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亲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山海关进发,司礼监掌印太监司徒诀的探子早就得知了这一消息,司徒诀见上官羽果然出兵了,顿时喜不自禁,他在心里想道:“这下本公公就可以帮父亲铲除这个绊脚石了,只要上官羽一死,父亲称帝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上官羽的兵马急行军赶往山海关,在路上差不多耗了将近十天,因为金陵离山海关实在太远,等上官羽的大军赶到的时候,大军早已经疲惫不堪了,但上官羽顾不上这些,因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已经让他忘记自身的疲惫了。只见山海关关内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无数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所有的房子都被烧成了焦炭,看来瓦剌大军对山海关投掷过淋着火油的石块,上官羽率领着大军走进了山海关的城防营,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上官羽下令部队在此休整,然后带着一队人马赶往山海关的城门防御工地,还好上官羽早来了一步,不然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贺总兵一面了,上官羽到了城门防御工地的时候,只见城墙上只有寥寥几百名将士,每个人全身都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兵刃,见上官羽带着一队人来了也毫无反应,看来这场战役之艰苦,已经让他们的神经都麻木不仁了。
上官羽叹息一声,四万将士就只剩下这么几百个人了,这些将士都是好样的啊!他在仅剩的这几百人中想要找到贺总兵,但这些人全身都脏兮兮的,血迹斑斑,上官羽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突然,他的脚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上官羽一惊,低下头去一看,这不正是贺总兵吗?他连忙俯下身去,扶起躺在地上的贺总兵,说道:“贺兄弟!贺兄弟你怎么样!”
只见贺总兵干裂的嘴唇只是不住地说道:“水,水……”
上官羽连忙让他旁边的一个护卫递了一袋水过来,喂了贺总兵几口,贺总兵喝了点水之后神智慢慢清醒了过来,见眼前的人正是上官羽,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声音虚弱的说道:“末将总算把上官将军给等到了。”
上官羽说道:“对不起,贺兄弟,老夫来晚了。”
贺总兵轻轻摇摇头,说道:“将军来得一点都不晚,末将手下四万将士全都坚守山海关,没让瓦剌大军攻破城门,末将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将军您了。”说着便晕了过去。
上官羽摇了摇贺总兵,见他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对旁边的护卫说道:“快,把贺总兵抬回营里,让军医给他诊断。”然后又对一个将领说道:“传本将军将令,命前锋营两万大军立即进驻山海关城防工地,不得有误!”那个将领接令后立即骑了快马赶回营地去了。
上官羽走上城楼,看了一下远方,因为已经是深夜,上官羽只能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火光很密集的地方,若是他没有猜错,那里应该就是瓦剌大军驻扎的营地了,看来他们势必要夺下山海关不可了。
上官羽的先锋营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全部就位,先锋营的将领怀远将军何风向上官羽禀报道:“大将军,先锋营已经全部准备好,城楼上的几百名守城兵士已经全都抬下去休息了,今晚就由我们先锋营来守护山海关的城防。”
上官羽说道:“嗯,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若是再晚了一天,贺兄弟只怕再也抵挡不住瓦剌大军了。”
何风说道:“大将军,末将还要告诉您一件事,希望您听到之后不要太过于伤心。”
上官羽一惊,说道:“是不是贺兄弟出什么事情了?”
何风说道:“是的,军医说贺总兵已经不眠不休将近五天,又没有补充足够的食物和水,他的身体早就已经累得虚脱了,实在是回天乏术。”说完何风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上官羽握紧拳头,心里默念道:“贺兄弟,老夫绝对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老夫要让瓦剌这个蛮夷之族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然后对何风说道:“今晚你守在这里,老夫回营去送贺兄弟一程!”说完背着双手走下了城楼。
山海关的城防营里,在主帅的大帐之外,堆着一个高高的柴火堆,上面放置了贺总兵的尸体,上官羽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脸上的表情十分沉痛,他对四周的将士说道:“贺兄弟是我们护卫营的人!我们护卫营里没有孬种,个个都是血性汉子!将士当马革裹尸还,贺兄弟死得其所!我们护卫营的每一个弟兄都以有贺兄弟这样的铁血汉子而自豪!我们一定会打败瓦剌,守护我们脚下的国土!”
上官羽的话一说完,四周的将士全都振奋高呼:“打败瓦剌!打败瓦剌!”连日行军的疲惫全都一扫而光。接着上官羽就将手里的火把,放在了柴火堆上,火光熊熊燃起,贺总兵的尸体在全体将士的注视下和火光融为了一体。
贺总兵的尸体被火化之后,上官羽令后勤营立即准备好十万只羽箭,接着弓箭营里的弓箭手全都整装待发,上官羽决定先给瓦剌大军尝尝厉害,杀杀他们的锐气。
第二日一大早,城楼上的守军见不远处尘土飞扬,无数的马蹄声传来,立即向先锋营主将何风报告,何风立即登上城楼,目测了一下,估摸着瓦剌大军大概在五万人数左右,看来他们知道山海关易守难攻,而且城里的守军不多,所以就分批轮流攻城,来拖垮城里的守军。
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现在上官将军率领着十万人马,就算他们一次性十五万人马全部都上,也未必能攻得下山海关。何风传下军令,让将士们坚守不动,只防御,不攻击。然后他就凝视着来势汹汹的瓦剌大军,心里说道:“来吧,何爷我好久都没大开杀戒了。”
瓦剌大军先前跟贺总兵的四万人马打了将近半个月,贺总兵的四万人马消耗殆尽,而瓦剌大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也损失了五万人马,原本只是想进关抢一点金银珠宝,掳去一点女人就算了,哪里会想到山海关的守城军队这么厉害,硬是不让瓦剌大军进山海关。这下可就惹恼了瓦剌国的大汗,自己损失了那么多兵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他又增派了十万兵马,举全国之力一定要攻克山海关,而且还要占领京城,入主中原。现在的瓦剌军力已经有二十万了,比上官羽的护卫营大军多出整整十万,所以双方的兵力相差还是有点悬殊的。只是这些情报,上官羽还不知道。
瓦剌大军的这五万兵马直接奔着山海关而去,何总兵已经准备好应战了,城楼上的弓箭手和投石手全都准备好了,正当何总兵下令弓箭手和投石手攻击的时候,突然从自己头顶飞过无数的羽箭,密密麻麻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便如下雨般落在了瓦剌大军的头顶。那瓦剌军队的首领见中了对方的计,大声喊道:“撤退!撤退!”但转眼间自己就被射成了刺猬,瓦剌大军猝不及防,被上官羽的弓箭部队给偷袭了,大败而逃。
这次交手上官羽完胜,瓦剌的五万大军被射死射伤超过3万人,死伤过半,大挫瓦剌的锐气。
就在全军欢呼首战告捷的时候,上官羽却十分冷静,他知道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他知道瓦剌那边也一定会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的,他传下军令:“全军分散扎营,不要聚在一起。”
果然没过几天,瓦剌大军在离山海关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放置了十几个大型的投石机,将火油浇在石头上,用投石机投掷进山海关。
因为之前上官羽已经下了军令让将士分散驻扎,且驻扎的地方都是一大片开阔地,所以瓦剌大军的火球并没有给上官羽造成太大的损失,差不多死伤了几千名将士。
但是驻守在城楼上的先锋营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城楼上地方狭小,没有太多可以躲藏的地方,所以很多将士都被火油溅到身上,活活烧死,瓦剌大军的这一波远程攻击,让先锋营死伤过半,只剩下一万不到了。
两军交战,有伤亡是很正常是事情,这第一回合的交锋,上官羽多多少少还占了一点便宜,但是接下来真刀真枪的攻防战就没那么简单了。
上官羽带来的十万只羽箭全都一次射完,后勤营只有不到五千人,就算日夜赶工,也不会那么快造出十万只羽箭,更何况采伐木材要到五里之外的一片深林里,所以进度就更慢了,而弓箭营要想发挥威力,必须要保证有十万只羽箭才能挡住敌人的攻势。
瓦剌大军那边的将领自然知道上官羽没那么快能造出这么多的羽箭,而他们的石头也用完了,开采石头比打造羽箭更加费劲,因此双方都觉得这是一次进攻的大好机会。
瓦剌大军这次出动了六万人马,而上官羽则又加派两万兵马坚守城楼。双方第一次正面交手,瓦剌大军不愧是北方的少数民族,个个身形彪悍,而且动作迅速,就算上官羽有三万将士在城楼上朝下射弓箭,丢石块,还是有不少瓦剌兵士爬上了城楼,上官羽在城内的一座高台上观战,见对方攻势猛烈,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挥了挥手,站在他旁边的一名旗手立即知道了上官羽的意思,向空中挥舞了他手里的几面锦旗,守在山海关城楼下的冲锋营将领安远将军林子豪立即明白了上官羽的命令,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身后三千名将士说道:“弟兄们,轮到我们表现的时候了!傍我杀!”说着一马当先,跑上城楼,和已经爬上城楼的瓦剌兵士厮杀了起来。
这场战役从未时一直打到酉时,慢慢的,厮杀声渐渐消失,夕阳斜下,血红色的光辉映照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之上,双方的将士几乎全都战死,十分惨烈而悲壮。
夜深时刻,上官羽独自坐在大帐之中,陷入了沉思,这次交锋,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占据如此易守难攻的山海关居然只和对方打了个平手,瓦剌大军的六万人马全部战死,而他的三万先锋营将士和三千冲锋营将士也几乎全军覆没,才勉强守住了山海关。他只带了十万人马,如今损失了将近四万,只剩下六万人马可以用,若是瓦剌大军再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再攻几次,只怕他撑不了多久了。他现在总算明白贺总兵为什么整整四万将士全都战死了,面对这样一个强硬的对手,任谁来守山海关都会难以抵挡。更让他感到棘手的是,他发现瓦剌大军应该不止先前说的有十五万,估计在他们来山海关之前瓦剌军队又增派了不少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