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爹地……爹地……”积压的羞耻如潮淹没,此时此刻她更加想念齐傲天。如果他在的话,必定不会让自己受到这样的羞辱。
一件温暖的毛呢大衣披上,齐子姗抬起头,泪水朦胧里,公孙豫皇温润却紧崩的俊脸如天使般出现。
恍惚如梦,呢喃着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公孙先生?”
“是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一贯熟悉的问候,溢笑的眸子却藏着一缕愤怒和心疼。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在公孙豫皇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我很好。”习惯的回答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不经大脑,自动回答。
突然,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孙豫皇再压抑不了心中澎湃的愤怒和心疼,一拳重重击在电梯门上。
“哐”地一声巨响,齐子姗惊呆了,鲜血自公孙豫皇手指间淌下,蜿蜒在光洁的电梯门上,怵目惊心。
“公孙先生……”怯怯带着担忧的声音拉回了公孙豫皇脱缰的理智。
拿出西裤里的手帕,包住伤口:“对不起,吓到你了。”
和公孙豫皇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他给她的印象极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不像司徒赫哲那般阴晴不定。
可此时他的失控打碎了她脑中固定的印象,齐子姗有些迷茫,有些害怕。
佳人脸上明显的惧色,公孙豫皇懊恼极了。“真的很抱歉,你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我不会伤害你的。”急急忙忙解释,只希望能令她舒展眉头。
“公孙先生,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她大学的专业是舞蹈,受伤自然在所难免。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吧,简单的处理和包扎,她还是会的。
“好啊。”公孙豫皇没有迟疑。
电梯内什么都没有,从公孙豫皇的口袋里找出一包餐巾纸,帮他拭去上面的血迹,再用他的手帕包起,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羞涩地笑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等下还是让医生看看,以防万一。”
经过这一番,化解了不少尴尬和突兀。公孙豫皇笑着道谢:“谢谢你,子姗,我可以这样呼唤你吗?”
面对公孙豫皇眼里一片晶亮的期待,齐子姗不忍心拒绝,点点头。
“那你以后不要叫我公孙先生了,我痴长你几岁,叫我公孙大哥吧,好吗?”询问得小心翼翼,深恐一不小心惊吓了佳人。
整整一个月的折磨,以前的朋友她一个不敢见,也见不着。如今,能多一个大哥,她很开心。从小到大她都希望能有一个哥哥,一个帮她赶走身边狂风浪蝶,保护她,照顾她的哥哥。
扬起甜美的笑,发自内心地唤道:“公孙大哥。”
一声甜甜的“公孙大哥”叫得公孙豫皇心酸涩不已,多想大声告诉她:我一点都不想当你大哥,我想一生一世守候着你。
冒出的疯狂被理智压下,扯出一贯温和的笑:“以后有什么委曲,记得有大哥在。”经过在齐家的错愕慌乱后,他派人调查了关于齐子姗和司徒赫哲的一切。
知道她并非爱上司徒赫哲才嫁给他,而是被迫不得不就范。可恶的司徒赫哲居然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强迫一个少女嫁给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且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单凭那张脸想嫁给他的女人恐怕排到了太平洋。他为什么要娶一个害自己心爱女人重伤昏迷至今的凶手,就算要报复,他也不必下这么重的赌注。
太多的疑问,查不出来的谜团。
突然,电梯一阵剧烈晃动,感觉像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灯“啪”地一声灭了,电梯瞬间一片漆黑。
情况来得太快太突然,一声尖叫隔了好久才冲破喉咙。“啊……”电梯晃动时,齐子姗站不稳,头重重撞上坚硬的钢铁。
可怕的黑暗加上晕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爹地……姐姐……救我……”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却只是细如蚊蚋。公孙豫皇很快镇定了下来,摸索着触碰到齐子姗,将惊魂未定的她揽入怀中。
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子姗,你还好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一颗心高悬在半空,惊急交加。
公孙豫皇的声音是噩梦里一道天簌,陷入惊恐中的齐子姗渐渐回神:“公孙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浓浓的鼻音,强忍惊恐,故作镇定。
她的表现令公孙豫皇既心疼又欣慰,抚摸着她的发:“可能是电梯出故障了,别担心,很快会修理好的。”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有一点信号。不敢让齐子姗知道,于是,在她身边坐下,就着手机微弱的莹光:“子姗,怕不怕?”
俩人坐得很近,近到他可以一览无疑她胸前美丽绝伦的光风。喉结滚动加快,暗骂自己几声。微微挪开一点点,不敢触及那细若羊脂的肌肤。
“不怕。”明明牙齿都在打颤,面色苍白如纸,她还是低低吐出这两个字。
公孙豫皇莞尔一笑,没有戳破她的伪装,只是,更加心疼她的坚强。原是一朵养在温室的花,却被迫一夕长大,面对寻常人难以想像的狂风暴雨。
她的勇敢和坚强,令他心生敬佩。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温柔的声音在漆黑中似一缕明光,驱散了她的恐惧。
“嗯。好。”纵使被惊恐操控着,她仍明白这是公孙豫皇的一番好意。螓首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那股可怕的惧意消退不少。
伴随公孙豫皇声情并茂的讲述,她陷入故事中,不再感到一丝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咣哐”一声,紧闭的电梯门终于又开启。在黑暗中久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公孙豫皇本能将齐子姗的头按在自己肩头,挡去强光。
突然,镁光灯疯狂闪个不停。早已熟悉了这种闪烁的公孙豫皇脸色大变,此时怀中的付佳人好奇地抬起头:“公孙大哥,我们得救了吗?”
那美丽的俏脸很快进入记者的镜头,意外的收获使他们脸上浮现兴奋的笑。
赫集团和皇集团的明争暗斗非一日两日,记者也很喜欢将洛城两大青年才俊进行比较。近几年来司徒赫哲的成就已超过公孙豫皇,他们更期待着一场更激动的商业较量。
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电梯故障,居然让他们撞见这么大的新闻。
司徒赫哲新婚不久的妻子和死对头公孙豫皇偷偷幽会,不慎被困电梯,奸情因而曝光。
噢,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新闻啊。
嗅到了可贵的新闻价值,记者们一个个纷纷往前挤:“公孙总裁,请问你和司徒夫人是什么关系呢?”
“你们的关系司徒总裁知道吗?”
“能不能谈一谈你们的交往?”
“公孙总裁,你爱司徒夫人吗?”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更富有想像力。总之,他们就像是被捉奸在床的男女,百口莫辩。
未曾经历过记者来的狂轰乱炸的齐子姗整个人呆若木鸡,脑子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慌乱不知所以。
公孙豫皇一向温和的脸此时散发着凌厉的光,强压着怒力,明知解释无用,还是开口:“我只是碰巧和司徒夫人乘坐同一部电梯,遇上故障而已。照顾受惊吓的女士,是每个有教养男士应有的举动,请你们不要妄加评论。”藏在眉间的锋芒隐隐闪光,他并非没有脾气的兔子,只是,习惯用温和的手法解决问题。
一向是温和斯文示人的公孙豫皇突然散发出的凌厉令众记者一愣,不过,很快又编织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公孙大哥……”从见过如此场面的齐子姗惊恐极了,悄悄抬头望去,他们脸上闪烁的光芒比刚刚她穿着性感礼服时众人看她的目光还可怕。
不由得抓紧公孙豫皇的衣服,低声呼唤。
听出了她话里的惊恐,公孙豫皇柔声安慰:“别怕,没事的。”
两人当众毫不避讳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更是激起众记者兴奋的情绪。拍下一张又一张暧昧不清的照片。
“公孙总裁,谢谢你替我照顾内人。”低沉的声音盖过所有喧哗,众记者纷纷回头。一身烟灰色西装衬托出司徒赫哲的尊贵不凡,紫色衬衫配上银白条纹领带,优雅中不失活力。
司徒赫哲的现身出乎众人的意料,使故事更加精彩纷呈,高潮跌宕。刚毅有形的俊脸瞬间秒杀了无数底片,今晚注定是洛城的节目,热闹非凡。
眯起眼,眉头紧蹙,却没有松开齐子姗,因为贴着她的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她颤抖的害怕。
一直遵守的规则,看来今天之事,不会让他如愿。
众人屏气凝神,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这一幕,唯恐错过某个精彩的瞬间。
司徒赫哲一步步靠近,突然一把将藏在公孙豫皇怀里的齐子姗扯了过来。毫无防备下,鼻子撞上坚硬的胸膛,痛得眼泪狂飙而出。
“司徒赫哲……”齐子姗的泪一颗颗如蜡油滴在心尖上,痛得不可自抑。冷静早已离他而去,剩下感情操控着他。
凤眸上扬,剑眉轻挑,捧起梨花带雨的娇颜。好一张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俏模样啊,连他看了都快要心软了呢。
就是用这一招勾引男人的吧,很好,好极了。
微一使用,角度关系众记者只看到司徒赫哲的温柔,只有公孙豫皇瞧见他的阴狠和绝情。“你受惊了,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