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知道她这话打动了马赫,不过却还是不够,便偷偷抹着泪道:“你那么落我的面子,把我扔在京城,直过了双十年华才来迎娶,你知道吗,我已经成了京里的笑柄,就连三姐也来信笑话我,我本和她就不对付,现在,却成了……我要如何做人?我对你有怨念也是一定的,刚才那一通鞭子下去,我这些年的愁苦也消了,只希望你别和我一般计较,原谅我一个小女子不懂事,心里也别恼。”
见六儿一行哭一行说,话里都是对他的情谊,马赫哪里被这么对待过,心里早暖暖甜甜的,如吃了蜜一般,哪里还会记得刚才那一顿打了,只道他皮糟肉厚,男子汉大丈夫挨上自家老婆两鞭子又算得了什么,于是,赶紧摆手道:“公主打我是该的,都是我不好才让公主恼了我,其实,我是不疼的,公主也莫哭了,自此之后,咱们夫妻好好过日子是正经。”
看马赫是真急了,六儿这才止了哭,一双大大杏眼带着泪珠瞧他:“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马赫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也常幻想和心爱的人携手相持的画面,他心里敬爱锦雪,可锦雪已经指了人家,他也是无奈的,这么多年虽然还记挂着,可那份心也早淡了。
现如今瞧着六儿,不知不觉的,锦雪的影子更淡了去,只悄悄换上六儿的模样,看六儿笑中带泪的娇美样子,哪里还把持得住,就差赌咒发誓了,很是保证了一番,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六儿之类的话。
六儿听了,笑着一点头:“你若真能做到,便也是你对我的一番情谊,也不辜负我这么多年记着你……”
“公主且放心,我马赫脑子虽不太灵活,可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即然说了要好好对待公主,自不会两面三刀,背着公主做坏事。”马赫举手发誓。
六儿满意了,娇笑连连,一拉马赫的手:“我也没说怎么着啊,折腾了半宿,我也累狠了,怕你也累了吧,赶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嗯,嗯”马赫赶紧点头,伸手拽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一搂六儿:“睡吧”
说着话,马赫把六儿搂的死紧,头也拱在她颈间,热热的气息喷在六儿脸上和脖子内,弄的六儿痒的难受,想要推他一把,却不小心摸到他精赤的上身,忍不住羞红了脸,把身子一扭,只留个后背给马赫。
“公主……”马赫憨憨傻笑着:“今儿是咱们的新婚夜,公主……我……”
说着话,这家伙开始动手动脚,气的六儿一拍他的手:“我累了,早点睡吧”
见佳人确实不想理会他,马赫无奈,很有风度的不再纠缠六儿,嘴里答应了一声:“哦,睡觉了。”
六儿等着马赫睡着了,这才闭眼休息,在入梦之前还在想着,锦雪看人的眼光还真不错,她这个额驸确实比三公主的额驸要强,也好拿捏,她只用了一点点的心思,竟把马赫给哄住了,照此看来,以后要彻底把持住马赫也是不难的。
就是去了蒙古,那里有淑慧长公主在,也没人敢给她没脸,到时候,她一定要把旗务把持在手中,慢慢把整个巴林部拿捏住,也能让父皇和锦雪省些心思。
六儿这里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和马赫吃过早餐之后,熟悉了公主府的事务,两个人比了一番剑法,又一起逛了后花园,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而马赫这一上午也清楚的认识了六儿,心里琢磨着他这个媳妇也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鞭法好到出奇,这剑术也好,而且,人家比他强的是,人家一个女孩子,不但学了武艺,文才也出众,也是他马赫几世修来的福气,讨了这么一个美貌多才的夫人,自是该满足的。
马赫感觉心里要是再计挂锦雪,就是很对不住六儿的,再者说,锦雪又瞧不上他,人家六儿公主那么稀罕他,现在又嫁给他了,他自然该对人家好的,就狠下了决心,一定要唯六儿之命是从,好好的和六儿过日子。
六儿出嫁,锦雪记挂了几日,也不知道以六儿那个脾气,会不会和马赫闹出什么事来,后来见端静公主府内很是安静,也就放心了。
又过几日,六儿和马赫回宫谢恩,锦雪一大早打扮了,就往慈宁宫去,她还想好好问问六儿,马赫对她怎么样,若是对她不好,就不要客气,鞭子伺侯。
锦雪又哪里知道,六儿新婚之夜就给了马赫一顿鞭子。
挑了一件浅黄色,小立领,滚了宽宽的石青镶珠边的袍子穿上,又把头发盘了个简单的圆髻,只插了两只金步摇,锦雪就这么一身清雅的出了门。
到了慈宁宫,六儿还没有来,锦雪就陪着贾太后聊起天来,才说了个笑话逗的贾太后乐起来时,就听人禀报说六儿来了。
贾太后赶紧让人去请,又拉着锦雪的手笑道:“总算六儿丫头也出嫁了,哀家也就放心了,只你一直没有着落,也不知道小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若是回来,你也能风风光光的出嫁,哀家啊,也就心满意足了。”
锦雪一笑:“怕是快了,我估摸着那边的事情也该办完了。”
“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你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偏就是太懂事了些,什么事情都忍在心里,让哀家瞧着心疼啊,这些年,也着实苦了你了。”贾太后拍着锦雪的手,一脸的关心。
“皇奶奶说哪里话,有您和父皇的恩宠,丫头可一点都不苦,快别说这些了,六儿要进来呢,咱们啊,还是好好审审六儿这丫头,问问她的额驸对她可好?”锦雪笑着依在贾太后身边,悄悄把话题带了过去。
贾太后点点头:“这话说的是……”
正说话间,六儿带着丫头挑帘子进来,她正值新婚,穿着一身正红的袍子,满脸的喜气,一进门先就给贾太后请安,蹲身道:“给皇奶奶请安了,皇奶奶吉祥……”
“好,好啊”贾太后见到六儿,很是高兴,朝六儿招了招手,把她拉在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真不错,瞧这脸色,还有这精神气就知道,马赫那小子一定对你不错。”
六儿低头,脸上一片羞红,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嗯,额驸对孙女很不错。”
“这啊,哀家就放心了。”拉着六儿的手,贾太后一脸高兴。
锦雪在一旁打量了一番六儿,见她确实神色很好,心下思量着以六儿的手段,怕是马赫不是个,这丫头怕早把马赫拿捏住了,这几天怕也过的心满意足吧,不然,神色也不会这般好。
想到这些,锦雪也就放下心来,她还真怕万一六儿和马赫处不来,到时候,不是害了六儿么,要知道,当初可是她给六儿挑的额驸呢。
锦雪正想着呢,却听到外边传来小太监的唱喝声,就知道是南宫明镜来了,赶紧站起来准备行礼。
果然没一刻南宫明镜就笑着进门,见锦雪和六儿等人都在,把这俩丫头扶了起来,又对贾太后行了礼,仔细看了六儿一番才道:“不错,朕刚召见了马赫,可是把他好一通的训斥,六儿丫头,朕可是给你出气了。”
六儿抿嘴一笑:“那女儿可谢谢父皇了,有父皇在,额驸也不敢欺负女儿不是。”
她这话把南宫明镜捧了一番,南宫明镜更加高兴,陪贾太后说了几句话之后,扭头一看锦雪,大笑起来:“皇母后啊,今儿朕还有一件大喜事呢。”
“哦?”贾太后很是惊奇。
“这不,朕刚收的信件,唐伦和锦礼已经带人返航了,这会儿怕已经到了天竺那边了吧”
南宫明镜的话就如一颗炸弹扔在地上,顿时慈宁宫一顿惊呼声,惊喜声传出。
贾太后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这么说,哀家的小三子马上也要回来了。”
南宫明镜乐呵呵道:“可不是,小三今年也十八了,该大婚了,今年正好大选,朕要好好给他挑个夫人,锦雪丫头岁数也不小了,朕也不留了,唐伦一回来,就让两个人完婚吧。”
这话音一落地,贾太后就笑道:“这是该的,男婚女嫁,人伦之礼啊,哀家瞧着啊,今年咱们宫里得办好几桩喜事了,这六儿才嫁出去,锦雪丫头也要出嫁了,锦西已经有了侧夫人,可庆瑜宫到底没有正经女主子,皇上很该给他早点定下太子妃,再加上小三回来娶亲、小四、小五岁数也够了,也该着寻媳妇了,这么一数,从年初到年尾,这喜事不断啊。”
南宫明镜一想,贾太后说的很在理,孩子们都大了,女儿嫁人,儿子娶媳妇,可不是喜事不断吗,也乐的点头:“很是,很是,朕该好好的盘算一回了。”
锦雪坐在一旁听两个人讲话,脸上一脸的平淡,可心里早就平静不起来了,只一个念头,那人要回来了,只不知这几年过去,他成什么样子了?可有长高了,可是晒黑了,心里还是否记挂着她?
一个个的疑问从心底闪现,锦雪自己都坐不住了,可南宫明镜和贾太后在身边,她还得自持身份,不能做出有损面子的事情,只好定定的坐着,努力平缓心情,听南宫明镜和贾太后说话。
六儿听着,心里倒是很为锦雪高兴,伸手一拽锦雪的袖子,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姐姐可该高兴了,姐夫怕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啊,我瞧你出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锦雪听了,有些气恼,只咬牙道:“不管怎么说,你是看不到了,你还是安安份份的跟着你家额驸回蒙古吧。”
“春雨,今儿是初几了?”
锦雪一边拿笔改着图纸,一边不经意的问起。
站在锦雪旁边伺侯的春雨抿嘴一笑:“回公主,今儿四月初五了。”
“四月了啊”锦雪笑笑,拿自己做的碳笔慢慢描出一张很现代的床的样子,看了半天,感觉很满意才放下笔:“这公主府都快建好了,怎么三皇子一行还没有回来?”
“扑哧”春雨笑了起来:“公主别急,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奴婢瞧着,公主不是想三皇子了,怕是想唐大人了。”
“你这丫头”锦雪纤纤玉指伸出,在春雨腮边拧了一下:“嘴里胡吣什么,小心本公主拿针把你的小嘴给缝起来。”
“是”春雨低头暗笑,嘴里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胡说呢,公主不要当真。”
锦雪摇头:“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去叫凌普来,我有事情和他讲。”
“是”春雨行礼,慢慢退了出去,一出屋就乐开了,这么些年了,她只以为锦雪从来都是地种冷冷淡淡,对什么事情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几年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倒沾了点出尘的气质,越发的飘渺起来,今儿才发现,公主也是有平常人的悲欢情愁的,瞧吧,公主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心里不定怎么思念忠靖侯呢。
即是公主有心,她也就很放心了,以忠靖侯对公主的心思,公主稍一用心思,怕以后这日子会过的很幸福吧。
春雨私心底下替锦雪开怀,快步走过回廊,却不想和冬末撞到一处,见这丫头匆匆忙忙的样子,春雨一拽她问:“这是怎么的?瞧这样子,汗都出来了也顾不上擦一擦。”
冬末圆脸上红通通一片,从袖口里掏出帕子来抹了一把汗,这才喘口气道:“这不,才从厨房出来,今儿这天也太热了吧,厨房那又烟熏火燎的,我能不热吗?”
说着话,冬末看看春雨:“姐姐这是怎么的?怎乐成这样?”
春雨偷眼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就一拉冬末的手,两个人找地方悄悄说话。
春雨凑在冬末耳边小声道:“刚刚啊,公主还问我三皇子的船队怎么还没到呢,我看啊,公主定是急了,咱们伺侯公主这么些年,哪里见过她着急担忧的样子,今儿我可算开眼见着了,我琢磨着,别看这门婚事是皇上乾纲独断定下来的,可忠靖侯从小和公主一起长大,公主对他怕也是有意的吧。”
冬末听了,一拉春雨悄声道:“你才知道是怎么的,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要乱讲,六年前,皇上指婚之前有一夜我出来找东西,你猜怎么着,我看到忠靖侯正站在公主窗外,四下一片漆黑,也没个人影,不知道他正看什么,后来公主开窗子放他进来,我就知道,公主是喜欢忠靖侯的,后来皇上指婚,我还真替公主高兴了好些时候呢。”
“你这丫头”春雨一点冬末的额头:“我只说你平常嘴上没把门的,为这事公主都罚了你不知道几次了,哪知道,你嘴这般严实,这事情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
冬末一吐舌头:“这样大的事情,我敢说么,我要说出来,咱们主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春雨点头:“这话也是,以后可得闭紧了嘴,万事不可胡说了啊。”
“我晓得”冬末俏皮一笑,才要站起来,却不防身后一只手拍到她的背上,很把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见秋枫正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只拿手指着她:“可见你们俩好,竟背着人说起悄悄话来,说的什么,快从实招来。”
冬末一拍胸口:“秋枫姐姐,你可是差点把我吓死啊,我们能说什么,不过是讨论些绣活罢了。”
春雨也吓了一跳,这会儿心还扑扑的跳的厉害着呢,赶紧站起来道:“公主还着我办事呢,我先走了。”
说着话,春雨快步走过,走到门口招了个小太监过来,让他去传凌普。
锦雪这里把几天来所画的图纸全部拿出来,一张张的翻看着,就听人禀报说凌普来了,让小爆女打帘子请他进来。
凌普听锦雪叫他,来的那叫一个快,这会儿跑了一身的汗,汗还没下去呢,他也顾不上擦一下,快步进了屋,跪地叩头:“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锦雪放下图纸来,笑道:“起吧,这大热的天劳你来,让你受累了。”
“公主哪的话?”凌普站起来又是一礼:“为主子办事,是奴才的荣幸,有什么累不累的。”
“你向来是个懂事的。”锦雪点头:“今年钱庄的帐盘完了没?”
“回主子,都盘完了,是于姑姑的儿子亲自盯着盘的,保准没错。”凌普一笑:“今年得的利更多一些,不知道主子是……”
锦雪听了,思量了一会儿才道:“我的那分利就不要提了,先放着,我还有用,只曹家李家那部分,这几年也攒下不少,你回去列个单子给这两家送过去,就说我的话,钱先不给他们,留着以后有大用处。”
“是”凌普应了一声,锦雪瞧他一眼,拿了图纸递到他手上:“我听春雨说公主府快要完工了,这是我画的一些图纸,全是内里的家具摆设,你拿着找造办处的人照着做,公主府的摆设全要这样简单的,那些什么拔步床啦,雕花床柜之类的东西,一概都不要。”
凌普接过图纸来看了好一会儿,就见那上面的家具全都不是四四方方就是圆乎乎的,即没有雕花,也没有什么包金镶翠之类的活计,就是实木打造,最多就是边沿的地方有些弧度罢了,真是简单的够可以。
“这……”凌普实在是不明白,锦雪一个公主之尊,为什么要这样简陋的家什摆设,公主又不是没钱,再者,这东西都是皇上掏钱做的,公主如此俭省所为何来?
“我知你不明白,你也不用明白。”锦雪叹了口气:“先前我那公主府修建的时候,都是按我的意思修的,已经比三公主、六公主的府邸多费了好多的人手工序,银钱也不知道多费了多少,那些家具摆设能省就省吧,国库现在虽然比前两年充裕不少,可这天灾人祸的不定哪时候就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省下点钱来,以后哪里遭了灾,就当捐给灾民了吧。”
锦雪嘴上说着大义的话,其实,她实在是看不上古代的那种家具,费工费力,使用起来却并不怎么舒适,即这样,还不如照着自己的意思做呢,反正以后都是她在用,管别人说什么呢。
“公主大义啊”凌普赞叹了一阵:“即是这样,奴才就让他们照着图纸上来,等做好了样子就送进公主府去。”
“嗯”锦雪点头:“也没什么事了,你告退吧。”
凌普行了礼,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心下暗道,自家的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知道为自己打算了,还拿自己的府邸比三公主和六公主的,三公主、六公主能和自家主子比么?自家的主子那是皇上嫡女,锦月公主,再尊贵不过了,是别人能越过去的吗?
就是公主府再大上两倍,也没人敢说什么的吧,凌普心里想着,快步走出凤锦宫,就往造办处而去,他可要让人抓紧赶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公主府布置好了。
锦雪等凌普走后,暗暗思量了一阵,按理说,锦月出使的船队也该到了啊,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又一想,锦雪摇了摇头,不会这么倒霉的,出去六年都没事情,眼瞧着到家门口了,不会出事的。
她正胡思乱想间,却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于姑姑推门进来,一见锦雪,脸上笑开了花:“公主,大喜啊,咱们的人传了信,说是三皇子他们已经回来了,不日就会到京。”
“是吗?”锦雪心里激动的不行,脸上却显不出来,只拉着于姑姑问:“信上都说了些什么,他们几时到的,路上可平安?是从哪里下船的?”
于姑姑一脸笑容:“路上都好着呢,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从天津港下了船,咱们的人啊,还特意见了忠靖侯,回来说忠靖侯一切都好,人也精神着呢,只长的更好了些,三皇子也长高了许多,都让人不敢认了。”
听于姑姑唠叨着,锦雪笑着点头:“没事就好,我这几天总是担忧,就怕路上有什么事情,姑姑也知道,最近南海那边也不太平……”
“公主的心思奴婢晓得。”于姑姑笑着安抚锦雪:“公主想来,只忠靖侯和三皇子那样有出息的人,能有什么事情,有公主惦记着他们,就是天也会保佑他们的。”
“话却不能这么说”锦雪脸上笑意淡了好些:“是父皇惦记着呢,父皇不同凡人,上天也会看父皇的面子,保佑他们俩。”
“是”于姑姑低头沉声道:“是奴婢失言了。”
“姑姑很不必如此”锦雪再度笑了起来:“只咱们自己说说罢了,倒没什么,只出去不要失了言。”
于姑姑应了下来,心里想着,公主这心思真难猜,这样高兴的时候,非但没有忘形,还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了,哎,公主这身份是尊贵了,享着别人享受不到的尊荣,可也失了许多寻常女儿家的乐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