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诱惑有多大?大到几乎是在瞬间就有点头的冲动!
念头电转,几个呼吸间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他也不急着走了,毫不忌讳的在病床上坐下,示意翟慕杨也坐。
翟慕杨扬扬眉,弃了离他两步远的凳子踱步到沙发那坐下,他不敢掉以轻心,首先就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凳子太矮了,也离得太近。
“你对他们有多大把握?”
首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所有。”
首长拍了拍翟慕杨的肩膀,“不会让她失望。”
目送一行人离开,翟慕杨深吸一口气才进了病房,毫不意外以沫靠着床头,眼也不眨的盯着门口。
她并不是没有渠道知道外面的情况,可她就是执着的等着他说,这是外人无法理解的深沉信任,她只想从他嘴里知道那些肯定是坏的消息。
因为这份信任,他更要以诚相待。
舒凡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识趣的退到沙发那坐下。
在床沿挨着以沫坐下,翟慕杨将人揽到怀里,轻声道:“以沫,这一切已经发生了,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太伤心,过去了,恩?”
宋以沫本就忐忑的心更加无着无落的不安,甚至想冲动的按住哥的嘴让他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害怕,怕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坏,怕承受不起那一起起人命债!
可最终,她也只能惨白着脸,抬头等着哥宣判。
牺牲二十七人……二十七个家庭毁了,他们或者有年迈的父母等着他奉养,或者有稚嫩的孩子在等着爸爸回去带他出去玩,现在所有期待都成了空。
宋以沫没有哭,她只是流眼泪,一行一行的流,怎么都停不下来。
翟慕杨心下着急,低声劝慰,“哭出来,以沫你哭出来,别憋着。”
宋以沫摸了摸脸,一手的水,她甩了甩,说:“我在哭啊,我没有憋着。”
翟慕杨发现她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的时候想拦已经来不及了,绷带几乎是立刻就红了,他连忙将以沫的手固定住,舒凡已经冲过来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宋以沫一点也不觉得疼,她就愣愣的坐那流眼泪,医生来了也是任他们动作,叫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配合得不得了。
医生严厉谴责了家属一番,翟慕杨这么个脾气的人也乖乖受着,一声不吭。
本来就是他的错,他没有照顾好以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又让以沫见血了,他的错。
眼泪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宋以沫的话调却诡异的平静,带着些微抖音,“他们……现在呢?”
“已经收殓了,暂时停灵在大使馆那边。”接过舒凡递过来的毛巾给她擦脸,翟慕杨边道:“会统一火化后由专机送回国,享烈士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