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片喜悦和幸福的气氛,而病房门外,蓝枫翔看着亲密而又欢笑着的两个人,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他们如此的画面,好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秦临风,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他不顾晴天的死活,跟一个蛇蝎心肠善于伪装的女人如此你侬我侬,难道他不知道真正需要安慰的人就在不远处吗?
蓝枫翔一向不是急子,可是这次,他再也安奈不住,手指弯曲,狠狠的敲了几下病房的门。
秦临风和上官粟儿转头,一看是他,“有事吗?”
“秦临风你出来,我有事要说”,说完,蓝枫翔便转身走向了走廊中间,秦临风看看上官粟儿,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她手里,“我出去一下”。
高大的身影离开病房,上官粟儿清丽而又无害的面庞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蓝枫翔,他最好不会坏她的好事,晴天是他救的,难保他不会知道自己抛下晴天的事情,若是他敢告诉临风,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男人倚靠着雪白的墙壁,俊美的面庞微微低着,细碎的短发几乎遮住了眼睛,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本就高挑的身形显得更是完美,可是,他浑身上下却有意无意中带着几分怒气和愤恼。
而另一个男人,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同样出色的外表,只不过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他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敞开的领口更是让他多了几分慵懒和。
来来往往的走廊上,不管是护士还是病人家属,都被这两个拥有不同气质,却同样出色的男人吸引了,静悄悄走过的时候,都不忘多看两眼。
“找我什么事?”除了面对上官粟儿,秦临风一向都是冷漠而且淡然的。
蓝枫翔懒懒的抬起眼看他一眼,眼中带着对这个男人的鄙夷和不屑,枉他在商场这么多年,竟然看不清上官粟儿的真实面目。
“晴天就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里”,蓝枫翔语气还算平静,可是那双好看的眼眸中隐忍的怒火,却让秦临风很快的抓住了。
“她怎么样?”秦临风双手也插入口袋之中,好像要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和平心态。
蓝枫翔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可是却又被狠狠的压了下去,这次,他不是来打架的,“你难道不会自己去看吗?”
秦临风一阵沉默,并没有说什么,而这样的沉默,在蓝枫翔眼里看来,就是拒绝。
“她双脚几乎不能行走了,脚底全部都是破了的水泡,还有无数道被树枝划破的伤痕,身上伤痕更是数不清,难道,你不该去看看她吗?”
蓝枫翔为晴天感到不值。
可是,秦临风双眼却躲闪了一下,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晴天,他们利用了她,让她被绑架,甚至被切断了一根手指,而且还伤得如此的重,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一次,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怎么说,晴天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除去感情的事情不说,她也是无辜的,而他却如此的利用她。
他很想去看看她,可是,他却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看到她缺了一根指头的手掌,害怕她伤得面目全非的身体。
秦临风一直沉默的,蓝枫翔的怒气再也隐忍不住,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的揪住秦临风的衣领,怒吼道:“秦临风,你到底有没有心,晴天为了你,甘愿背着上官粟儿走了那么远,为了你,她宁愿自己全身受伤也不愿意丢下你的粟儿,甚至她一个人在大坑里等待你的救援,可是秦临风,你做了什么,你抱着上官粟儿离开,甚至相信上官粟儿的话,你是傻子吗,啊?”
蓝枫翔的话,让秦临风身子顿时僵,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蓝枫翔,双眼之中充满了怀疑。
他说什么?
晴天背着粟儿走山路,晴天掉进了坑里?
可是粟儿不是说,她没有跟晴天在一起吗?难道是粟儿在撒谎?
不,不可能,粟儿从来不会撒谎的。
虽然如此想着,可是秦临风眼中的怀疑却越来越甚。
蓝枫翔继续说道:“晴天都如此对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她,让你去看看她就这么难吗?啊?哪怕只是同情也不行?”该死的,他恨不得杀了他。
秦临风伸出双手,冷冷的拉开蓝枫翔紧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表情依旧冷漠,“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凭什么来管?”
“就凭我喜欢她!”蓝枫翔猛地大喊,喊完之后恍然发觉,似乎有些唐突了。
秦临风却并没有意外的样子,似乎,他早已知晓,“你喜欢她,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秦临风转身大步走回了上官粟儿的病房,他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粟儿说谎了,还是蓝枫湘说谎了。
当他回到上官粟儿病房的时候,上官粟儿正吃力的从下捡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她正好抬起头来,一见是秦临风,瞬间绽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夏日午后盛开的莲花一般,那么的清澈,那么的美丽。
顿时,秦临风到了嘴边的话,便再也问不出口。
他相信粟儿,她不会说谎的,从小,她就是一个单纯而且没有心机的人,她怎么可能说谎呢。
“你在捡什么?”秦临风大步走过来,看到地上的杂志时,顺手弯腰捡了起来。
上官粟儿仔细的看着秦临风的反应,看他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蓝枫翔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他。
“阿翔找你什么事?”从小,她就称呼蓝枫翔为阿翔,虽然秦临风和蓝枫翔一直不对盘,而且蓝枫翔也一直对她有意见,可是毕竟是从小就相识,称呼总是比较亲近的。
秦临风把杂志递给上官粟儿,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没事,说是晴天已经被安全的救了回来”。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上官粟儿高兴的笑了起来,“我还一直为她担心呢,她帮我解开了绳子,然后我们害怕的一直跑一直跑,后来才发现我们两个竟然跑丢了,我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被那些绑匪再抓回去,现在没事就好了,她也在医院?是哪里受伤了吗?”
秦临风紧紧盯着上官粟儿,试图从她美丽的小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她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所以,他心底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粟儿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据说双脚受了伤,身上有些划痕,其她的都很好”,除了少了一根指头以外。
上官粟儿看秦临风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眼有些慌乱,心底突然感觉有些不好,“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晴天的指头完好无损”。
“你说什么?”秦临风惊讶不已。
上官粟儿继续说道:“我们在被绑架的时候,我听晴天说了,她说,那几个绑匪是为了吓唬你们,所以去医院的太平间找了一个刚死去不久的女子的手指头,晴天的手指头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临风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胸口一块堵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一样。
上官粟儿本来是打算不想让秦临风对晴天有愧疚,所以才说了出来,可是看到秦临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不好的感觉却更加的强烈了。
看来,她不能再放任秦临风和晴天的事情不管了。
一周又很快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秋,一阵秋雨过后,树上绿叶好似一夜之间变得枯黄了起来,一阵风出来,便不少纷纷扬扬的落下,道路两旁全都是泛黄的树叶,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响。
人们添上了秋装,没有了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可是秋装一样的美丽而且漂亮。
这个城市中,到处被染上一片,秋风凄冷其中,也带着几分收获和喜悦,秋天,并不是只有哀愁的,换个角度想想,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一周的修养之后,晴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今早,她照例很早来到公司,看着堆积了满满一桌子的文件,她有些讶异。
难道这一周以来,秦临风就没有找新的秘书吗?她可是记得,上次打胎之后,他很快就有了火辣而且的新秘书。
想起秦临风,晴天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的脸上,再次被幽怨所取代,她在医院呆了一周,他明明就在不远处上官粟儿的病房里,甚至每天都去,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去看她一眼。
她在他心里,果真是可有可无的。
甩甩头,将自己悲伤的情绪掩去,晴天开始整理起桌子上的文件。
已经说好要放弃了,既然要放弃,所有跟他有关的事情,她都要试着去不在乎,可是目前为止,这个秘书,她还不能放弃,因为,从现实来看,她还需要生活。
是谁说过来着,若是真的忘记了,哪怕近在眼前,也不会有丝毫的波动。
所以,既然要放弃,何必惧怕她还是他的秘书呢。
当时钟指向九点半的时候,电梯打开,秦临风依旧一身昂贵的手工灰色西装,昂扬挺拔的身躯在西装的包裹下,显得干练而且尊贵,俊美的脸庞冷漠如常,一双鹰眸好似能洞察人心,却又让人无法窥视。
他大步走出电梯,一边朝着身后的助理魏子扬交代什么事情,可是,在看到秘书办公桌后的晴天时,他突然停了下脚步。
“总裁好”,晴天已经练习了很多遍,站起身,标准的身姿显得尤为娇美,只是,脸上却带着疏离的表情,好似,她跟他,从来都只是秘书和总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