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天气临近寒冬。
几场大雪将J市的万物,覆上一层洁白的雪花,沿途的风雪,冰冷彻骨,大街上人烟稀少。
三个月的时间,她身上的一些较轻的伤痕渐渐复原,而心口偏斜处被剪刀穿入的伤口,如新伤般时常剧痛,每次复发,她都疼的倒在地上翻滚,貌似这样,能缓解其状。
暖气充足的卧室里。
林柒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双手安放在腿上,眼眸呆滞的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雨。
不声不响,若不是那隐隐的,一起一落的呼吸,犹如一个死人般沉寂。
她的耳畔仿佛听不到任何的音响,眼眸无焦距的观望着。
这一个月来的时间,除了必要的行动,其余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坐在这张椅子上,一直望向窗外的风景。
她见证了从秋雨潇潇的秋天,到漫天飞雪的冬天的变化。
或是上天原谅了她的罪行,她昏迷了两个月,醒来后,听闻北乏因为出行任务而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的消息,她悬挂着的心也随之放松。
林柒似乎没有意识般的木然,两个月的昏迷,使她原本瘦小的身体愈发的弱不禁风,瘦成皮包骨头,精神萎靡不振。
一道淡淡的香气不期然的飘入她的鼻翼,晦暗的眼眸不禁因此一闪,滋生起某种恐惧。
北乏高大的身形走到她的身后,一股寒气也随之袭来,他抚摸着林柒的飘柔的发丝,轻声却冷意的开口,“想我吗?”
林柒的手指一颤,嘴唇微抿,头皮发麻。
想?她恨不得他因为施行任务而不幸当场死亡从此以后不能踏入这栋别墅。
她不可能也不敢将心理的想法说出。
她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神情,呆滞且无神,视线定格在窗外的雪景,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
北乏看着她视线的范围,由原本温柔的抚摸转变为暴戾的蹂躏,面色骤冷。
林柒感觉自己的头发即将被硬是扯下来似得,一阵发麻扯痛。
她不禁求饶着,声音低弱,闭上眼咬牙忍痛,“不要……”
北乏放松了手力,又转变为轻柔的抚摸,“早该如此。”
“你这几天有没有听话。”他再次不冷不淡的问道,这次远行,他的态度似乎转变了不少,却似乎隐含着某种冷硬。
闻言,林柒像一个机器人一般,不带一丝情绪,一字一句的回应他的话,“我有吃饭,洗澡,睡觉,有乖乖听话。”
北乏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却似乎不经意间的拔下一束束头发,一片片红麻的拔印赫然入目,缠缚而然的毛孔也因此渗出点点滴滴的血珠,汇聚而成,染红周边的发丝。
他的动作看似轻柔实则狠戾,隐忍且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头皮的痹痛,使林柒猛地攥紧着手心,衣角顿然间皱缩成一团,似要将其撕裂,手臂也因此隐隐发抖。
她冷颤的音色断断续续的响起,信心不足的回答她的话,“我、我、没有、有、破坏、坏、家具……”
她闭上眼,停止运行的泪腺此刻间终于转动,温热的泪水流落脖颈,牙似乎将要咬碎。
闻言,北乏的面色突变,狠历而冷血。
大掌猛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不顾她腿上残留着的伤,抓紧她的手腕,往卧室的门口疾步而去。
林柒僵硬的腿没有迈步,却被狠狠的拖走,她想挣扎,奈何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脚上的拖鞋没穿紧,却被无情的掉落,一双白皙如玉的脚就此光果。
一路将她拉到别墅楼下,路过的女佣也漠然相视,见怪不怪,象征性恭敬的鞠了一躬。
有一个女佣对此情况感到怜惜,她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却被另一个女佣使了眼色。
女佣即刻隐藏着脸上透露的神情,面若冰霜的干着分内的事情。
林柒的胸口因为手臂的撕扯而不禁乍痛,她一只手轻按着伤口处,双眸紧闭,轻轻的开口,虚弱不堪,“你想、干、什么?”
北乏将她拖到别墅大门,扔废物一般扔往门口甩出,站在门口睥睨着躺倒在雪地上的女人。
“回忆三个月前的痛苦。”
这便是他所说的最重要的事!
“而你如此喜欢雪景,倒不如让你身临其境,我待你可不薄。”
他轻言吐气的说着,寒意媲美于这凛冽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