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的速度也相当快,要不是因为瓷器的碎片,所有人都已经开始跑了。
我心里那是一个不是滋味,即便觉得黄妙灵和僵王说的都对,但还是感觉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自己有一定的责任。
我们走了五分钟,再慢也有好几百米出去了,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我正想问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的时候,这时候对面有手电的反光,看样子是到头了,那霍子枫究竟在哪里?
距离殉藏渠的尽头越来越近,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如果到头了还没有发现霍子枫,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埋在了塌陷后的瓷器和泥土堆中。
这要是放在以往或许还有生存的可能,但这里的泥土里边蕴含着大量的水银沉淀物,他没有窒息而死,也会中毒而亡。
胖子照着前方的路,看着那些破碎的瓷器一脸心疼,毕竟这些东西放在外面是极有价值,虽然我们没办法带出去,但是留下也会有益后人的,就这样糟蹋了实在可惜。
而我一心想要找到霍子枫和红龙,当我们真正走到了尽头,也就是这条殉葬渠没路的时候,我们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因为确确实实没有发现霍子枫,甚至连他留下的蛛丝马迹就没有看到,看来他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黄妙灵用对讲机说:“我们这边没有发现霍子枫,你们那边有红龙的线索吗?完毕。”
在对讲机里发出了几声杂音之后,盲天女说:“没有,看来没有找到他们两个的可能了,完毕。”
我一把夺过对讲机说:“所有人听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两个找出来。”
见没有人动,我旋即就补充道:“只要找的人,我出去后会立马兑现五百万,谁要是找到了,我给一千万,完毕!”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小哥,算了吧,找出来也是两具尸体,而且这条沟渠里边被瓷器碎片和尸体塞满了,也很难找的。”
蓝莲也对我说:“小哥,做这样的事情不经济,这个斗这么肥,摸一件冥器要比找一个被深埋的人容易的多,说句难听的,你也太看得起你那五百、一千万了。”
胖子踢了蓝莲一脚,骂道:“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又不是让你找。”
蓝莲应了一声,摇着头去观察地上的瓷器碎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从背包里把那颗鹰眼符山石拿了出来,又再度用对讲机说:“找到人就给这磕价值几亿的蓝色鹰眼符山石,有人愿意吗?”
立马不论是我们这边,还是盲天女他们那边当下就有人说愿意,接着我们就开始漫无目地的挖掘起来。
确实正如他们所说,这样找非常的耗费精力和时间,也就是蓝莲说出的不经济,但有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那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泥土里边渗透了水银本身就特别难挖,再加上瓷器的碎片,那更是难上加难,工兵铲触碰瓷片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看来利益的诱惑总是放在人的第一位,很多时候对于很多人那是超越生命的,像我这种人估计在他们眼中算是奇葩吧!
胖子挖一下看一眼我的背包,因为那里边装着那颗符山石,他嘴里还抱怨道:“小哥,你脑袋里是不是长泡了?那东西就为了换回两具尸体,你觉得值吗?”
我胡乱地挖着,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他们两个,但是根据殉葬渠的长度有限,便觉得他们可能是在两头的时候出的事,所以就把重点放在了两边的尽头处。
擦了把汗,我说:“说实话,他们是我七雄的人,而且还是我的师兄和朋友,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胖子不同意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但是没过几秒钟他还是说:“盗墓贼大多最后都是死在斗里的,这叫为事业而牺牲,也算是死有所归。”
我说:“你少他娘的废话,不挖你就一边待着去,反正这颗符山石在小爷的手中,小爷有支配他的权利。”
胖子看着黄妙灵说:“灵妹妹,把胖爷那颗蓝色的还给胖爷。”
黄妙灵白了他一眼,说:“你个见利忘义的死胖子,这颗本来我拿来看看然后就还给你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不会给你,谁要是找到霍子枫和红龙,死活不论这颗就给他。”说完,她又拿着对讲机重复了一遍。
原本应该是团队合作救援自己的队员的事情,放在我们这些盗墓贼的身上,却变成了一种交易,让人不由地心寒。
但这就是现实,我就是一个俗人,无法改变这种现状,谁让我们是协同倒斗呢!
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盲天女那边的对讲机响起,她说:“找到红龙,还有微弱的呼吸,伤势非常的严重,让黄妙灵快过来,完毕。”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我连忙丢下了工兵铲,对其他人说:“你们在这里继续挖,我和黄妙灵过去看看。”说着,就拉起黄妙灵的手准备跑。
胖子说:“等等胖爷,胖爷不相信这样塌的情况下,老龙那个家伙还活着。”
等到我们三个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另一边的尽头,正看到一群人围着,地面已经被处理处一块平滑的空间,红龙就躺在那里,盲天女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黄妙灵赶忙走到红龙的身边蹲下,听了听他的心跳之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包氧气,说:“小哥,帮我摁着,他带着防毒面具是不可能救醒的。”
我正要蹲在身子帮忙的时候,盲天女忽然拦住我说:“小哥,人给你找出来了,东西呢?”
我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拿出那颗蓝色菱形的鹰眼符山石丢给他,然后就去给黄妙灵帮忙,而胖子则是心疼的一个劲地抱怨,被我瞪了一眼,他才闭上了嘴。
盲天女把符山石放在俏媚的手中说:“师妹,人是你找到的,这颗符山石就是你的。”
俏媚虽然接在了手中,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啊?”
盲天女笑道:“傻师妹,你是第一天倒斗吗?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俏媚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帮我一起给红龙接好那一小包氧气,黄妙灵继续做心肺复苏,她说:“心跳已经已经骤停了有一分多钟了,如果在三分钟之内恢复不了,那就……”
她没有继续说,但是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在急救室称作为“黄金三分钟”,现在我能做的只是祈祷了。
红龙浑身都是泥土和瓷器的碎片,有些碎片已经扎入了他的身体内,但是并没有大量流血的迹象,并不是因为扎的不深,而是瓷片上粘了水银,伤口已经被烫伤了,就如同用火烧伤口止血一般。
我依稀记得,红龙上次受伤时候的情形,所以上一个斗他都没有去,而这次刚刚进入斗里,居然又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是他命大,还是点背,总的来说他就是冲的太靠前了。
有人说:我们在看一本书的同时,其实自己也生活在另一本书中,我们的经历早已经写书的人安排好了,只是我们自己不曾静下来想过一样,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属于自己的角色演绎好。
红龙,一个退伍的士官,按理说应该在退伍之后进入单位的,可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资深的盗墓贼,这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适应从一个兵变成一个贼的过程,只觉得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也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叫他的名字,快点。”黄妙灵累的满脸香汗地说。
我楞了一下,连忙叫道:“老龙醒醒,红龙快给小爷醒啊!”
红龙毫无反应。
胖子上前叫道:“大尾巴狼,你他娘的别装死,胖爷说过要和你丫的好好打一架,你要是死了胖爷就鞭你的尸。”
俏媚也跟着我叫“老龙、红龙”之类,其他人则是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整个殉葬渠里边不断地响着我们三个人的声音。
但是红龙依旧没有生命的迹象。
“他娘的,申公全,你再不醒胖爷就把你那个相好的住处说给大家听,我们天天去给你戴绿帽子。”胖子大吼了一声,这一声把我们都吼愣了。
可是,红龙还真的咳嗽了起来,身体开始微微地颤动,只是苍白无力地吐出了两个字,但足以让我们一阵欢呼,他说:“谁敢?”
黄妙灵给红龙开始清理身上扎入的瓷片,而我们三个人喊的嗓子都冒烟了,就靠在墙上喝水,我问胖子:“红龙叫申公全?”
我笑呵呵地点头说:“没想到一个凡事冲在前面的汉子,会叫这么一个名字吧?”
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说:“我们两个都是光棍一条,自然出没的场所有时候会类似,胖爷无意间看到这家伙的身份证上是这个名字。”
俏媚问:“什么不良场所?”
胖子说:“一个女人家瞎打听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