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到来让有些寂静的火云皇宫变得热闹了起来。
段子砚穿上了自己从琉空国带来的服饰,把自己打扮得风度翩翩又不失尊重礼貌的样子,便带着一些宝物和自己的人就去往了火云国的皇宫里面。
他渐渐来到大殿上面,然后听着在大殿上面的火云国的大臣们,对着那个坐在上位的,所谓弑母杀弟的那个男子,也就是火云国的国君,跪拜行礼。
段子砚低着头没有越礼地抬头去看那位国君,只是低着头,弯着腰,保持着这个姿势对着那位国君。
等群臣行礼完毕后,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的有些低哑的嗓音响起,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他说道:“这位就是琉空国的大臣了吧,陈爱卿已经跟寡人说过了。”
“是,小臣乃琉空国的臣子,紧奉我国皇上之命特地来火云国替我国皇上表达他对火云国的尊敬和看重的。”段子砚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恭敬又不失礼貌地说道。
“那大臣你可得替寡人多谢琉空国的国君啊,大臣你怎么还站着呢?赐座。”那位火云国来使对着段子砚有些惊讶又懊恼地说着,只是他的声音低哑,无端地又让人感觉暧昧,这让段子砚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还是又深深地弯腰对着火云国国君开口说道:“谢国君。”
说完之后便跟着一旁朝着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的侍女走到了一旁给他准备好的位置上面。
他刚坐下,那位火云国的国君便又开口说道:“今天琉空国来使来到我火云,让寡人觉得不胜荣幸,那么现在大家就尽情地享受吧!”
那位国君的声音虽然提高了许多,但是还是低哑地暧昧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他天生来说的话就像是在对着情人说话一样,暧昧,低柔,像甘甜的蜜糖。
段子砚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跟旁边对自己说话的火云国大臣你说我说地说起了话来,天文地理,琉空国火云国的事情,才识见识,全部都拉出来谈话,段子砚是在四方游历过的人,自然会比这些局限在一国之内的大臣们好许多,便很自然而然地得到了赞赏。
之后,这种赞赏便起了作用,很多火云国的大臣都对他表示了敬佩和尊敬,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原先的火云国来使看见大臣们对段子砚这样恭敬的样子,忍不住心底有些好奇又懊恼。
明明是他先跟段子砚认识的,两个人都还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跟段子砚聊的人却不是他,用时又有些好奇为什么段子砚会惹得大臣们对他这样恭敬有礼,想着,他端着酒杯靠了过去听。
只听了一会儿,他心底也忍不住有些感叹,难怪大臣们对他那么地恭敬有礼,除了跟他来的路上所说到的见识,段子砚竟然对其他的天文地理,才识见解都十分地了解,甚至能够说得上说信手拈来。
火云使者不禁对段子砚起了结交之心,对于段子砚十分地心痒想要跟他聊聊关于那些远见的事情。
可是那些其他大臣却一直走了这个来这个,使者发下自己根本没有插,进去的机会,况且,按照自己这略显臃肿的身材,貌似也完全不能插,进去,所以也就只好乖乖坐在不远处支起耳朵听段子砚和其他大臣的谈话了。
段子砚自然也说发现了火云使者的目光和好感,心底有些好笑,之前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对方有些恼羞和佩服的感觉,但是那个时候他被赶路给弄得心情不爽,也就对那个使者没有什么好气色,能敷衍自然是要敷衍。
可是他刚才跟火云国的其他大臣们聊了几句话后,在里面得出了那个去琉空国当来使的使者其实在火云国十分地有地位和受火云国国君的信任,这让段子砚不禁对那位使者有些好奇和起了某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信息的想法。
想着,他抬头看了那使者一眼,笑了下,低头拿起就被仰头一口喝下,眼角却不经意看见了坐在龙椅上面的那个穿着火红色皇袍的,据说弑母杀弟的火云国国君炎天苍。
只一眼,段子砚就有些移不开眼睛,段子砚自认自己见过的美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了,况且来之前还有幸看见了那位炎雪公主,可他现在看见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却偏生移不开眼了。
那火云国国君的样貌并不会比炎雪更加地精致绝美,可是却比炎雪的更加有韵味,倘若说炎雪是神创造出来的精致如雪的美人,那面前这个就是魔创造出来引人堕落的妖精。
那人穿着皇袍,皇袍是火云国特有的火红色,袖口用金色的丝线绣出龙的形状,精致又逼真,可这艳丽的装扮并没有将他的容貌压制下去,反而更给他添了几分姿色和气势。
他皮肤白皙如上等的瓦白瓷器,却隐隐透露着苍白,额角太阳穴上面青色的青筋清晰可见,凤眼微勾,眼角一点淡淡的红,他似是有些疲惫,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那浅褐色的眸子便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殷红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蹂,躏。
可当他淡淡一撇过来的时候,那种妖精的感觉不须一秒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阴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冰冷,像是身处的寒冰深窖一般,四周都是粘稠冰冷的冷血动物,围绕着你,让你完全喘不过气来。
段子砚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下立马低下了头,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慌乱和不安,等那阴冷粘稠到将要把他淹没的时候,那目光才慢慢移开,段子砚也是这个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起了冷汗,鸡皮疙瘩四起,心跳快得不正常,握住就被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在害怕炎天苍,段子砚有些惊讶又不安地想。
这是除了君赫苍以外,自己唯一一个会感到害怕和不安的人。
段子砚再次忍不住抬头又看了那上位坐着的俊美的男子一眼,而炎天苍也在这个时候忽然扭头看过来随即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一弯,殷红的唇勾起,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极其惑人,浪,荡和妖异仿佛天生就是应该形容那人的。
段子砚再一次失神,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惊艳。
可等他回神后低头细细想起,只觉得浑身都冰冷,这样的炎天苍更加让人害怕,谁都不知道他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段子砚有些不安地想,这次在火云国做事可能会不大顺利或者说,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
“段大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忽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声音,让段子砚将神回了过来,看向了面前的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这说火云国的一位权利比较高的大臣。
段子砚抬头朝着那位大臣微微笑了下,又垂眸掩盖住了自己眼底的冰冷和些许不安,笑得温和地对他说道:“没有,只是觉得大人你说的十分有道理呢。”
“哈哈哈,原来段大人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啊,老夫就说嘛。”那位大臣听了段子砚的话立马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对着其他的几位大臣有些得意洋洋地笑了。
段子砚又开始对着面前这群人开口说起了话来,在里面游刃有余地套出些许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出来,没有再抬头去看那火云国的国君炎天苍,只是偶尔说着说着就看向了一直在一旁听自己说话的使者,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心里另有盘算。
晚宴很快就过去了,段子砚觉得困倦和醉意慢慢扶上心头,可是炎天苍却一直没有喊退宴,他也不能没有那么没有礼貌地离开。
段子砚给自己倒了杯茶清醒清醒,睁开眼过后忽然发现面前原先坐着的很多大臣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坐在不远处的使者,他有些惊讶,下意识又抬头去看上面,那座位果然没人。
他记得炎天苍并没有喊退宴啊,为什么大臣们和他都走了呢?难道是他说了自己那个时候没听见?段子砚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和疼。
想着,段子砚又去看正朝着他走过来的使者。
使者这个时候看着醉酒的段子砚脑袋也有点疼,好不容易等到段子砚能够跟他好好聊聊的时候段子砚却醉倒了,真的是让他有些难过。
他想着,看了段子砚几眼,决定明天再去找他后,就抬头想要跟一旁站着的他的人开口说让他们把段子砚带回去,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他低头,就看见了脸颊潮红的,看上去却有些正常的段子砚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段大人?”使者忍不住问段子砚,因为段子砚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是不像醉酒的人,可是他偶尔迷糊的样子和脸上的潮红又证明他的确喝醉了。
段子砚抿唇朝着使者笑了下,语气里面带着些许疑惑不解,他有些好奇地对使者开口问道:“为什么国君和大臣们都走了?国君没有喊退宴吧?我怎么没有听见呢?”
听到这个,使者有些了然,便点头对他解释道:“因为国君一般都会提前出场离开,在场宴会上的退宴就由大臣们自己决定,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大概说段大人你第一次参加所以不知道而已。”
说完之后,不等段子砚再次开口说什么,使者便站起来跟段子砚身后的人吩咐着让他们将段子砚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