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原本也是想攻下许昌城之后就立即回去和如月完婚,但现在许昌城尚未攻下,而且这次的乱军和往常不同,比较难缠,因此上官羽怎么能丢下师父是师兄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成亲呢。因此上官羽有些着急的说道:“师父,徒儿虽然也想在这个月的十八之前赶回去,但是眼下许昌城尚未攻克,而且这次的乱军比较难对付,徒儿这个时候走了,那和临阵脱逃又有什么区别?”
司徒青远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为师自然会有办法,为师已经替你安排好了马车,明日一早,你就出发吧。这是军令,你务必照办。”说着就起身走出了帐外。
上官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正欲一吐为快,一听师父说是军令,顿时就没了言语,他长叹了一口气,打了大半个月的仗,自己确实有些乏了,但是要自己回去,看着师父和师兄浴血奋战,他又怎么能忍心呢?如今之计就是他回去和如月完婚之后再火速赶回这里,和师父师兄一起并肩作战,但时候师父就没理由让他走了。打定这个主意之后,上官羽便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呼呼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羽坐在马车里,由一名兵士赶车,趁着浓雾,消失在不远的小路上。行了大半日之后,上官羽在一家驿站里休息,这大半日的时间才赶了那么一点路程,这马车也太慢了点,本想让那兵士赶快点,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有伤,若是太快了,路上颠簸,动了伤口可就要命了。但是心里又有些着急,于是叫来驿站的驿官,要了一匹好马,自己不坐马车了,改骑马回去。
但是这兵士可就不干了,说道:“将军,您有伤在身,还是坐马车吧。”
上官羽大手一挥,说道:“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这马车实在太慢,我急着回去,骑马要快点。到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就行了。”
那兵士却有些急了,跪下来说道:“属下奉司徒将军命令,要送上官将军回去,若是将军路上有什么事情,属下可担当不起,还请将军上马车吧,属下一定会准时送将军到京城的。”
上官羽有些烦了,婆婆妈妈的,哪那么多讲究,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没事,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若是日后司徒将军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和你无关。”说着就骑上驿官牵过来的马,跨了上去,上官羽也不理会这兵士的劝告,拿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那匹马便嘶鸣一声,狂奔而去。上官羽坐在马上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果然是一匹好马,跑得快而且稳,不一会儿,上官羽就将驿站远远抛在身后。
在路上每到一个驿站上官羽便停下来换一匹马,以免马在奔驰的路上活活的给累死,如此换了四匹马,上官羽才在本月的十七的早晨赶到京城的郊外,然而马却还是被活生生的累死了,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上官羽摸了摸马的鬃毛,说了声:“谢谢你了,马兄。”然后看着还有些距离的京城,现在只好靠自己的一双脚了。若是走得快,在城门关闭之前应该能赶到,想着就加快脚步开始走,好在这几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并不影响他走路。
走了大半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上官羽终于走到了京城,眼看守城的兵士要关门了,上官羽连忙喊道:“等等,等等,还有我。”好在在关门之前就赶到了,正要进去,却被一名十分傲慢的兵士拦了下来,那兵士上下打量了一遍上官羽,见他一身便服也看不出他的身份,他以为是平常百姓,嚷嚷道:“今日城门已经关了,你明日再来吧。”
上官羽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这不是没关门么,你放我进去就是了,我有急事要办。”说着就要进去。
那兵士见上官羽要硬闯,怒了,吼道:“干什么,干什么!我都说了今日关门了,你有什么急事也要等到明日!”说着就要推上官羽出去,上官羽被惹怒了,一手抓过那兵士的手腕,用力一捏,那兵士便痛得哇哇大叫起来,其余兵士见有情况,纷纷过来,将上官羽团团围住了。守城的将领见下面有事情发生,急忙赶了下来,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近一看,发现上官羽的一双大手正捏着一个兵士,这守城的将领原本就是京卫军出身的,自然也认识上官羽,连忙说道:“原来是上官大人,你们还不给我退下!”其余兵士见长官对此人如此恭敬,便知道此人不简单,纷纷退下。
上官羽手一松,那兵士便握着那只手退了下去,上官羽一见守城官是京卫军的人,说道:“原来你都做了守城官了,今日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就不好脱身了。”
那守城官笑着说道:“上官大人说得是哪里话,这些小兵不知是大人,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上官羽也笑着说道:“我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我有急事在身,先回去了。”说着抱拳和那守城官告了别,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走去。很快,他便走到了司徒府,此时夜已降临,司徒府的大门已经挂起了灯笼,上官羽看了一眼司徒府的大门,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去。
看门的下人一见是上官羽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上前迎道:“上官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小的这就去通知夫人,说着立即跑着进门,激动的喊道:“上官大人回来啦,上官大人回来啦。”
上官羽缓缓踏入司徒府,一步一步朝前走着,柳如玉听到下人的喊叫声赶紧走了出来,发现真的是上官羽回来了,眼里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有些哽咽的说道:“羽儿你回来了,回来了啊。”
上官羽眼眶也有些湿润,跪在柳如玉的面前,说道:“师娘,徒儿回来了。”说着重重的叩了个头。
柳如玉扶起上官羽,嘴里不住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师父人怎么样?”柳如玉心里也惦记着自己的丈夫。
上官羽起身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这时上官羽看见师娘的身后站着早已哭成泪人的柳如月,他笑了笑,也有些哽咽的说道:“如月,我回来了。”
柳如月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语气里满是委屈的说道:“你这个大坏蛋,害得人家天天担心受怕的,你这个大坏蛋。”说着哭着冲进上官羽的怀里,嘴里还“大坏蛋,大坏蛋”的骂着。上官羽紧紧抱住柳如月,嘴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如月,别哭了,上官哥哥知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开如月了。”
柳如月仍然是哭个不停,上官羽只好一直这么抱着她,让她发泄个够了。柳如月哭得差不多了,离开了上官羽的肩膀,手却不小心按到了上官羽的肩上的伤口,上官羽“哎呦”一声,疼得眉头紧皱,柳如月关切地问:“这么了,上官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上官羽勉强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话刚说完,肩膀就渗出了血迹,柳如月有些慌了,说道:“什么小伤,你看都流血了,赶紧让如月看看伤的重不重。”说着就拉着上官羽走到厅堂里,柳如玉早就让下人去拿药箱过来,上官羽嘴里一直说着“没事,没事”但柳如月哪里放心得下,让上官羽把上衣脱了,露出了伤口,柳如月一看是一道深深的刀痕,立即心疼的看了一眼上官羽,小心翼翼的给上官羽上金创药。柳如玉也替上官羽把了脉,见他脉象稳定,就知道并无大碍,这些伤都是外伤,好好调养就行了。因此放下心来说道:“羽儿的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只要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柳如月给上官羽上好药之后,又问道:“上官哥哥还有哪里受伤了,如月给你上药。”
上官羽握住柳如月的手,笑着说道:“没事的,如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那些小伤在军营里早就上过药了,不碍事的。”
柳如月脸上还挂着泪痕,此刻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她有些埋怨的说道:“人家担心你的伤嘛。这么久才回来,明天就是十八了,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
上官羽抱歉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回来得迟了,还好总算赶上了,我们明日便可完婚了。”说着对柳如月一笑。
正当上官羽心里想着明日便可与柳如月完婚的时候,柳如玉打断了他的幻想,只见柳如玉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羽儿,只怕这婚期要往后推迟了。”
上官羽一怔,不解的问道:“师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定好了明日吗?这喜帖都发下去了啊。”
柳如玉叹了口气,说道:“羽儿,你别急,且听师娘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你师父带着你们走后不到十日,皇宫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后被人下毒,至今昏迷不醒。而当时在场的人,是,是丞相的夫人孟如烟。如今,孟姑娘已经被关入天牢,你二哥司徒峰日夜忧愁,不知如何是好。太后生死未卜,此时办喜事是犯忌的,因而你和如月不能如期举办喜事。”
上官羽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怔怔地立在那里,喜事能不能办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如烟会和太后被下毒有关?难道是她下的毒?不不不,不会的,她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又怎么下毒谋害太后,上官羽的脑子都快要炸了,他痛苦的抱住了头,蹲了下来,表情十分扭曲。
柳如月自然知道上官羽和孟如烟的过去,柳如玉早就告诉过她,她不是不嫉妒,只是如今上官哥哥已经是她的了,她对他的过去已经不在意了,现在看上官羽陷入了痛苦之中,内心有一些不是滋味,难道上官哥哥还是很在乎孟姐姐么?柳如月也走过去抱住了上官羽,她心想道:“上官哥哥突然听到孟姐姐除了这样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只要过几日就好了。”
上官羽心里乱成一团麻,他强行定住了心神,站了起来,轻轻推开柳如月,问柳如玉道:“师娘,那您知道二哥现在在哪里吗?”
柳如玉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在哪里,不就在丞相府么?眼见自己的夫人陷入了天牢,但身为辅政大臣却不能救出自己的夫人,他的所有的官职也暂时被罢免了。”
上官羽看了一眼柳如月,说道:“如月,对不起,我要去看一下二哥。”说着掉头就走,让官家牵了一匹马过来,骑上马就往丞相府飞奔而去。
上官羽赶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府的大门居然没有掌灯,他跳下马来,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有些畏首畏尾的说道:“我家老爷不见客,大人请回吧。”说着就要关门,上官羽一把按住大门,忙说道:“麻烦你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上官羽来访,他会见我的。”说着就松了手,门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