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和宇文泰老友重逢,本在把酒言欢,却谁知宇文泰提出要见见上官月儿,上官月儿小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爱蹦爱跳的小女孩,就连他的宝贝儿子被上官月儿抓花了脸他也没责怪上官月儿,反而把他的儿子数落了一顿,连个女娃都不如。他镇守边疆十余载,如今总算归来,回家之后,便直奔上官将军府。
上官羽听见老友的话,叹息了一声,“如今你要见月儿,恐怕有点难了。”
宇文泰放下酒杯,皱了皱眉,“怎么,月儿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她已经长大了,我已经管不了她了。”
“上官兄这话说的,她长再大在你我眼中不也是个孩子么?天下当父母的心情都一样。”安慰了上官羽几句,宇文泰又问:“月儿难道不在府中么?”
“要是在府中早就叫出来让你一见了,她在暖香阁。”说完便一口闷了一杯酒。
宇文泰沉默了一会,虽然在外多年,但暖香阁这种著名的烟花之地他还是知道的,他以为月儿已经误入风尘,不禁也叹息了一番,眼神里满是惋惜。
上官羽看见老友的表情有些不对,知道他会错了意,笑着解释说:“宇文兄,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至于让自己的闺女流落到风尘之地。她去给人家当丫鬟去了。”
宇文泰更加困惑了,上官羽笑着举起酒杯,“来来来,先喝一杯,不急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还记得我们的恩师吗?”上官羽缓缓问道。
“当然记得,师恩怎敢忘,只是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遗憾呐。”宇文泰像是想到了过去痛苦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十分悲痛。
上官羽却一脸平静,“他的女儿,现在在暖香阁。”
“什么?恩师的女儿在暖香阁?那你为什么不把她接到府中安置啊。”宇文泰听见这个消息有些激动起来,杯中的酒都向外洒了一些。
“你忘了,恩师是谁杀的。”上官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亲手审判了恩师么?”
宇文泰没有说话,当年的那个事件一直都是他内心的隐痛,所以他才要求调守边疆,就是想要远离那个伤心之地,彻底忘记。如今又被提及,心中的隐痛再次发作。
“所以月儿是替你赎罪去的?”宇文泰现在算是明白了上官羽的用心。
“算是吧,我也是暗中调查才知道他的女儿在暖香阁,所以我安排了月儿去服侍她,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上官羽说完又是一杯酒喝完。
“既然月儿在暖香阁,那我见她也不是难事吧?”
说完这个上官羽终于露出了笑脸,“你想见她也可以,只是得要委屈一下你了。”
因为两个人才跑到上官月儿的闺房来个“守株待兔”。
宇文泰见到上官月儿,有点尴尬,身为长辈,在侄女的闺房里等着,说出去确实不好听,偏偏上官羽是个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束缚的人,还很兴致勃勃地等着女儿送上门。
“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回家?”上官月儿觉得上官羽算得也太准了点。
“你爹我是什么人,堂堂大将军,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有何难度?”上官羽很得意地笑道。
上官月儿揣测,他爹和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大人私交一向很好,难不成是锦衣卫的高手跟踪她?那这个爹也太不厚道了点。正要和她爹抱怨,宇文泰却开了口,“多年不见,月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只是这大半夜的穿着夜行衣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这算什么回事。”
一向伶牙俐齿的上官月儿一时语塞,这下她算是百口莫辩了,她总不能承认她是到账房里偷钱的吧?只是想到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想要顺便拿出去,没想到就被逮了个现行。这下,看看能不能给糊弄过去了。
正想着说辞,上官羽说道:“想要拿钱就直接问管家拿就是了,干嘛还来偷的。”说完手里已经多出了几张银票,上官月儿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摸,坏了,刚刚偷的银票不见了!难道……上官月儿顿时泄了气,她算是服了她这个爹了,堂堂大将军,还会一招小偷惯用的“妙手空空”的绝技。
“侄女你这么急着用钱么?”宇文泰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上官月儿一看已经败露了,干脆就直接招了,“那个吸血鬼的老鸨又把房租给涨了,现在每个月又要追加五百两,您这两天又不在府内,管家也不敢直接拿钱给我,所以我就……”
“原来如此,怪我,我也是今天才从京城赶回来。银票拿去吧。”上官羽很大度的把银票给了女儿,完全没有一丝的怪罪。
上官月儿迟疑地接过了手中的银票,“爹,司徒姐姐的病……”
“爹知道。”上官羽打断了女儿的话,“爹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目前,也只能靠那个药方维持她的生命了。”
宇文泰明白老友的意思,他也在沉思,这个世上,能医治这种看似像病,其实是毒的七色花虫蛊只剩一人了。只是这个人,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到,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