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迷糊,“什么是家法?”
禄山之爪张合收紧,“这就是。”
若若张着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才好。
恨恨的拍掉肆虐的手指,背过身去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她决定等会再找他算账。
在颜赢不间断的骚扰之下,花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整理妥当。有了衣物傍身,若若觉得底气足了些,掐着腰转过身来,刚想从头到尾,明明白白的与颜赢‘算总账’,却被眼前所见的情节惊骇的倒抽一口冷气。
他他他,这是什么姿势?
半倚树边,百花缭绕,撤去掩于胸口的衣衫,让结实匀称的胸膛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肮在月光下泛溢了暗色的光泽,他的表情不似平日里的冷漠无波,眉眼放松下来,平添一股旖旎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想靠近些,再靠近些。
谁说好色是男人的天性。
当美到了极致,无论男女,都会为对方所吸引。
若若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脑子里飞来转去的只有两个字:性感。
尤其他束起的长发披散下来,万千黑丝如一道黑幕,将他修长的身躯更衬托的绝美异常,淡淡垂下的戏谑眼神,不必多言便夺走了一切感官和体悟。
若若已经忘记了愤怒,甚至想说什么都不介意了,傻傻的站着,目光焦灼在他优雅的锁骨之上,以前怎么都没发现,燕隐哥哥也可以勾人至如斯境地。
若若睡着了。
这次与先前昏昏沉沉的状态不同,她完全是体力流失过度,累的张不开眼。
用外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颜赢横抱起心爱的女孩,一步步平稳缓慢的往卧房走。
偶尔遇到值守的仆人撞见衣衫不整的皇帝陛下,也都远远避开,而他怀中的贵妃娘娘,更是不敢多瞧半眼。
值得信任与重用
公子白立于卧房门前,挡住去路。
没人知道他是怎样摆脱九曜的紧迫盯人,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越过数到关卡而来到颜赢面前。
暧昧的气氛弥漫,用鼻子猜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长相与幺儿一模似样的女子昏沉的睡在他怀中,红扑扑的小脸倒是被颜赢的外袍挡去大半。
是女人,公子白已经可以肯定。
他抓抓头,自觉地让开,“夜里看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莫怪莫怪,我这就回去睡觉,明儿一大早就出谷,燕兄咱们后会有期。”
来时一阵风,去时一抹尘,丝毫不拖泥带水。
颜赢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每次见到公子白,他都多几分惊诧。
那个凭借书信来往十几年的谦谦君子形象早就淡化到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颜赢也说不清楚的无奈。
他没有恶意,更不是奔着某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目的而来,单凭这两点,颜赢就可以原谅公子白的莽撞。
毕竟,他不知道他是燕国之主,更不清楚若若是被他掬在手心的珍宝,不容觊觎。
他只是认错人而已。
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与重用的,一霎那间,颜赢念头百转千回。脚下不停,慢吞吞的抱着若若走进寝室,再用脚勾着带上房门。
阴云成片,不知不觉间散了无踪,银盘似的月亮挂在正中央,照亮了夜色。
那件事,又忘记与若若说,本来,他只是想散散步,然后把这个好消息与她分享,谁知道,竟然全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算了,明日也不迟,等早晨张开眼,他一定要恭喜她,一定。
翌日,天色不亮,在九曜的‘护送’下,公子白出了花谷。
占尽上风
红衣若霞,被朝雾打湿,俊面冷然,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他说后会有期,待寻到了幺儿,再来登门致歉。
也许只有当幺儿和那夫人站在一起时,别人才能相信,不只是他会认错。
太像太像,除了性别之外,他们几乎没有差别。
贫乏的语言怎会让人轻易相信,话不赘言,催马而去,来去如风,徒留一抹灿烂永存眼底。
九曜挥手致意。
福音和岚秋帮着帮若若梳妆打扮,尽避睡了一整晚,她看起来还是软趴趴的没精神。
沐浴、更衣、挽发都是两个小爆娥一手包办,她幻想自己是木头人,那样就感觉不到身体传来的一波波疲倦感。
纵欲过度,女人也可以。
可昨天汗流浃背的明明是他呀,为何被动承受的她却反过来累成这样。
真是想不通。
岚秋笑容不断,主子得宠,她们两个长久服侍娘娘的宫娥也能挺胸抬头的做人。
福音跟着若若的时间最长,在紫霞宫的时候她就服侍于左右,是若若最贴心的左膀右臂。
后来到了长公主府,孙总管特意把岚秋也调来,就是怕福音一个人忙不过来。
当时还有宫娥酸溜溜的说,长公主府的娘娘被捧的太高,万一哪天摔下来,连累的是手底下一群奴才,到时候,可真是连半点出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尤其是像岚秋和福音这样贴身服侍的心腹丫头,更是与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根没势的若若,能走到哪一步,全看皇帝的心情。
可这天底下,最善变的就是一个男人的心,环肥燕瘦摆在面前,他手中握的是燕国万里江山,今日对一个女子钟情,却不代表一生一世,紫霞宫会占尽上风。
想的远了,岚秋长吁一口气,把一根簪子别在发髻之后,笑吟吟道,“娘娘今儿的气色也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