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云昴笑着说。
他的手终没摸到她的脸，滑落。
泪落在他的面颊上，热热的……他不会有任何感觉。
墨妍的手覆上他的手，和他的手一起抓住那银色的面具。
“为什么说对不起……”她仰望着苍穹，“为什么呢？”
宇文睿暗中跟了过来，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看到她的眼，有着深深的绝望，好像世间不值得她留恋。
宇文睿过去，他看着已无气息的苏云。
“墨妍。”他低声呼唤。
墨妍默默地看着云昴，“我不要他说对不起……”
云凤公主冲了过来，伏在苏云的身上，情绪失控。
房玄澈过来，强制把人押了回去。
……
墨妍把云昴火化，把骨灰送去了狄耿那边，也给婉儿写了信。看来她这辈子注定是要欠人的，云昴、婉儿姐姐、宇文睿……
宇文睿静静地陪在墨妍的身边，她的样子让他很担心。
“把信跟骨灰送到狄耿那边，给婉儿他们……婉儿姐姐等……终还是要他们再见上一面……”墨妍看着远处，眼中一片的愁绪。
婢女来说，说是云凤公主的婢女求见。
“你不愿见的话，打发了就是。”欧阳昴的死与这个刁蛮公主有关系，宇文睿怕她见了云凤公主的婢女伤心。
墨妍摇头，让那婢女求见。
“郡主，真是很对不起……不过无论如何请原谅公主，她……她现在疯了……”琴儿没想到公主找人射杀墨妍，最后害得苏云将军死了，现在她自己也弄得疯疯癫癫了。
墨妍不明白，为什么人都要求她原谅……听到云凤公主疯了的事，她心中也闪过了惋惜，虽对她又恨，可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琴儿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赤丹的人也是第二天返回赤丹……两国也签下了和平协议，赤丹王承诺在他有生之年，不与皇朝开战……
宇文睿望着眼前的画，手轻轻地落在纸上，纸上寄托着他的思念。
墨妍，不，她已经在不远处的尼姑庵出家了，她现在叫安宁……或许她的师父希望她获得安宁，心中的安宁吧……
“爹。”念墨进来，看到他爹专注地望着眼前的画，过去拉住他的衣角。
宇文睿垂头看了他跟墨妍的儿子，生了念墨之后，她就出家了。念墨是她留给自己的，或许他就是证明自己跟墨妍一段情缘的见证，所以他把儿子的名字取叫念墨……儿子快四岁了，她离开她也有三年了……
“墨儿，怎么了？”
“爹，我要娘。”
宇文睿蹲下身，“怎么了，想娘了？”
“别人都有娘，为什么我没有……”念墨想到别的孩子嘲笑他的话，他哭了。
宇文睿抱着儿子，谈起了他娘……
“那儿子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啊？”念墨偏着头，他好想娘啊。
“想见么，舅舅带你去见。”
念墨见到将军舅舅，高兴过去问东问西。等念墨累了，宇文睿让婢女把儿子送回房。
“你还真让我姐姐这么过一辈子？”陈墨笑得有点贼。
“等她心情好了再说。”
“看来你倒是很疼她……不过我相信她很快就回来了……”陈墨神秘叨叨地说了一些话，他就离开了。
等他们都离开了，宇文睿依然对着那幅画。
“再过几年，我也得离开了……”现在北边稳定，狄耿等人拥逍遥王的儿子为王，占据北边。他们也划定了城池，听说那边的百姓跟这边的人一样幸福、安康。墨妍，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好几个月前，陈墨探望了墨妍……墨妍记得他说过……
反复了好几个月，墨妍还是下山来了，听到他说再过几年，他也离开，她眼泪簌簌下来。
“睿……”
宇文睿的身子僵了一下，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慢慢地回头，看到素色一身的她，他微微一笑……
她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