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奉使元尊把长剑捡起来之后,正要抬步往前走的时候,面前忽然冲出来一个人扑倒了奉使元尊的面前,身上带着鲜血,luo,露的伤口皮肉翻滚,看起来可怖得很。
奉使元尊看着面前的人下意识就把长剑举起,要是面前的人要朝着他扑过来自己就要一剑把她杀了。
不得不说,奉使元尊被刚才那群人弄得怒火高涨,气得都想不去找凌素那个叛徒,先把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给弄死。
等面前的人抬起头后奉使元尊倒是吓了一跳,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狼狈的凌烟,不禁开口问道:“凌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对,面前的人就是凌烟,凌烟这个时候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衫,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她红着眼眶看着奉使元尊,看起来真的是可怜至极。
凌烟看到了奉使元尊,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的东西一样,顿时就红着眼眶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她哭着对奉使元尊喊道:“师傅,我终于找到你了。”
“别哭了,把事情原委给我一下,你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凌素到底是不是带着外人攻进教里面来了?她人呢?”奉使元尊看着凌烟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底只剩下厌烦。
果然女人在正事上都靠不住,自己以前喜欢她们都是因为觉得女的比男的好控制些,可现在看着常惜月和凌烟这一个个的样子,只觉得厌烦和气闷。
现在都在这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哭?现在不是应该要认真地处理教里面出现了叛徒的事情吗?
凌烟看出了奉使元尊眼底的不耐烦和厌恶,心底一寒,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奉使元尊还是不愿意相信凌素背叛了三阳玄教背叛了他吗?还是说,即使凌素背叛了三阳玄教背叛了奉使元尊,她凌烟还是比不上凌素在奉使元尊心底的位置呢?
想到这个,凌烟就觉得悲哀,还有一种怨恨,她怨恨奉使元尊对她的忽视,甚至隐隐生出要把奉使元尊杀了一解自己心头的痛楚的想法。
但凌烟没有再多想,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对着奉使元尊正色道:“师傅,大师姐……凌素的确带着外人攻打了我们教,现在就在外面跟教徒们纠缠着,可是她带来的人实在是武功高强,我都受了伤,外面的教徒正在很艰难地防守,我受的伤还是凌素打的……”说到这里,凌烟的眼底恰好地出现一抹黯淡和受伤。
“师傅你还是快逃吧,等下凌素攻打进来后就晚了,那个时候就逃不了了,是我没用抵挡不住凌素。”凌烟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但是她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看起来有些柔弱可怜。
奉使元尊听了凌素说的话后,稍稍消下去的怒火便又急上了心头,他握紧手上的长剑,不明白凌素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难道对她不够好吗?
还带了武功高强的人来攻打三阳玄教,武功高强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难道凌素早就有预谋想要篡位,想要背叛谋杀他的野心了吗?因为镇魂书?
想到这里,奉使元尊便再也忍受不了也不想忍受,他握紧长剑,大步越过面前的凌烟就要往凌烟背后教门口的方向走去,凌烟就在他后面静静地看着,内心毫无一丝波澜。
可还没等奉使元尊走几步,他就忽然在路上跪倒在地,长剑掉下来,捂住胸口痛苦难忍的样子。
凌烟眼底出现了一丝惊诧,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跑过去蹲在奉使元尊的面前扶着奉使元尊,焦急担忧地开口问道:“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气坏了身子啊,你别吓我啊师傅。”
奉使元尊紧紧咬着牙,捂住闷痛的胸口,冷汗直流,他没有理会凌烟的担心和焦急,只是拼命努力压制自己体内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体内的归元丹发作了,这是奉使元尊始料不及的,按理说,归元丹的确会发作,但是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况且,现在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竟然在这个时候归元丹忽然发作,这不是天大的麻烦吗?奉使元尊想着,就觉得气愤又难受,难道天都不帮他吗?
不!他不信!他奉使元尊怎么可能会失败呢?况且他还有镇魂书呢!
镇魂书……
奉使元尊想着,就竭力任何疼痛下意识扭头看过身后去,却猛地看到了冲天火光,这火光烟雾映照在奉使元尊的眼底,让奉使元尊差点晕过去。
“书……镇魂书……”奉使元尊一想到镇魂书还在自己房间里面,说不定这个时候就在被火光吞噬,就觉得肝胆欲裂,
“怎么了?师傅?什么书?”凌烟听见奉使元尊瞪大眼睛看起来像是要疯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对着奉使元尊问道。
可不料奉使元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推开了在他旁边的凌烟,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连掉在地上的长剑都没拿,就往回跑去,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凌烟看着他的背影在转角处不见后垂了垂眼眸看着地上掉落的长剑,她顿了顿,捡了起来,然后站起来,忽然无声笑了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其实她在奉使元尊的心底什么都算不上吧,大概就是一条比其他的狗好使唤一点的狗而已,凌素,常惜月,三阳玄教,就连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书,都比她重要得要多。
她凌烟算什么?其实自己一直认为的信奉教主信奉奉使元尊所有的话,都是让人觉得嗤笑的吧。
事到如今,看清一切也不算晚,凌烟勾唇冷笑,转身往外面走去,她,现在要去结果凌素的性命,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凌烟,是什么。
奉使元尊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在路上,不时焦急地抬头看着那愈演愈烈的火光,心底的慌乱越发涨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镇魂书可是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什么凌素,什么常惜月,就连三阳玄教都比不上那本书,只要有那本书,他奉使元尊就还是奉使元尊,就还是那个拥有了一切的奉使元尊,而没有了镇魂书,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不可能,他不能变得一无所有,奉使元尊咬牙,加快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让奉使元尊觉得庆幸的是,自己并没有走多远,很快他就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而更让奉使元尊觉得高兴的是,那火看起来很大,其实里面很多东西还没有烧完,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立马就跑进了他的房间里面,越过那些已经被火烧得精,光的书籍,直接来到书柜上面的瓷瓶附近,打开暗柜,就从里面拿出了镇魂书,急忙就往外面跑。
等跑到了院子的空地上面,奉使元尊终于嘘了口气,把镇魂书抱在胸口,喘,息着却无比安心。
可这安心还没有持续多久,手里抱在胸口的镇魂书就忽然被人一把拿走,奉使元尊顿时睁眼,立马就要发火骂人,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一时之间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奉使元尊惊讶地看着面前眉目秀丽容貌绝美的陌清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她不是被他关在了地牢里面了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难道是逃出来了?可是这也不可能啊,他明明给她下了药。
陌清璃勾勾唇,朝着奉使元尊笑了下,心情愉悦,便好心告诉他真相,道:“那被你关着的人不是我,我早就逃出来了,那被你关着要做成傀儡人偶的是你的教徒,奉使元尊,你现在这个下场,你说我该怎么样折磨你的好?”说着,陌清璃往奉使元尊的肚子上面狠狠踢了一脚。
奉使元尊本来就因为归元丹的发作而浑身无力,只是因为凭着不能够让镇魂书葬身火海才跑着回来的,现在已经是完全脱力了,就算现在面前要杀他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杀掉奉使元尊也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说,他现在是任由面前的这个女人宰割了吗?奉使元尊咬牙,看着陌清璃只觉得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在最后被陌清璃这个人抢了镇魂书。
“就算是逃出来了,你怎么会知道镇魂书在这里?”奉使元尊看着陌清璃,带着满腔的疑惑和怒火。
陌清璃笑了下,并没有理会他,她不想浪费口舌跟面前这个恶贯满盈的三阳玄教教主解释,况且,她就喜欢看着奉使元尊这样气得要命又不知道原因的样子。
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潜伏在这三阳玄教里面那么久她是干什么去了?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她长的脑子是白长了。
陌清璃抬头看着那已然被烧毁的,火光冲天灼热不已的房间,火光映照在她的眼底,将那双眸子照得发亮。
她刚才守着房间不让房间火势变得太大,现在她一下子不看,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了,就像是人,如果不去谋划去寻求策略,也很快就会被这如同大火般的仇敌给吞噬得丝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