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此时一片愁云惨淡!
凌父沉着一张脸,凌母在一旁更是唉声叹气的,凌珊从外面进来,面色也沉沉的,很不好看!
“你哥哥呢?”凌母叹声问道。
凌珊皱眉:“哥哥在房间里喝闷酒呢!嫂子失踪半个月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凌母闻言脸色变得哀颓,咬咬牙,终是忍不住,道:“都怨这个舞阳,你看云儿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以前没遇见她的时候,我们凌家多安稳,你看看现在!哎,真是气死我了!”
凌父沉声:“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凌母抬眼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同意的?都怨你,要什么无忧决,要什么精兵,现在好了,无忧决的影子没见着不说,凌家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连一天天的安生日子都没有!依我看,这个舞阳就是个祸水,也难怪人家睿王不要她!”
“娘!”凌珊越听越听不下去,打断凌母的话,“我看嫂子挺好的,你别那么说她,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以前没嫁给哥哥,在碧阁里谁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好了,人家来了我们家,你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没有?哥哥不在,人家挺着大肚子过来给你请安,你非但不领情,还晾着人家在太阳下站了那么久,若不是女儿恰好碰见了,那天非得出乱子不可,她现在的身子不如以前,经不起一点磕碰的,从你这儿回去之后身子不舒服也一声没坑,哥哥回来之后人家非但一个字没漏,就是身上难受也没说什么……”
凌母脸色一变,眸子里满是凌厉:“行了,谁还没怀过个孩子,她怎么就禁不得磕碰了?有那么矜贵吗?再说还是将门之女,她比文人家的小姐还娇气不成?何况她肚子里的那个,我都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种,也就你哥哥那个没骨气的东西当她是个宝,换了别家,谁要这样的媳妇儿?”
“好了!”凌父重重的声音撩出来,凌母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说话了,凌珊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她蹭一下站起来,“娘,你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合计你和我爹同意人家过门,就是因为人家身上的无忧决和精兵啊?”
“哼,我一开始就没说过同意,是你爹……”
“都闭嘴!”凌父怒气沉沉的说了一声,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凌母脸上的不满之意压得沉沉的,凌珊抬步往外走,“我还是去看看哥哥,和你真是说不……”
她拉开门,话还没说完猛地顿住,张嘴不可置信的叫道:“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凌珊心里暗叫不好,凌云脸上沉沉的,视线都没落在她身上,绕过她走进去,看着凌母,脸上闪过痛意:“娘,你就这么不待见舞儿吗?”
他一直以为,即便娘亲不喜欢舞阳,可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也能包容一点,可方才那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扎在他的心上,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又是自己尊敬的母亲,这让他夹在中间,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凌母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不甚客气的道:“云儿,不是娘说你,撇开别的不谈,就只一样,你是凌家唯一的男丁,这家业将来定是由你来接手,你娶了舞阳,她肚子里还有个不明不白的……孩子,你说你要对那孩子视如己出,可是,万一生出来个男孩,孩子长大,难道将来你要将这偌大的凌家家业都交到一个外人的孩子手里吗?”
“娘!”凌云重重的打断她,眸子里布满沉痛:“你以为,谁都稀罕凌家的这点家业吗?你可知道舞将军当年给舞阳留下多少金银珠宝吗?别的不说,就锦绣坊,那便是舞阳的,那里的老板梅姨,是舞阳的奶娘,你知道锦绣坊一年能赚多少银两吗?你去看看梅姨给舞阳送来的那些嫁妆,哪件不是稀世珍品?哪件不是价值连城?还有将军墓地下面的神秘宝藏,那都是舞将军留给舞阳的,你以为,凌家的这些家业,人家就看在眼里了吗?”
凌父凌母还有凌珊皆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凌云,道:“将军墓地的宝藏?你如何得知此事?”
凌云讥诮的看了他们一眼:“当年将军辞世的时候,宝藏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这你们都还记得吧?儿子当初也曾暗查过,确实有一笔巨大的宝藏,但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却不知所踪,没有钥匙,就算是将墓地刨开,那也是白搭,儿子派人打探过消息,据说,开启宝藏的钥匙是一只通体翠绿镯子,儿子一开始以为只是谣传,可是,我们俩成亲的前一天,梅姨就特意给舞阳送来那么一只镯子,虽没提宝藏的事,可言语之间,很是慎重,儿子也看了那镯子,定是宝藏的钥匙不假,再者,就算没有这些,那碧阁呢?她是碧阁阁主的外甥女,又是圣女,不说她手里的兵马,就单指碧阁的势力,哪个敢小觑?爹娘,你们以为,这天下只有凌家有钱吗?别人就都惦记我们家这点家业吗?”
凌母的嘴张了张,又合上,凌云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外走,凌母急声叫道:“云儿,你去哪儿?”
临出门的凌云哼了一声,讥讽的说:“既然娘亲不待见她,那正好,儿子日后将舞儿寻回来,搬出去住,也省得娘亲见得心烦!”说罢,人已经大步的出去了!
凌云从主屋出来,心里满满的心疼,方才凌珊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没想到,娘竟然……竟然如此不待见舞阳,他以为娘就算不喜舞阳,也不至于做得太绝,可是……
舞儿,她事后竟然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还丝毫没让自己察觉出来她的不妥还有心里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