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般想着,南宫明镜定眼去瞧剩下的那些儿子们。
小九和小七吵完,红着脸看向南宫明镜:“父皇,您这身强体壮,耳聪目明的,退的什么位啊,照儿子看,您至少还能再当一百年皇帝,为啥就这么半途的撂挑子不干了,莫不是?您找到什么好吃的,想瞒着儿子去偷吃?”
小九一句话,好悬没把南宫明镜气个倒仰,心说你这个吃货,朕在说退位的事情啊,你竟然又扯到吃上面了,朕就是那馋嘴的人吗?
南宫明镜不动声色的想着,看小九那一脸得瑟样,恨不得拿个杯子甩到他脸上,让他再得意。
可是,其他皇子却不平静了,他们刚才被南宫明镜退位的消息给炸晕了,完全没有去考虑原因,可小九一提,这些人精可就不淡定了,要知道,前段时间南宫明镜还为了皇位的事情猜疑他们,甚至不惜用计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这才逼走了锦西。
可怎么锦西走了才几天南宫明镜就变卦了呢,吵着要退位,他要是早点退位,锦西也不至于跑出去啊。
这是什么原因?
大伙不禁要深思了,琢磨着南宫明镜那种小心眼的性子,再加上他心里社稷江山的重要性,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退位的。
除非……
这时候,大家忍不住去瞧锦雪,看锦雪闲闲坐在一旁,满脸淡定的样子,就在想,或许,这件事情锦雪知道。
南宫明镜这里恼怒小九,也不管他家儿子都在想什么,当先大声道:“老八这话是,老九出身确实高,也配为一国之君。”
他这句话一出口,小九马上就要暴走了,蹦着就道:“父皇,儿子什么德性父皇难道不知道吗,儿子就一吃货,您要让我当皇帝,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把锦月吃光。”
这话真狂啊,大伙一起看向小九那小身板,都忍不住摇头,心里话,就你那瘦猴子似的身板,还把锦月吃光,吹牛吧你。
见小九急成这样,南宫明镜也急啊,他还以为自家儿子会争着抢着要上位,哪知道,这群没理想的家伙竟然都退缩了,这让他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南宫明镜就想把难题丢给锦雪,扭头看向锦雪:“丫头啊,你来说说,你哪个兄弟合适?”
呃,这是什么情况?锦雪怔了一下,心说怎么又牵扯上我了,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啊。
皱了皱眉头,锦雪笑了起来:“丫头可不知道,不过,丫头却有个法子,父皇给他们定下个期限,让他们几日之内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来,这事情不就得了!”
说着话,锦雪站了起来:“父皇,国之选君事关重大,女儿不便在此久留,先告退了。”
丫的,这是想跑啊,众位皇子都怒瞪锦雪,心说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锦雪眉毛一挑,又回视过去,姐就是不讲义气,你们能怎么着。
南宫明镜现在不能得罪锦雪,就直接说了几句话,让她退下,然后瞪向几个儿子:“得,朕也不说别的了,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把结果给朕就成。”
“行了,朕话尽于此,你们都退下吧!”南宫明镜一拍桌子,把儿子们挥退,看着那些货的背影,南宫明镜呆呆出神,心里话,也不知道这些人精会选出哪个来。
南宫明镜这里魂不守舍,锦雪回了府照样关起门来过日子,不再理会宫里的事情。
可是,锦清兄弟几个日子可就难过了啊。
几位成年的皇子,从锦清到小九全聚到了小四府上,一起商量着这件事情要怎么摆平。
锦清坐在左侧第一把椅子上,一脸的阴沉,大声道:“爷还想带锦月舰队去长长见识呢,可不想困在这四方天里,整天憋屈的和大臣们较劲。”
小七扇子一挥,微微一笑:“大哥说的是,大哥若是哪日出征,可要记得带上七弟我,我也去瞧瞧书上所讲的那些国家。”
小三一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这位子谁坐都不成,这哪里是皇位,分明就是一炸弹,谁坐上去都得明声受损,而且,还会窝囊一世,要是我,我宁可整天呆在造办处,也不愿意……”
小三话还没说完,小四就一脸的沉思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是哪个人出的计谋,真真的歹毒,若不是三哥说起,我们险些误了事啊!”
除了锦清,其余的皇子们也都想到了,脸色也都难看起来。
锦清愣了好一会儿,仔细琢磨了半天,也恍然大悟,忍不住怒道:“真真的黑了心肠的……”
他话还没说完,小三就道:“这事情,除了锦雪姐姐,哪个还能办得到。”
一说到锦雪,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说啥好了,就连锦清都把话头咽了下去,他可是不想骂锦雪的。
小九这会儿也放弃跟点心的斗争了,抬起头吞下口里的点心,喝了一口水道:“其实,姐姐也是一番苦心嘛,三哥是去过欧洲的,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多,就是我也曾经和那几国使臣谈判过,也了解一些事情,咱们锦月要是不和那些洋人打交道,不学他们那些好的地方,整天之乎者也的,不定哪时候就被人欺到头上的。”
众人点头,算是认可了小九的话。
小九一抹嘴继续道:“可是,要是咱们也学了那一套,众位哥哥也都是读过史书的,可还记得英国史书上的记载,那英国的国王可不就是因为国家发展太快了,而被自己的百姓推上断头台的,虽然咱们锦月发展到最后老百姓不至于把君王杀掉,可是,怕是会把皇帝废除的吧!”
小九眼光很好,稍一想什么事情都通透了。
小四点头:“八弟说的极是,自古以来,江山更迭,这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姐姐一番苦心,即不想阻碍锦月发展,又想保住咱们南宫家的皇位,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这时候,锦清彻底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鼓动父皇退位的,怕也是锦雪吧,锦雪想让新君继位,能够大力革新,革除腐弊,推行新政,就给咱们玩了这么一手,更是借咱们告诉父皇,他那们皇位没什么可稀罕的,除了他当宝贝一样的捂着,别人可都瞧不上,她这也算是给锦西报了仇,打击了父皇一次。”
锦清一番话说完,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九弟!”小四脸沉了下来:“你来说说,该有什么办法让姐姐就范,以咱们的心计能够胜得过姐姐吗?”
小九这时候倒是甜甜笑了起来,一只手捏起一块糕点来往嘴里一塞,又狠灌了一口茶,等吃的差不多了,才靠坐在红木椅上,满脸的悠闲自得:“办法好得很啊,姐姐这辈子最关心的就是二哥,除了二哥就是父皇和锦月江山了,咱们就在这上面拿主意。”
众家兄弟听小九说完心思,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小八,大拇指一挑:“小九,高,真高啊,真没想到你小子面上不显,骨子里也是黑透了的。”
小九把头一抬:“那是,也不看看爷是哪个,爷可是姐姐从小带大的,跟在她身边别的学不到,可若论起算计人来,姐姐是第一,爷能排第二……”
小九得意洋洋的当,众位皇子都是身上一寒,忍不住离小九远了一些,这些南宫氏的爷们心里都在想,以后还是离小九远点吧,凭这家伙扮猪吃老虎的心思,咱们兄弟是比不上的,离他近了,怕哪时候就给他卖了。
另一方面,众位爷也不由的佩服小九的精明心思,这办法真黑,真狠啊,除了太过了解锦雪的人,别人是万万想不到的。
尤其是小四,真是很郁闷啊,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不如小九,另一方面是因为要算计锦雪,让他有噗不忍心。
坐在小四另一边的锦清知道他的心思,一拍他的肩膀:“四弟,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咱们兄弟算计锦雪也就只这一次,要是成了,咱们能做千万年兄弟姐妹,要是不成,只能眼睁睁桥最桥,路归路了。”
小四觉得锦清这话还是很对的,而且小四也知道锦清和锦雪感情也是很深的,其实心里也不愿意算计锦雪吧。
几位皇子商量着怎么让锦雪吃个暗亏,南宫明镜在乾皇宫则琢磨着到底由谁继位。
唐伦也知道这是一件大事,每日回府之后也和锦雪商谈,说实话,两口子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来,那么些个皇子里,锦雪和谁的关系也不错,而且,众位皇子各有优点,真是不好决择啊,这左也难右也难的,真是难煞了人。
第三日,到了南宫明镜规定的归终期限,这日南宫明镜把所有皇子都叫到乾皇宫里来,问问他们的主意。
锦雪并没有去,一是锦雪实在不愿意去面对南宫明镜和众位皇子的争执,二是,反正总归是要有一个兄弟继位的,她去不去也是一样的,只要知道结果就成了。
在南宫明镜和皇子们商量储君事宜的时候,锦雪却在公主府指挥着奴才们收拾府第,许多东西收拾出来打包,又弄了好些布料衣服也按季节打包,两个孩子所用的东西也准备齐全,看起来是要准备远行的样子。
公主府的下人们很奇怪,公主在京城住的好好的,怎么弄出这么一出来。
春雨几个丫头疑惑不解,却也知道锦雪的脾气,不敢去问她,只唐伦心里明白,锦月新君继位,南宫明镜也去修炼,到了这种地步,锦雪打算放手了,打算远离权利中心,过悠闲自在的日子,找回真实的自我来。
唐伦心里很高兴,他其实也是不愿意住在京城,接触权贵圈子,过整日勾心斗角的日子,也愿意闲云野鹤一般静静度日,闲时和锦雪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天下各地,累的时候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这种日子才是他所想要的。
为了能够早日离开京城,唐伦在理藩院也忙碌的很,每日处理公务,提拔下级官员,总之是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在这几天完成。
乾皇宫
南宫明镜看着站在殿内的儿子们,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些儿子常让他生气,可到底还是好的,不单一个个模样长的好,还个个有出息,文韬武略样样不缺,纵观历朝历代,南宫明镜不敢说自己比所有皇帝都英明,可他敢说,他教出来的儿子历朝历代的皇子们都优秀。
要是让底下站的那些皇子们知道南宫明镜这种想法,怕是会很不赞同的吧,啥子叫他教出来的,人家是锦雪教出来的好吧。
“如何,这几日你们想明白了没有?”南宫明镜当先开口询问。
锦清是长子,自然要站出来回话的,他往前一步,一个礼行了下去:“回父皇话,儿子们都想明白了。”
“好!”南宫明镜点头:“你们想让哪个继位?”
锦清笑了笑:“父皇,自古言道立储当立长立谪,儿子虽是长子,奈何太不成器,这长还是不要算了,自然是要立谪的。”
一听锦清这话,南宫明镜气的咬牙:“立谪,你让朕上哪里找这个谪去?锦西现在已经远行万里,难道还要朕去那个什么北美洲找锦西去不成?”
锦清不说话,退下一步,而小三则站了出来:“回父皇,您还记得明太祖立储之事么,当初太子病逝,明太祖也是在众多儿子中拿不定主意,但是后来他却定了心思,一心要立谪。”
“是!”小四这时候接着小三的话头说道:“二哥虽然走了,可走的是二哥一人,二哥的谪长子洪曦皇子却还留在京城,父皇,这可是您的谪孙,难道,就没有资格继位么?”
小四话一落地,剩下的几位皇子全都跪到地上:“儿子们自知不肖,没有那个本事执掌锦月,自然该当选出贤明之君,儿子们瞧着洪曦虽然幼小,可聪敏异常,很有二哥和锦雪姐姐当年的风范,一定能堪当大任,为了锦月万万年计,儿子们决定选洪曦为储君,儿子们愿为闲王,一心佐洪曦。”
这些话完全让南宫明镜傻了,洪曦?怎么可能?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货色竟然选了洪曦出来,要知道,洪曦现在才五六岁,在一众年富力强的叔伯中,让这么一个年幼不知事的小孩子继位,难道他们就不怕锦月会乱成一团吗?
可是,南宫明镜再看这些儿子一脸的坚决,细一思量,他们说的也对,洪曦虽小,现在还不堪当大任,可是,他有十几个叔伯啊,这些人可不是弱者,哪个都能独当一面,他们既然立了誓言要辅佐洪曦,一定不会食言而肥,有这么十几个儿子在,锦月恐怕会比自己当权的时候还要好吧。
见南宫明镜有些犹豫不决,小七决定再加一把火:“父皇,儿子们这一辈中和睦相处,决无间隙,可谁也保不准后辈中就不会有那有矛盾,互相不服气的子孙,到时候,皇位争夺可是血腥无比,伤了哪一个,都不是父皇的本心愿,所以,儿子们觉得,还是要制定一套成熟的立储体制的好,有谪立谪,无谪立长,闲时立贤,战时立功,这道理古之有之,宋明两朝正是因为这个而没有什么大的皇位争夺之战,尤其是宋朝,皇子们各安本分,皇室不乱,天下自然也安定。”
小七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南宫明镜惊醒起来。
是啊,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不知道要牵连进去多少人,每次争斗都会社稷不稳,江山败坏,最惨的还是老百姓,如盛唐之时,从李世民起,不断的产生争斗,弄的父不父子不子,母不母女不女,白白的做了后世的笑话。
南宫明镜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些人不是被圈就是被杀,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他们南宫氏一贯的小心眼,不但对外人,就是对自己人也是一样的,南宫明镜可以想象得到,以后的争斗中会死多少他的子孙后代。
闭了眼睛,南宫明镜有些不忍心,一拍桌子,心道罢了,罢了,洪曦就洪曦吧,这孩子现在瞧着也好,等他继了位,有这么多叔伯保护教导,再加上锦雪在旁看着,定是不会出问题的,最多也就十来年的时间,这孩子长大亲政之后,自然也是一代明君。
“你们说的都是!”南宫明镜沉声说道:“既然你们都选定了洪曦,朕瞧着也行,不过,朕把丑话说在前面,洪曦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他继位之后,任何人都不准为难于他,要是到时候你们后悔了,想要……不要朕不留情面,不认你们是南宫家的子孙。”
南宫明镜这话说的很重,众位皇子一听赶紧呼啦啦跪到地上拜道:“父皇,儿子们不敢……”
南宫明镜点头笑了笑,不敢就好,这储君选出来了,接下来就要忙新君继位的事情了。
公主府内
“什么?”锦雪正喝茶呢,一听唐伦的话,一口茶就先喷了出来,抓着唐伦的手就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明白,怎么会是洪曦,他才多大点的孩子啊!”
唐伦一脸的沉重,他心里是明白的,都怪他和锦雪有些太自负了,没有提防那些皇子不服气,背后来上一刀,结果,被这些家伙给暗算了,以至于现在要再搭上自己的自由之身了。
“你别着急!”唐伦替锦雪拍拍后背:“我和你说,这怕是众位皇子想出来的主意吧……”
锦雪点头,细一思量,什么都明白了,敢情,她那些兄弟们也都不傻啊,把她的心思想的很透彻,然后不甘被算计,就反过来算计了她一通。
锦雪苦笑,来锦月这么多年,这算是她吃亏最大的一次了吧,一个不慎,就要背负重担了。
“罢了,罢了!”锦雪一摆手:“次安,都是我的不是,算的不够周到,结果着了道,咱们这次怕是走不成了。”
唐伦笑笑:“你和我说这个干嘛,咱们是夫妻,你去哪里,我自然也是去哪里的,你要游山玩水我陪着,你要留在京城继续争斗,我也不会放手,你也不必和我说什么抱歉的话,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锦雪心里叹息,靠在唐伦怀里闭着眼睛,把思绪梳理了一下,笑道:“难为他们了,竟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够狠,够绝,也够麻利,除了他们几个,别人可是做不来这事情的。”
唐伦也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很是,他们就是看准了你心里看重锦西,洪曦这孩子整日来公主府玩,也算是咱们亲自教养长大的,自然亲近,洪曦坐到那个位子上,你肯定不会放心,就是为了给锦西交待,也要坐镇京城守着,一是保护甄氏,二是提点洪曦,如此一来,那几个家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所有难事推给你了。”
锦雪摇头:“最绝的是,我走不了,他们也放心,等将来洪曦长大能够坐稳皇位的时候,我解脱了,他们自然也解脱了,咱们到时候要走,恐怕要带一大帮拖油瓶了。”
这话说的有趣,唐伦低头浅笑在锦雪额上吻了一下:“好了,不说这个了,事已事此,多说无宜,我还是出去瞧瞧,让奴才们把东西该收库的收库,该存放的存放,恐怕再走要等到十几年以后了。”
说着话,唐伦放开锦雪大步走出房门找人吩咐去了。
而京城之内也很不平静,南宫明镜传旨要退位,一下子在京中炸开了锅,好些大臣都跑到御前哭求,请南宫明镜不要退位,甚至还有素有清名的大臣要死谏什么的。
奈何南宫明镜已经铁了心的要退位,这些人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南宫明镜只是不理。
隔一日,南宫明镜再度传下旨来,已经确定了洪曦为皇位继承人,让大臣们不要再闹,有那个力气不如留着辅佐新君。
就这第二道旨意,真是把所有人都炸晕了,原先大家都在想南宫明镜一定会在成年儿子中择一个来继位,却不料,南宫明镜竟然选了年纪尚幼的嫡孙,南宫明镜到底在想什么,所有人都有些搞不明白。
有些善于钻营的大臣都在想,怕那些成年皇子会不服气吧,就找个机会跑到各皇子府上传递善意,说是如果皇子们有意,他们会御前哭诉,哭求皇上不要让洪曦继位,选储君,也要选一个成年皇子啊之类的。
可惜那些大臣都想错了,人家皇子们很乐意自己的侄子继位,不光是乐意,甚至是举双手赞同,每个跑到皇子们府上的大臣都被训斥了一通,说他们有不臣之心什么的,反正被骂的很厉害,甚至于被赶出来。
这时候,大臣们才明白了,这怕是南宫明镜和皇子们联手演出的一场戏吧。
而最不能接受的还是先太子妃甄氏,本来锦西临走之前和她说了,先到美洲那边去看看,等站稳了脚,就会亲自来接她和孩子们,一家人一起去美洲,还给甄氏描述了一番国外的光景,讲的很好,让甄氏很动心。
甄氏对锦西情深意重,他走之后就带着孩子一心住在京城,整日闭门不出,约束府上的人不能惹事,并且好好教导两个孩子,就等着锦西来接她们娘几个。
却哪里知道,南宫明镜一道旨意下来,让她的亲亲儿子继位,那个位子是那和好坐的吗?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呢,别说是当皇帝了,就是锦西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甄氏可是亲看着的,那里面有多少辛苦泪水,甄氏比哪个不清楚,她只想自己儿子平平安安,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什么大位。
最让甄氏接受不了的还是,恐怕洪曦一继位,她就面对骨肉分离的场面了,等几年,锦西从美洲回来接她时该怎么办?洪曦一国之群怎可轻易离开,到时候,她是留着在宫里当贾太后,还是跟锦西一起夫妻团圆。
甄氏很苦恼,很难过,不过,再怎么着,南宫明镜已经下了旨,她一个女人家是反对不了的,只能终日以泪洗面了。
和大臣们相执一段时间,各位皇子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新君继位的事情处理妥当。
选了良辰吉日,又和大臣们敲定了新君的年号,南宫明镜正式把皇位传给洪曦,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新君年号天佑,取愿上天保佑锦月的意思,定第二年改元天佑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