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你姑姑她从小说话就难听,你别介意。”唐如风忙安慰着乔子暖。
“妈,我没事。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乔子暖道。
“那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你看看这黑眼圈。”顾老太太心疼的捏捏乔子暖的脸:“这么瘦怎么当妈妈,等会我回去就给你炖点补品,吃不下也要吃两口。”
“以城,你没事多陪陪小暖。”顾老爷子话不多,可是每一句都威严有分量。
“我知道了,爷爷。”顾以城点点头,目光却投向乔子暖。
乔子暖下意识的低下头,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又寒暄了几句,顾老太太有点恋恋不舍的带着大家离开了病房,顾以城准备去送,却被顾老太太推了回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照顾乔子暖。
病房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乔子暖和顾以城两个人,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乔子暖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脸上的潮红愈发的明显。
“你……怎么告诉奶奶他们了。”她小声问道,打破了令人尴尬万分的沉默。
“是喜事,觉得应该说。”顾以城言简意赅,却让乔子暖心头一阵狂跳。
喜事?他认为是喜事?那么,这个意思就是,他没有抗拒这个宝宝?他愿意接受它的到来?
“我怎么会有宝宝的?”乔子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每天早上,你不是给我吃了避孕药了吗?”
“什么避孕药?”顾以城皱眉。
“就是你每次……之后都给我的那个白色小药丸啊。”乔子暖不解。
“乔子暖。”顾以城突然喊她的名字,乔子暖忙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顾以城。
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捏住乔子暖的下巴,突然俯身靠近她,几乎要吻到她了,却又侧过脸,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你是笨蛋吗?那不是什么该死的避孕药,那是叶酸!”
“叶酸?”乔子暖有点懵了,叶酸,是备孕才要吃的吧?难道顾以城一直都在准备要孩子?
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后面,乔子暖任由顾以城捏着下巴,听着他在她耳畔的灼热呼吸声,有些意乱情迷的感觉。
顾以城真的很想敲开乔子暖的脑袋瓜,看看这笨女人总是在想什么!自从上次住院,医生说她身体健康状况不错,可以准备备孕了以后,他就买了叶酸,让她调理准备备孕,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以为那是避孕药?
可是她每次都那么乖乖听话的吃掉了,是因为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顾以城莫名生气,惩罚似得咬了一口乔子暖的耳垂,乔子暖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呼声,却更像是小猫的呢喃。
顾以城放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身体有些燥热,可是现在,有佳人在怀却不能碰,这感觉很不爽。
他放开乔子暖,呼的站直身子,转身,没好气道:“我去洗个澡。”
乔子暖脱离了他的禁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的热气根本都没法散开,如果她没记错,昨天她还在跟顾以城闹分居吧?今天他就这样调戏她,真的好吗?再说,大中午的,他洗什么澡呀?
等顾以城洗完澡出来,孟子朗已经提着换洗的衣服上来了,顾以城的车子里常备一套换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哇塞,小暖,你终于怀上宝宝了?我上次还跟维深说,老大是不是不行,都娶了你一年多了,你这肚子还没点动静。”见顾以城还在浴室里换衣服,孟子朗喜滋滋的凑到乔子暖病床前。
“没想到,咱们老大还是行的嘛,很快我是不是就有小侄子可以欺负了?”孟子朗兴奋的搓搓手:“小暖,你冲我使眼色干嘛呀?”
乔子暖无奈,很想捂着脸,孟子朗这个单神经的笨蛋啊……
“我行不行,不需要你知道。”顾以城站在浴室门口,用毛巾擦着头发,淡淡的开口。
“呃……”孟子朗僵直了身子,慢慢转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老大,你衣服换好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走了,先走了……”说完,他一溜烟的冲出了病房,消失在门后。
乔子暖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却又立刻绷住脸,低着头拿手指在床单上戳戳戳了起来。
“顾总,您好,我来给顾太太量一下体温。”小护士是专业的,在私家医院,每一个病房都有六个小护士轮流值班,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门外。
“不用量了吧,我没发烧。”乔子暖道,其实她觉得自己没必要住院,一点皮外伤而已。
“量。”顾以城的语气不容置否。
“三十六度八,体温正常,顾总,顾太太的检查结果都没什么大碍了,请问还要继续住几天观察一下嘛?”小护士察言观色,知道谁说了算,立刻用红外测温枪量了乔子暖的体温,并且问顾以城。
“再住几天。”顾以城道,仿佛住的不是医院,而是度假村。
“不用了吧?”乔子暖有点囧,她不喜欢医院,可是每次住院顾以城都搞得好像很严重一样。
“如果孩子有什么后遗症,你能负责吗?”顾以城不满。
乔子暖撇撇嘴,原来是为了孩子啊。
不过,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口有点暖暖的?也许,顾以城会是个好父亲呢?
可是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他入狱的原因……
一股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掩盖了刚刚那点暖意。
爱,不敢继续,恨,却恨不起来。
顾以城擦干头发,拿了孟子朗刚刚送来的电脑,坐到沙发上。
虽然躺在床上,大概是由于昨天晚上睡好了,乔子暖倒也不困。她偷偷的看着顾以城认真办公的模样,或许,只有在顾以城看不到她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的爱他。
可是在现实里,有些东西横在他和她之间,或许永远都化解不了。
想到这里,乔子暖的眼角又湿润了,一滴眼泪落入枕头上,绦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