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又再次被拉回到十八年后,柳如月搀扶着上官羽从暖香阁里逃了出来,上官羽没有让护卫跟过来,而是令他们团团围住暖香阁,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放一个人出来。他就这么一直让柳如月搀扶着自己,一直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柳如月放下上官羽,让他靠在了墙角。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么?”
上官羽说道:“你若是杀了我,早就在暖香阁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柳如月说道:“我想亲手杀了你,以解我的心头之恨,难道不可以么?”
上官羽毫无畏惧的说道:“这些年,是我欠了你,你若是杀了我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我这条命你就拿去吧,只不过在这之前,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司徒青远这个老妖怪有个了断。”
柳如月冷冷地说道:“以你的武功,你能打得过姐夫么?”
上官羽说道:“到现在你还叫他姐夫?他一直都在利用你啊!“
柳如月淡然地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但是,只要姐姐能完成姐姐的心愿,我被他利用又有何妨?”
上官羽一惊,惊讶地问道:“难道师娘没死?”
柳如月说道:“姐姐当然没死,其实当年姐姐是故意装病,连我都被蒙蔽在鼓里,直到后来姐姐才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这些年一直躺在床上的,不过是姐姐的替代品而已。”
上官羽眉头紧锁,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师娘的身上也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他问道:“为什么师娘要这么做?”
柳如月叹息一声,说:“其实连我都一直不明白姐姐的心思,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吧。当年司徒青远去川蜀当军官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我姐姐,我姐姐一眼就对司徒青远动了心,司徒青远也对我姐姐很有好感,很快他们俩就双双坠入了爱河,那段日子,是姐姐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后来,司徒青远被调回京城,姐姐也想跟着他一起回去,但司徒青远却说他先回京城,等安顿下来了再来接姐姐,可怜的姐姐一等就是好几年,给司徒青远写了好几封信也杳无信讯,后天托人家一打听,原来司徒青远已经结婚生子了,姐姐听到这个消息伤心欲绝,本欲行短见,但又念我还小,没人照料,就没有做傻事,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姐姐的性情就开始变了,她的脸整日都是冷冰冰的,不再对我说说笑笑,整日都把自己关在采药房里。后来,我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了一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小岛,三年后她才回来。再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司徒青远写了封信让她来京城,说他会明媒正娶的娶姐姐过门,姐姐就带着我去了,后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上官羽听得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司徒青远并不是像自己口中一直说的那样深爱着师娘柳如玉,而是在年轻的时候抛弃了她,后来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才会想到要娶已经是半老徐娘的柳如玉为妻,突然间他脑子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难道司徒青远是为了那个能让人青春不老的禁药?”
柳如月点点头,说道:“正是为了这个禁药,因为这个禁药在我们苗疆的传说里除了能让人容颜永驻,还可以令人长生不老,据说可以让人活五百年,但谁都没有验证过这件事情,因为禁药的药方很奇怪,上面记载的很多药物都是相克的,很多试图研制禁药的人全都丢了性命,我姐姐因为天资聪慧,对药物又有很深的研究,所以才能够配出这个禁药,但仍然有很强的副作用,司徒青远也对这个禁药十分感兴趣,就以娶我姐姐为由,在司徒府秘密建了一个炼药房,供我姐姐研制这个禁药。这么多年来,我姐姐一直为研制这个药物而呕心沥血,但是她并不是为了司徒青远,而是为了她自己。”
上官羽知道这种禁药对人的诱惑自然非常大,谁不想长生不老,历代帝王都曾祈求过长生不老药,但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呢,现在这种长生不老的药物终于有了研制成功的可能,任凭谁都难以抵挡它的诱惑吧!只是他还不明白柳如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问道:“你说师娘是为了她自己?那她为什么还要帮曾经对她负心的男人?”
柳如月看了一眼上官羽,说道:“这个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现在我们就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个白色的药丸,递到上官羽的面前。
上官羽心想:“这是要毒死我么?”他苦笑了一声,接过了这个白色药丸,吞了下去。
柳如月见上官羽脸上一副惨淡的表情,有些鄙夷地说道:“这不是什么毒药,这是调息你的内力的,服了它,你能快速恢复你的内力,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上官羽尴尬地笑了笑,盘地而坐,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果不其然,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他的内力就恢复了七八成,他站了起来,对柳如月说道:“谢谢你暂时放过我,等我解决了司徒青远,我再来向你请罪。”
柳如月哼了一声,刚刚转身,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问上官羽道:“我问你,当年我杀了薛笑,你是不是在心里恨过我?”
上官羽一怔,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当年柳如月杀了薛笑,他是对柳如月有过憎恨,他不明白原先善良可爱的柳如月这么会变得如此冷血和无情,所以当时他确实很恨柳如月。后来当他得知柳如月是因为服用了某种药物而导致性情大变,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柳如月服用了什么药物,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是那个禁药。
柳如月见到上官羽那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对我彻底死心了吧,后来你就在金陵城和另外一个女子成了亲,还生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
上官羽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如月,当年是我一时被二哥和如烟的死给冲昏了头脑,所以我才会误会你。”
柳如月叹道:“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提它又有什么用,如今你我的命运早就没有了任何牵连,这一切都是命。”
上官羽沉吟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藏在在暖香阁里,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你能瞒我这么久,也就是说你是故意露出破绽让我发现的吧?那阎王神医也是你故意安排好的吧。”
柳如月说道:“不错,我是故意让你发现的,然后才能逼司徒青远这个老狐狸现身,这些都是姐姐安排好的,包括你我在床上行缠绵之事时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上官羽一怔,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他原先以为是他在利用柳如月,原来自己一直都被她所利用。这背后原来一直都是柳如玉安排好的局,他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时候他能看清楚这个局。
上官羽又问道:“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安排好的局,那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也是你姐姐精心安排的么?”
柳如月叹息一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你再去追究这些,已经是毫无疑义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司徒青远吧,他现在终于现身,就不会再躲躲藏藏下去,他一定会京城夺取皇位的,能够阻止他的,恐怕也只有你了。你好自为之。”说完便纵声一跃,飞奔而去。
上官羽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既然柳如月暂时放过了他,那他就先去解决了司徒青远再说,他又再一次回到了暖香阁,见众多护卫仍然团团围着,他走上前去问道:“里面有没有动静?”
其中一个护卫长说道:“启禀大将军,没有任何动静。”
上官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司徒青远他们一直待在里面不动呢,这不可能啊,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命令道:“给本将军冲进去!”
众护卫一听上官羽的军令,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很快整个暖香阁里站满了上官羽将军府的护卫,但是司徒青远一伙却不见了,整个暖香阁三层楼空空如也,上官羽心里想道:“糟糕!这里一定是有密道,他们一定从密道里逃跑了。”知道现在再追也是徒然,只好先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