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诀东厂的人将马建德等差不多有六百人全都逮捕,就是没发现里面有上官羽,这下可气坏了司徒诀,立即下令将这些人关进东厂的秘密监牢里,严刑拷打,让他们招供。但上官羽手下的兵个个都是硬汉,不管什么样的酷刑,绝不出卖上官羽,嘴里还不住地咒骂着司徒诀,什么话难听就挑什么话骂,司徒诀最后残忍到割了十几个人的舌头,但剩下的人仍旧是骂个不停。
如此过了三天,司徒诀来到秘密监牢里,看着绑在刑柱上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的马建德,说道:“马校尉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肯说出上官羽究竟在哪里,本公公不仅会放你一马,还会给你加官进爵,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你参军不也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么?你又何必受这份罪呢。”
马建德鄙夷地笑道:“别白费口舌了,本将军是不会对你这个阉人说出上官将军的下落的。本将军入伍参军,乃是为了保家卫国,虽然当今朝廷已经无药可救,但我们只要有上官将军在,我们就能有一个安稳的家,不会流离失所,不会没有粮食吃。哪像你这个阉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妄想当皇帝,我呸!”
司徒诀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说道:“好,你想逞一时口舌之快,那本公公就会让你付出代价!”说着从炭火堆拿起一个红红的烙铁,在马建德的眼前晃了晃,然后恶狠狠地朝马建德的脸上一按,接着整个监牢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烈喊叫。
金陵城,上官羽有惊无险地度过最后一道关卡之后,很快就到了金陵城,他见金陵城的守卫已经加强了不少,心里十分欣慰,他没有急于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依旧赶着牛车,带着草帽进了城。
当他进城走了不到一百步,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只见这个人十分恭敬地说道:“属下恭迎大将军回城。”
上官羽摘下草帽,笑道:“不愧是老夫手下的人,眼力很不错。”
那人是上官羽安插在金陵城的眼线之一,虽然是眼线,但却是明哨,也就是说他并不需要刻意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当然了,有明哨,自然也会有暗哨,上官羽手里的暗哨连他自己都未必能认得出来,这些人精通易容之术,虽然没有“百变娇娘”宫虞梦那般厉害,但一般人根本就分别不出来,他们只对上官羽一人负责,暗哨之间并无来往,互相不认识,都是单独行动。
上官羽把牛车交给了那个眼线,自己则回了将军府,上官羽进府的时候上官月儿和司徒珏正在院子里浇花,见上官羽回来了,喜出望外,上官月儿更是高兴地直接扑到了上官羽的怀里,居然放声大哭起来。上官羽拍拍女儿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爹爹不是回来了嘛。”
上官月儿擦了擦眼泪,说道:“爹爹走后,月儿不知道有多担心您呢!月儿和司徒姐姐每日都跪在观世音菩萨的佛像前,祈求她保护爹爹您。现在爹爹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月儿的悬着的心也就能放下来了。”
司徒珏眼角也有些湿润,她走过来说道:“上官伯伯走后,我们心里一直都很担心您,现在您总算是回来了。”
上官羽看了看司徒诀,又看了看上官月儿,说道:“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们了。”然后他问上官月儿道:“这些日子金陵城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上官月儿和司徒珏对视了一眼,说道:“倒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
上官羽见月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说道:“只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上官月儿说道:“只不过司徒哥哥前几日回来了。”
上官羽一愣,司徒冲回来了?他不是已经被司徒青远给带走了吗?他回来干嘛?上官羽说道:“你说冲儿回来了?他现在在哪?”
上官月儿说道:“司徒哥哥一回来就到阁楼里去了,一直都守在那里。”
上官羽立马赶到自家阁楼去看了看,见司徒冲果真守在阁楼的大门入口处,表情麻木。上官羽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司徒冲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本来就是将军府的一个护卫,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上官羽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父亲是谁了吗?”
司徒冲仍然冷冷地说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却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的心里装的只有他的野心,他所谓的开天辟地的王者大业,他根本就不配作为一个父亲。”
上官羽说道:“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所的话吗?老夫现在已经和你的父亲势如水火,老夫是要杀了他的,你是他的儿子,难道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老夫杀了你的父亲么?”
司徒冲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我只是想过点简单的生活,请大将军开恩,让我留在将军府,哪怕做一个小小的护卫也好。”
上官羽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的身份注定了你过不了简单的生活,逃避是没有任何用的,老夫知道你为什么回来,除了你无法接受你的亲身父亲,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放不下月儿是吧?”
司徒冲听到上官羽的话后全身一震,说道:“我知道我不能对月儿想入非非,将军请放心,我绝不会去骚扰月儿的。”
上官羽叹了一口气,说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事,你始终是老夫一手带大的,虽然老夫和你的父亲水火不容,但你始终是无辜的,只不过老夫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你,你若是真的想和月儿在一起,那就待在这阁楼之中,当个护卫吧,没有老夫的命令,你不许离开阁楼半步。”
司徒冲见上官羽肯留下自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想多要求什么,说道:“谢谢大将军!”
护卫营那边,整个营里气氛十分凝重,每次从山海关传来的军情都能让留守护卫营的将领都十分焦急,特别是这最后一封加急军情,说大将军准备和瓦剌大军决一死战,让他们对上官羽和其余诸将十分担忧,上官羽任命统管金陵城的是骠骑将军吴俊,他和上官羽在官阶上属于平级,但在职务上,他却是上官羽的副将,朝廷几次调他去别的府县当统帅,他都拒绝了,他宁愿在上官羽的手底下当一个副手。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当年刘参将一案就是他破的案,虽然抓不到凶手,“百变娇娘”宫虞梦的易容术和轻功独步天下,谁又能抓得住她。但当时身为金陵府一个小小捕快的吴俊却很天衣无缝地弄了个假的凶手,这件案子也就这么破了。上官羽见这个捕快有点本事,也就记住了他。后来,这个吴俊在上官羽铲除章大人的过程中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上官羽于是就将他纳入了护卫营,这十八年来,吴俊从一个普通的校尉当起,一直到成为上官羽的副将,一直都对上官羽十分忠诚,他也打过不少的恶仗,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当时朝廷惧怕上官羽的力量,想要离间上官羽和吴俊,于是便别有用心的加封吴俊为骠骑将军,在官阶上和上官羽平级,原以为吴俊会和上官羽为了争夺主帅之位而打起来,但是吴俊却没有自我膨胀,仍然安分守己地当自己的副将,也不要求朝廷派他去别的府县统率一支兵马。
上官羽率军出征之后,全权授予吴俊掌管金陵城的行政权和军权,替上官羽管理金陵城,而吴俊也不负上官羽的期望,将整个金陵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上官羽用人的策略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信得过吴俊的为人,所以很放心地把金陵城交到他的手里。
这期间,司徒诀也也写不少的密信给吴俊,让吴俊投靠朝廷,他司徒诀会给他无数的金银珠宝和美女,还会册封吴俊为柱国,让他统率全国兵马,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只可惜,吴俊拿到密函之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投入了火炉之中。
上官羽要和瓦剌大军决一死战的消息传来,身为代理大将军的吴俊心里十分焦急,但为了稳定军心和民心,他还是故作镇静,每日该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营中的很多将领都曾建言让吴俊派一支援军支援大将军,但吴俊心里很清楚现在金陵城内的守军本来就不多,若是再分出一部分去援助大将军,那金陵城本身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他不能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当赌注,因此他拒绝了派兵援助上官羽的要求。
很快营里就有不少流言蜚语传来,说吴俊心怀不轨,故意不发兵支援上官羽,是想等上官羽被瓦剌大军杀死之后自己好取而代之。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吴俊的耳朵里,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如既往的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日,几个将领又在军帐中向吴俊建言,其中一个将领说道:“吴将军,如今大将军和瓦剌大军陷入了激战之中,我们若是再不出兵,只怕大将军会有危险啊。”
吴俊说道:“本将军已经说过,金陵城内的守军本来就不多,不能再分散兵力,否则,一旦有敌人来攻金陵城,我们就会难以抵挡。”
其中一个将领不怀好意的说道:“恐怕吴将军是别有用心吧。”
其余将领也都附和,其中一个说道:“就是,吴将军迟迟不肯发兵救援大将军,依末将看,根本就是不想救大将军!”
吴俊脸色铁青,但仍然沉住气的说道:“本将军对上官将军忠心耿耿,上官将军既然把金陵城交给了本将军,那本将军就要对金陵城的百姓负责。”
“说得好!”突然帐外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众将领一喜,这不是大将军的声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