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锦雪被叫进宫一起上衣为各位皇子选妃子的事宜,带了好些大臣的千金的画像,给个位弟弟挑选,待自家几位弟弟确定了弟媳妇的人选,锦雪就赶紧去促成此事,她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水红的袍子上绣着浅黄的大朵莲花,头发盘起,戴了镶翠的钿子,又插了一支镶珠金凤,凤口处颤颤微微落下一串的流苏来,正好在锦雪腮边打晃。
收拾完了之后,锦雪对冬末道:“你且守着,额驸要是回来就说我进宫去了,中午或者不回来吃饭,让他一个人用些。”
“是!”冬末笑着应了下来,等把锦雪送出门之后,这才返回收拾屋子。
锦雪这里进了宫,把小四和小五的主意和德妃还有宜妃一讲,德妃倒是没什么,也就只宜妃脸色很不好起来。
锦雪可不管她们脸色好不好,反正她是答应了三位弟弟要给他们做主的,自然不能允许别人破坏,就笑笑道:“这都是他们三个的主意,我想着他们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这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再者说了,不管是他他拉家的,还是董鄂家的公主,都是好的,两位母后也是见过的,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答应下来。”
德妃轻笑,放下茶杯道:“公主这话说的很是,我听着也是这么个理儿,就照公主说的办吧,我和宜妹妹抽空去请示一下皇上,让他传旨吧。”
说着话,德妃有些得意的看了看还在愣神的宜妃,虽然不是很满意他他拉氏,不过,相对于五皇子选的董鄂氏,他他拉氏还是好的,家里清贵,不过,也不打眼,也不知道五皇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偏偏就选中了董鄂氏,这不明摆着给宜妃添堵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德妃是很乐意看宜妃不顺心的。
宜妃瞪了德妃一眼,咬了咬红唇,这种时候了,她不认也得认,便也轻笑起来:“是这么个理儿,瞧我都喜欢的忘情了,倒是让公主和德姐姐见笑了。”
见这两个人都应承下来了,锦雪便也放了心,这两个人虽然有心计,可当着她面应下来的事情,她们还是不敢不办的。
事情办妥了,锦雪瞧着天色还早,原想着去瞧瞧南宫明镜的,可又一想最近几天合约签好了,那三国的使臣也要回国,南宫明镜忙着招待,也没多少空子,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只往慈宁宫去请了个安,就坐着马车回府。
她才出了宫门口,就见公主府的一个小太监叫小张子的,正站在外边东张西望,一脸着急相。
锦雪过去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问道:“这是怎么的?你站在这里张望什么,跟做贼似的。”
小张子一看锦雪出来,赶紧跪下行礼,站起来后一脸的愁容:“回公主话,是冬末姐姐让奴才来等公主的。”
“哦?”锦雪更加惊异,冬末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若不是什么大事情,是绝对不会让人过来找她的。
“可是府里有什么事?”锦雪叫小张子到一旁细心询问。
小张子擦了一把汗,压低了声音道:“实在是大事啊,今儿额驸爷出门办事,赶晌午的时候回府,却不料被两个不长眼的奴才给冲撞了,不让额驸爷进府,额驸爷也是好性子,便骑马回了忠靖侯府,只冬末姐姐听到这件事情,让人寻额驸爷,又让奴才来跟公主讲一声。”
一听这话,锦雪俏脸立马板了起来,一双柳眉挑上去,一股凌厉的气势散发出来,更是把小张子吓的不敢作声。
“是哪个人如此大胆?”锦雪声音里带了寒意,心说这几天公主府倒还是太平,她原想着已经出宫来了,这里以后也是她的家,就对这些奴才们宽容了很多,一些事情也就当没看到,只让春雨几个处置,却没想到,真有人胆子养肥了,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公主!”小张子声音更小了:“是内府派来的两位精奇姑姑,她们说这是历来的规矩,额驸是不允许住在公主府里的,先前她们不说是因为公主新婚燕尔的,不好说什么,可这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得按着规矩来,没有公主的传唤,额驸爷不准进府,还有……”
小张子越说越是为难,话都说不清楚了。
锦雪气的瞪他一眼:“本公主亏待了你是怎么的?早上没吃饱饭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实说,她们都说什么了?”
小张子无奈,只好有些结巴的说道:“她们说,她们说,公主也不可能每日都召见额驸的,公主怎么说都是金枝玉叶,传唤额驸都要记档的,还要送内务府验看,但凡是个面皮薄的,哪有女子整天和男人亲亲我我的,要是传到内务府去,不但让人笑话,连她们脸上也无光。”
这下子,锦雪真正的火大了,一跺脚,也不用人扶,直接上了马车,对小张子道:“你坐到车辕上,让他们车赶的快一点,本公主要赶紧回去。”
“是!”小张子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到车辕上,催着人赶车。
锦雪坐进车内,从汤婆子里倒了茶来喝,才喝了一口,却想她已经被人欺到头上了,就火大的再也喝不下去,把茶杯重重放下,那戴了长长金色甲套的手在小案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她眉头紧拧着,深吸了几口气才缓了下来,刚才锦雪还真是给气坏了呢,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真是恨不得立马把那两个不长眼的姑姑给抽筋扒皮才好。
锦雪心里也明白,那些内务府的姑姑陪嫁过来,大多是打着把持住鲍主和额驸,然后从两个人中间捞点油水的主意。
而锦雪是锦月有史以来嫁妆最丰厚的公主,唐伦虽然是平民,可到底有着爵位,而且,也颇有钱财,那些姑姑眼瞧着金山却没处下手,自然是着急的。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自古真理,两个姑姑也不能例外,耳听着别的姑姑们在公主府作威作福的事情,自然是眼馋心热的,也就忘了危险,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大着胆子用酸话来讽刺她,把她讲成那脸皮厚没体统,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
而且,这两个老东西还不知天高地厚,欺唐伦是平民,连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把人堵在门口,这万一要是让人瞧见会怎么说,不说是奴才们大胆,反而说她无情,怕唐伦也会在同僚们中间抬不起头来。
越想,锦雪越是气愤,又大声催了一次,让车子赶快一点。
公主府离皇城并不远,没一会儿功夫,车子就到了府门口,锦雪下车,踩着花盆底子鞋,昂首阔步的就往内院走去。
一路上奴才们见了她行礼,她也只是点一下头,那满面冰霜瞧的人心惊,任是谁都想躲着一点。
锦雪养在宫里多年,又是南宫明镜亲手教养长大的,气势自然是不一般的,她这会也不再收敛,气场全开,真是有种傲视一切的大气,再加上她身怀空间,又修练的有一点成就,那架势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得住的。
就听着花盆底子鞋敲击青石路面的声音,院子里不管是管洒扫,还是管杂务的奴才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是鸦雀不闻,一时间,更加的让人气闷。
很快,锦雪进了内院,不待进屋子,就对迎过来的冬末厉声道:“把春雨几个都叫过来,今儿你们倒是给本宫好好的交待一下,本宫把府上事务交给你们管理,你们就管出这种事来?”
冬末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嗑头,却不敢辩驳,起来之后悄悄退出去找春雨几个姐妹。
冬末不是傻子,瞧着这事情不好,就赶紧叫了个小太监一溜小跑的出去,到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找于姑姑来。
锦雪出嫁,念着于姑姑养育她多年,和家人聚少离多,现在年纪又大了些,也是该好好享福的时候,就特别的开了恩,让她回去和家人团聚。
于姑姑不放心锦雪,不过也想念家人,合计之下,就在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三进的宅子,一家人搬过去住,也好方便她随时向锦雪请安。
冬末知道锦雪今天火气大,怕所有人都落不了好,就去搬于姑姑这尊大佛,希望于姑姑能给她们求求情。
锦雪进屋,坐在主位上,先喝了一口凉茶,压了一下火气,一个小爆女拿了拖鞋来给锦雪换,锦雪只摆手让她退到一旁去。
不一会儿,春雨、夏莲、秋枫、冬末四个人进了屋,今天的事情四个人都知道,一见锦雪黑着一张脸,这心里都直打鼓,四个人进门就跪了下来,春雨到底胆子大一些,小心说道:“都是奴婢们的不是,公主有气,只管打骂奴婢们,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
锦雪冷眼瞧着四个丫头,慢悠悠喝了一口凉茶,又过了好一会儿,春雨都撑不住了的时候才放下茶杯,慢声道:“不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奴婢不敢!”春雨赶紧嗑头。
“我只信任你们四个,又想着让你们多学些东西,就把府里交给你们打点,只想着你们是好的,哪知道,你们竟然遇事隐瞒不报,我只不信,那司、李两位姑姑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可见的是你们疏忽了,以至于让今儿额驸的脸面都丢到地上去了。”锦雪冷声数落四个人。
春雨几个更是惊吓连连,一个劲的嗑头认罪。
过了好一会儿,锦雪瞧见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缓和下来道:“罢了,你们也都不容易,且先起来吧,冬末,你跟我好好说说,今儿都是怎么一回事?”。
锦雪回来的急,也没有仔细问小张子事情的经过,所以,在敲打完了四个丫头之后,还是要好好问问冬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也便她做出反应。
冬末已经被吓坏了,见锦雪问,哪里敢不尽心回答。
她小心的上前,低声道:“公主,今天公主进宫之后,奴婢一直在等额驸爷回来,赶巧快晌午的时候,额驸爷回府,奴婢让人留心了,所以知道的也快,就想让小张子出去迎一迎,谁知道……”
冬末小心的把事情经过讲完,锦雪慢慢听着,越听,越是生气,她握着茶杯的右手一个用力,那杯子竟然给她捏个粉碎。
“公主……”这下子,四个丫头彻底吓坏了,都赶紧过来察看锦雪有没有受伤,待看到锦雪一只玉手无恙之后,这才大松一口气。
原来,当日锦雪出嫁,陪嫁过来几个姑姑,其中以司、李二姑姑为主,这两个人都是内务府中层阶级家深厚。
司李两家就是如此,家里不光有人出将入相,在朝为官,更有人在宗室王府做管事,把持王府内务的,所以,这两家在内务府向来是横着走的,就是凌普他们都不给几分好脸色。
而锦雪出嫁的时候,因着锦月公主的规矩,还有锦雪那丰厚的嫁妆,让这两家起了心思,她们倒也不为什么钱财的多少,而是想通过插手公主府的内务,来干涉公主,最好把持住锦雪,要知道,锦雪在南宫明镜还有锦西面前,那讲话是算得上数的,他们这般想着,妄想通过锦雪为两个家族谋取包大的利益。
等锦雪出嫁之后,两个姑姑眼瞅着锦雪和唐伦夫妻感情深厚,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就想着先不很插手,给公主点甜头尝尝,再等一段时间,等这两个人正难分难舍的时候,再拿出祖宗规矩来,拿捏住鲍主和额驸,好谋求利益。
这两个人想的很好,就认为锦雪再厉害,那也是个女儿家,女儿家本身面皮就薄嘛,自然是不能不在意闲言碎语,总召见额驸的,她们两个只要说说什么这是祖宗规矩的话,再挑点刺什么的,锦雪自然就妥协了,以后还不得由着她们说怎么滴就是怎么滴吗。
话说,两个人打的好主意,在一起也商量好了,就趁着锦雪进宫的当,欲行下事来。
巧的很,晌午时分,锦雪还没有回来,唐伦倒是先回府了,这两位姑姑就来劲了,直接把唐伦堵到门口,说是什么按规矩,没有公主召见,额驸是不准进府的,还有,公主召见是要挂红灯笼的,红灯笼没有亮起来,唐伦想要进去,是打着什么主意?
两个姑姑说话尖酸刻薄,她们认为唐伦虽然有爵位,可一没有家势二没有背景,再者又是平民,自然是不敢把她们俩怎么样的。
唐伦和司李两位姑姑说了一番好话,却被这两个人又刺了回去,当场,他脸上也挂不住了。
没有办法,唐伦只好骑马回了忠靖侯府,等到冬末得了信儿赶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冬末心下大急,就一边派人去向唐伦请罪,一边派人给锦雪传信。
冬末恨两个姑姑多管闲事,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和两个姑姑争论了起来,谁知道,那两个人倒真有泼妇的排场,把冬末也给编排了一顿,又说什么但凡脸皮薄的女儿家,就不能总是召见自家男人之类的话,真是把冬末都要气倒了。
冬末虽然是丫头,可锦雪待她是很好的,吃穿用度什么的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要好百倍,又学诗书礼仪,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自然学不来两位姑姑泼妇骂街的样子,也只好忍了气下来,等锦雪回来作主。
冬末口才很好,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经过讲完,到最后偷看锦雪一眼,小声道:“实在不是奴婢们不经心,是那两个姑姑平常真没透出什么风口来,倒是让奴婢们疏忽了。”
锦雪听了,点点头,把手一摆道:“我心里明白,你退到一边。”
嗑了头,冬末小心退到春雨几个人身后,就见锦雪闭眼沉思一会儿,唇角露出三分冷嘲来,右手食指敲击桌面,那清脆的响声让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沉。
锦雪有多久没有露出这种似笑非笑,又满含冷意的表情了?四个丫头都忘了上次锦雪露出这样表情来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她们却知道,每次锦雪只要这么一笑,必定是有人要倒霉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四个丫头又后退一步,甘心在角落里做隐形人。
过了好一会儿,锦雪站了起来,对春雨笑笑道:“这大晌午的天,我也饿的紧了,春雨啊,你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做些清淡吃食来。”
春雨应了一声下去,锦雪又瞧向夏莲:“夏莲,今儿就在后园子那临水的亭子里摆饭吧,那个地界凉快,吃饭的时候吹着凉风,又能闻着荷花香气,倒是个不错的地儿。”
夏莲行礼应声,退下去准备。
锦雪向冬末伸出手来:“走,本公主今儿也带你们几个游游咱们的后花园。”
“是!”冬末和秋枫一个一边扶着锦雪向后园走去,一边走一边念佛,求着别再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公主还不得气的扒她们一层皮啊。
要说,公主府下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锦雪走到后园的时候,亭子里已经摆好了饭菜,而且,亭子周围也用轻纱蔓上了,就是防着蚊虫叮咬锦雪的。
其实,围不围是一样的,早好多年以前,那些蚊虫都不敢叮锦雪了,即使是傍晚时候坐在荷墉边一动不动,那些蚊子什么的,都只敢绕着锦雪飞,没有一个不长眼敢落到锦雪身上吸血的。
锦雪瞧着轻纱淡淡,再看看不远处荷叶连天,荷花清艳,心情也算是好了几分,慢步走进亭子里边,举箸吃了几口菜,叫过小张子道:“你去把司李二位姑姑叫过来,她们今天行的事是真好啊,本公主可要好好的赏赐她们。”
小张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应喝,然后倒着退出亭子。
锦雪这里,四个丫头外加小张子担心不已,而在后院的偏房内,司姑姑和李姑姑却是兴高彩烈,一脸的神采。
司姑姑吃了一口菜,拿起酒盅来喝了口酒,笑道:“老妹妹,我说怎么的,这额驸没根基没势力的,还不是任咱们拿捏,呸,还忠靖侯,还额驸呢,也不知道走了哪辈子的大运,竟然尚了锦月公主,就凭他一个平民,哼,若不是长的那张好面皮,十辈子他都别想尚公主,别说公主了,就是那些锦月人权贵家的女儿要娶进门也是难上加难的。”
“可不是怎么的?”李姑姑和司姑姑干了一杯,又吃一口肉,露出一口黄牙,笑的那个得意:“老姐姐这话说的对,凭他是谁,还能越过祖宗规矩不成?锦月朝立国也有年数了,那么多的公主,不管是和亲蒙古的,还是嫁给异姓王的,不都得守规矩吗,哪个不把咱们这些精奇姑姑供着啊,偏就锦雪公主这么例外不成?”
“你瞧见今儿忠靖侯的样子了吗,咱们那么一说,他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吗?”司姑姑笑的见牙不见眼,啪兹一声,又喝了口酒:“咱们可得想好了,今儿公主万一要是传唤忠靖侯,咱们俩可得拦着点,不然,岂不坏了咱们的名头。”
“那是!”李姑姑一拍胸脯,大声道:“别的公主一个月里头也见不了额驸一面,这是锦月公主,咱们也开个例,不行就让他们一个月见两次面,也算是好的了。”
两个人越喝兴致越高,开始展望美好未来,越说话,越是得意,不由的又多喝了几杯,到末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小张子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听两个人话越说越不像,头上的汗珠子一点点滚落下来,心说这两个人瞧着一脸的精明像,咋就这么不长脑子呢,这锦雪公主是那么好拿捏的吗?
也是,谁让她们是李家和司家出身的呢,这么些年顺风顺水的,倒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失了本份啊。
小张子暗自提心,咳了一声,推门而入,见到李姑姑和司姑姑,当先笑道:“两位姑姑安,公主有请!”
李姑姑和司姑姑这会儿酒劲上了头,就更加的得意起来,两个人互视一眼,心说,得,来了,怕是公主要召见额驸吧。
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有些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朝着小张子笑了笑,问:“公主现在在哪里,咱们这就去拜见公主。”
小张子在前边引路,两个姑姑在后面跟着,一路朝后花园走去。
这路上一阵阵凉风吹过,两个姑姑头脑就更晕沉起来,她们也不当回事,就只管向前走。
小张子走近亭子,瞧见春雨使来的眼色,知道锦雪脾气更发的大了,就赶紧嗑头行礼,嘴里高声道:“公主,司姑姑和李姑姑来了。”
锦雪这里已经吃了饭,菜品什么的也都撤了下来,她正斜靠着椅子看水塘里各色荷花呢,一听两个老东西来了,就闲闲道:“带过来吧。”
小张子后退几步,很快就把两个姑姑带了过去。
锦雪老远就闻天两个姑姑身上的酒味,心里越发的火大,心道给公主和额驸来了下马威,她们俩倒是威风了,都去喝酒庆贺了,好,今儿你们是怎么喝的,我就让你们怎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