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离开雍亲王府,胤禟的脑中却是挥之不去的那一幕,八哥坐在那里,而那个女人却在他的手中痛苦的哭泣,其实在八哥偷偷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四哥那一日真的很开心,从未见过的开心,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子凭母贵,真是可笑啊,人都是母凭子贵,但是这个孩子会这么得宠却只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轿子随着脚步一摇一晃,却让胤禟思绪更加的远离,最初见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对了,不满,很不满,一个长相拙劣的村姑居然敢拦下他的马,找死的东西,然后就是为了嬉弄她带她去了凝翠楼,没想到梳洗完的人是那么的美丽,美丽的都让人乱了心神。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既聪明由漂亮的女人,一个多才多艺的女人,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人着迷。
他胤禟是何许人也,是当今的九皇子,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独独就是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经过他的允许走进他的心里,安营扎寨,还死赖着不肯走,当真是气煞人也。不过……也许是他根本不愿意她离开也不一定,那样的女子,本来也没有多注意,只是某一日听人说凝翠楼来了一个名妓,妖艳的如同妖精一般,这凝翠楼是她的地盘,他怎么就不知道来了这么一号人,老十四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七,硬拽着他们去了凝翠楼,看着舞台上的布置他也有些不可置信,那些都是以前没有的。
当那个女人来,周围的人的眼光如同火焰一般,红色的裙子那么的暴漏,真是不知廉耻,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真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妖娆的歌喉唱出的曲子有些怪异,仔细听明白歌词却更多的是愕然,这算是什么?最离谱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会演奏他购买的西洋乐器,要知道他找了多少的乐师都不会演奏,这个女人居然会,还演奏的这么的熟练。
“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进屋,屋内人错愕的看着他,胤禟烦躁的躺在软榻上,不知道是心境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八哥放不下,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八哥生性有些淡然,没有那么追求,当年如果不是他的计划,可能欣儿就是八哥的人了,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成了四哥的人,该怎么说,算是庆幸吧,若欣儿真成了八哥的人,他恐怕就没有这个心去追求,但是四哥不同,他们本就是对手。
见胤禟从进门开始就不说话,董鄂氏贴心的走过去,刚想要说什么,胤禟却开口了“去吧弘相抱过来”弘相是胤禟最小的儿子,乃是妾侍兆佳氏所生,董鄂氏愣了愣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让丫鬟将小阿哥抱过来。
怀里抱着已经回呀呀乱叫的弘相,胤禟的心里却想着弘历的样子,那样小小的,眉眼真是和欣儿十分的相似,想到他不给老十和八哥的面子却十分喜欢自己,胤禟不由自主的笑了“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回过神,看着怀中傻笑的儿子,却嫌恶的递给了丫鬟,一点都没有弘历可爱“他怎么如此傻乎乎的?居然还留口水!”看着自己衣襟上的污迹,胤禟的脸色有些难看。
董鄂氏没想到胤禟会为了此等小事生气,也愣了“爷,孩子还小,长大了便不会了”
“哼,什么样的女人生什么样子的孩子,弘历比他还小也不会把口水留在我身上”
闻言,董鄂氏也明白了,心中顿时一阵酸涩,她入府这么些年,虽然胤禟只有她一个嫡福晋,但是妾侍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进门,起先她也没有注意什么,直到那一日在宴席上,见到了那个女子,那个一颦一笑都牵动了无数人心的女子,她赫然发现,爷最近几年找的女人,不管是眉眼,鼻子,还是背影,总有一个地方像那女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女子真是世间少有,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看四阿哥对她的宠溺便能知晓,原先不苟言笑的四阿哥谁能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侧福晋夹菜,不仅如此还嘘寒问暖,生怕对方哪里不舒服,以前就听说四阿哥最宠爱府上一位侧福晋,看来也就是那个女子了。“爷,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董鄂氏一向温柔体贴,所以,不管胤禟娶了多少女子,嫡福晋的位置却只是她一个人的“算了,不用换了”仔细的闻一下,这身上还带着弘历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那个敌人的孩子,也许只是因为那孩子是欣儿的吧。习惯性的去寻找那把小提琴,即使不会演奏,但是确实她留下的唯一可以念想的东西。
打开盒子,却发现原本安静的放在盒子里的小提琴不见了“谁动了这里的东西!”
听见胤禟的怒吼,董鄂氏急忙跑过去“怎么了?”
“是谁动了盒子里的东西”
谁?董鄂氏愣了愣,想起午后的时候女儿曾经来这里玩耍过,便回到“回爷的话,许是柔儿拿去玩耍了,来人,将小榜格带过来”
当丫鬟将素柔带来的时候,小丫头脸上脏兮兮的,手上拿着已经断了弦的小提琴,一看见胤禟顿时粘了过去“阿玛,你看,这个好好玩”说着拿起小提琴挥舞了几下。
胤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一把夺过素柔手中的小提琴,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素柔的身上,董鄂氏尖叫一声冲去抱住被打蒙的素柔,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能不心疼,胤禟看着小提琴断裂的琴弦,脸上如同暴风雨来临一般恐怖“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小素柔毕竟还小,加上胤禟平日里对她也宠爱,这一巴掌顿时将她打蒙了,回过神时又看见胤禟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大哭了起来“阿玛坏,阿玛不疼柔儿了”
“来人,将小榜格带去佛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求情”
“爷,只不过是个玩具,柔儿还小,你怎么忍心啊”
“玩具?谁告诉你这是玩具了!懊死的东西,我说过谁都不许动,你为什么还让她拿出去!”
“爷,妾身知错了,求求爷饶了柔儿吧”
“没听见爷说得话吗?待下去!”胤禟毫不留情的吩咐下去,拿着小提琴离开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琴弦断了,就如同他和她的关系一般,再难接上,当初自己那般的对待她,她又如何能原谅自己,若是自己当时能早点面对自己的心,是否事情都不一样了?
一连三天,素柔都被罚跪着,没有人敢求情,指望其他的女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些女人巴不得她被废了,听下人来说素柔夜里受了寒,加上被关在那屋子内又惊又冷,能不生病么。“香月,替我给四阿哥的侧福晋送去请柬,说是我要宴请她”
“主子,是哪位侧福晋?”
“生了小阿哥的那位”
木香顿时明了是谁,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宴请她,这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啊。她依照董鄂氏的命令送去请柬,下人领着她进了府内,还未靠近就先听见一阵笑声,树下,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笑的开怀,在她的对面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四爷,只是四爷的嘴角亦是挂满了笑容,着实让人吃惊,听见下人的回话,两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说是九福晋请我?”
“是的,福晋说妯娌之间却没有什么交集也说不过去,所以想侧福晋去吃个便饭”
“不准去,身子骨才刚好,天气又转凉了,给我待着”
“没事,就像她说的,妯娌之间的互动,不是还有丁玲和雨儿跟着吗?”
四阿哥皱了皱眉,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木香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吱声“我不放心”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能丢了不成,你去回你们主子话,我随后便到”
“那福晋,奴婢就先告辞了”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侧福晋,真是好美啊,还很温柔,若是在这样的主子下面做事应该是很不错的吧,路上,木香忍不住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