂得近乎嚣张的女人,怎么现在,她竟然要嫁给凌云了吗?
那这凌家与皇家,岂不是要翻脸了吗?凌家虽是富可敌国,可若惹了皇家,那不是找死吗?就算睿王与舞阳无缘无份,可舞阳以前毕竟是睿王的夫人,凌云敢娶睿王的女人,睿王岂能放过他?
众人无不惋惜感慨啊,这天下第一公子也是见色不要命的草包啊,可是,他们在叹息的同时却又无不羡慕凌云,那舞阳可是生得倾城倾国,人间,凌云若真是娶了她而失了命,那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啊!
“诶,要是我能娶到那么个的儿,就是让我立时死去,那我也心甘啊……”
“是啊是啊,以前京都都传柳家的千金美貌天下第一,可你若是见了舞家的千金,那就知道什么才叫天下第一儿啊!”
“可不是嘛!我曾经有幸见过舞小姐一面,那长得……啧啧,她不笑都已经是那般无双了,若是再稍微的笑上一笑,只怕,是个男人,魂魄都要被她勾走了!”
“但是,这凌公子也真是,舞阳嫁过睿王,都不是什么雏儿了,他还要?”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有个同乡在睿王府当差,据我那同乡说啊,舞小姐嫁进王府,王爷根本没有在她的房里宿过!”
“啊啊,我想起来了,当初不是说,洞房之夜医侍诊出舞小姐已有身孕一月有余,睿王当时大怒,难道……”
“嘿嘿……说不定啊,那舞小姐早与凌公子好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凌公子的,不然,哪个男人会要一个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李睿从一品楼下来,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杂谈,脸色登时一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