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雪看佟斌妃求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不表示些什么,便赶紧过去,对南宫明镜笑笑:“父皇,贵妃娘娘确实是很关心丫头的,父皇也别生气了,这俗话还说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这猫有时候还能汪汪叫上两声,贵妃娘娘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值当的什么。”
软刀子啊软刀子,锦雪这话弄的佟斌妃不上不下,挨了骂还得感谢锦雪,直气的差点没背过气来。
南宫明镜瞧着锦雪那俏皮样子,忍不住也有点想乐,咳嗽了两声忍住了,才又看佟斌妃一眼,大声道:“还不起来,自己去长春宫思过去……”
佟斌妃给吓坏了,赶紧站了起来,小心的告退出去,出来之后,还握紧拳头心里暗骂锦雪和她过不去呢,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和谁过不去呢。
南宫明镜看那些妃子气不过,一个个全都打发了出来,陪着贾太后和锦雪说了一些话,又问了一番小四的功课,逗小十三玩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出去。
南宫明镜一走,锦雪也赶紧出来,一出慈宁宫的门,招手叫过冬末来,小声吩咐道:“你去问问,今儿早朝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什么忠靖侯会请旨出使?”
“是”冬末自下去打听,锦雪回了凤锦宫这心里还是很不踏实,这可不是现代呢,坐船远航风险可是很大的,那远洋的大船中有许多就是出了什么祸事,永埋水底不能得见天日啊。
锦雪害怕唐伦这一行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可怎么是好?
她这里思量着,冬末匆匆赶了回来,进了内屋掩好门之后这才凑到锦雪跟前,小声道:“公主,奴婢那会儿碰到了忠靖侯,他让奴婢给公主捎个信,让公主放心,他会平安归来的。”
锦雪默默坐着,心道,只一句话,她怎么放心得下?
冬末又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偷听,才又小心回道:“忠靖侯说,公主是不是能够请旨出来一趟,他有些话要亲自和公主讲。”
说完这话,冬末很是小心的观察着锦雪,发现锦雪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忠靖侯这可是在和公主私相授受啊,她这个传话的人若是一个不好,或者,公主对忠靖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可就真的倒了血霉了啊。
如此瞧来,公主对忠靖侯还是很看好的啊,冬末心里下了肯定语。
锦雪这边想了一会儿,对冬末一摆手道:“你且下去吧,我好好思量一番。”
冬末答应了一声,退出内室,锦雪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衣服也没换,直接站起来整了整头发,带了春雨去求告南宫明镜。
锦雪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想要出宫去瞧瞧,南宫明镜这会儿才把自家闺女哄高兴了,不再生他的气了,一听锦雪要出宫,哪里敢说个不字啊,他可是再不敢和锦雪冷战了,当即就同意下来。
锦雪瞧着天色还早,回凤锦宫换了身衣服,就让人准备了马车,她自乘轿子到宫门口,又换乘马车出宫。
车子出宫一直向西驶去,没走多长一段路,车子就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一闪而进,很是迅疾异常。
锦雪笑看着,等着那人把帘子放下了,这才道:“你这是做甚,便这样急了,不是约好了要……”
她话还没讲完,整个人就落到一个温暖怀抱之中,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想你了……”
头一次,唐伦竟然用了我和你,而没有用臣和公主称呼,让锦雪惊奇了一小下,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嗔道:“你也知些礼仪,便如此大胆的钻进本公主的车内,又……又那么一个样子,让人瞧了,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人手我都换过了的。”唐伦伸手握住锦雪的手,小心又温和的说着话,那双黑沉沉的眸中一片温情:“我马上就要出使他国,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几年才能回来,若是……若是一个不小心回不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锦雪气极了,伸手在他腰眼间拧了一把,恨声道:“你说这叫什么话,父皇金口玉言吐了口,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如何做?忠靖侯,本公主今儿在这里命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给本公主好好的回来,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小心本公主不再理会你,到时候,若是本公主嫁给他人,你可不要……”
锦雪很刁蛮的,絮絮叨叨说着话,开始的时候,唐伦还能保持一脸微笑,可当锦雪说到嫁给别人的时候,他的笑脸就沉了下去,伸手一圈,紧紧把锦雪圈在怀里,低头,用最快的速度堵了她那总是说出气人话语的小嘴。
锦雪猛的被吻住,心里大惊,狠命的去推唐伦,谁知道,这人瞧着瘦弱,力气却大到惊人,无论她怎么推,都是推不开的。
她一番挣扎,只是让唐伦吻的更深了一些,外边是闹区街市上做买卖的喊叫声,人来人往的声音,各人的问好声,许多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马车不缓不慢的走着,不时的颠上那么一下,这么一颠,那薄薄的车帘就会抖动那么一下,稍微颠的厉害些,或许那车帘就会掀开缝隙的。
锦雪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这种情况之下,一个不小心,怕就会被外边的人看到车内的情形呢。
她右手狠命捶着唐伦的肩膀,却不想这人吻的更深了些,双唇在她唇上磨过,竟然吐出舌头去舔她的唇瓣。
“啊”锦雪不由的小声惊呼出声,牙齿一咬,竟把那人的舌给咬住了。
这下子可好,两个人互瞪着,锦雪脸上热腾腾烧的难受,牙关一松,手上一个用力,狠命的推开这人,嘴里埋怨道:“你,你,你要害死我啊”
锦雪低头,双手绊着一块青葱色帕子,脸上热的紧,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不经意间看到唐伦紧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着,长长指头的骨节处都是青白的,可见他已经是很克制的了……
一树一树的桔子全都挂了果,锦雪瞧着,欢喜的笑了起来。
再看看另一小块地上几棵桔子已经成熟,锦雪挥手间就把那小灯笼似的桔子全摘了下来,堆积在一起。
身体很放松的坐在树枝上,手里捧着一个桔子边吃,锦雪不由的轻笑出来。
想及那日的事情,她现在都是心情复杂之极的。
摸摸唇瓣,锦雪不由的又想到那日她和唐伦的约会。
两个人坐在密闭的车厢里,竟然也不觉得太热,那人竟然大胆的吻了她,锦雪觉得,她在唐伦面前,越发的失了气势,现如今,竟被这人给吃的死死的。
这么想着,那日的景象又出现在眼前。
低头,唇上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锦雪觉得很是烦燥,不由的把帕子搅的更紧了些,不料却被一双大手握住,垂头看着那双修长完美之极的手,就像是上好的玉石雕刻出来的,可是,他的手心里却有着薄茧,可见得曾经也是吃过苦头的。
“公主”唐伦呼出来的热气喷在锦雪耳边,让她耳朵也觉得痒痒的,很是难受,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再也躲不开了,只好抬头盯着这人直瞧。
“此次一别,怕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公主就不说些什么?”唐伦很好笑的看着锦雪。
平时这女子嚣张孤傲之极,如今却一副小女儿娇态,真是很大的反差呢,倒是让唐伦整个心都甜蜜起来,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一样,只觉得浑身都是甜甜腻腻的,舒服的紧。
“说些什么?”锦雪瞧着他道:“你自保重,我说什么,不过白说,怕也没人会记在心间。”
她赌气说话,只恨自己失了平时凌厉气势,恼的紧呢。
“公主哪时的话,我没有牢记心头?”唐伦叹气,伸手又去抱锦雪。
锦雪恨极,这人现如今当她什么?怎的动不动就要抱上一抱,她虽然没有古时女子的迂腐,可也并不是那种太过开放的人,如何能够……
恼怒的挣扎不开,锦雪气的失了理智,抬头看那人粉色薄唇晶莹剔透,闪着润泽的光芒,瞧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当时,锦雪一时糊涂,也不知道怎么一回子事,竟然恼恨的抬头,猛的把那人的脸捧住了,含住那片薄唇,用牙齿咬了起来。
她这一下子,倒是让唐伦欣喜异常,自古难消美人恩啊,他对锦雪日思夜想,倾慕非常,如何能抵得过锦雪这么大胆的舔舐嘶咬,不由的伸手把锦雪圈在怀里,任她用力咬着。
锦雪如今想来,都觉得很是羞愧难当,怎么会?她一时失控,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当时,等她和唐伦分开,便见那人唇上已被咬破了,鲜红的血滴在粉色薄唇上,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子邪魅奢靡,真是很迷惑人心呢。
怪只怪这人长的太好了,精致的比女人都要好看,以至于让她……锦雪自己做出总结,她竟然也是一颜控,看人家长的好,竟然会去强吻,还会……男色害人啊。
脚垂在树干间轻轻晃动,锦雪很快吃完一颗桔子,伸个懒腰,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抛却,招来一股子清水,把水指间粘上的桔子汁液给洗干净,摸出帕子来擦了擦,飞身跳下大树,裙裾飞扬间便出了空间。
锦雪才从空间里出来,春雨就来禀报,说是三皇子来了,问锦雪要不要见。
锦雪还挂心着出使之事,就让春雨请小三进来,看到这小子一脸小嘻嘻的过来请了安,然后飞身一跳,坐到榻上,猴子一般挂在锦雪身边。
恼的锦雪伸手一拍他:“这么大的人了,眼瞧着再过几年就要娶夫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净巴着姐姐不放。”
“我就是多大了,您也是我姐姐不是?”小三嘻皮笑脸的说着:“姐啊,弟弟这次去的远,您就没个好玩意给弟弟,有什么嘱托没有,还有啊,那西洋的稀罕玩意很多,姐姐想要什么,只管和弟弟说,弟弟保管给你弄来。”
锦雪食指曲起,在小三光光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子,脸上一片笑意道:“你当我稀罕那些东西,什么好玩意?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便开心了。”
小三呵呵笑着,拿手摸摸被敲疼的脑门,又看锦雪一眼:“晓得了,姐姐啊,你放心,弟弟一定把忠靖侯照顾好,保管回来的时候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
锦雪听他说的不像,沉了脸,假装恼怒的样子:“你这混帐话都是听哪个乱嚼舌根的疯婆子说的,忠靖侯如何,自有人关照,你和我说这个什么意思?我只安安分分的呆着,该怎么样,自有父皇安排。”
看锦雪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小三再也笑不出来,突然之间,他想起一事来,脸上也恼怒起来,拉了拉锦雪的手,厉声道:“这个忠靖侯,以前只当是个好的,哪知道,如今瞧着也是靠不住的,前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