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粟儿眼角却快速的闪过一丝不明光芒,快的晴天根本来不及发觉,她仍旧笑的那么天真那么纯净,“可是备不住有想攀上秦氏的人,我还是小心点的好”,说完,上官粟儿调皮的吐吐舌头,就好似一个小泵娘般的顽皮。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临风,改天请晴天吃饭哦”,上官粟儿摆摆手,便抬脚朝着绿植的方向迈进。
晴天忙一闪身再次拦住她,眼神更加闪烁起来,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瞒不住了。
上官粟儿歪着头不解的问道:“晴天,你还有事吗?”
晴天缓缓摇头,“没事,我…我只是看你的手链很漂亮,想问问你是在哪买的,我有个朋友快过生日了,我正不知道该买什么好呢”。
上官粟儿闻言,抬起手臂,脸上笑得灿如夏花,“你说这个啊”,幸福的笑容,顿时让晴天后悔问了个让自己难堪而又心痛的问题,果然…
上官粟儿继续说道:“这个恐怕你买不到哦,这是前几天临风送我的礼物,说是为了纪念我们认识整整二十周年,而这个手链是他找国外的珠宝大师专门定做的,天下独此一份哦”。
果然,晴天明显的感觉到了心口那慢慢蔓延开来的疼痛感。
为了纪念他们认识二十周年。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在这些小事上花心思的人,如果问他她跟了他几年,恐怕他都不会记得,可是他却记得跟上官粟儿有关的每一个日子,她的生日,她的幸运日,甚至他们认识多少日子。
趁着晴天发呆的空挡,上官粟儿已绕过她,朝着绿植走去,等晴天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粟儿已经站到了绿植的旁边,晴天大惊失色,只得迅速跑过去,故意大声喊了一句:“上官小姐”。
男人衣着稍微整齐一些,只是西装有些褶皱而已,可是只要是明眼人,只要一眼便知道这两个人方才正在做什么。
“粟儿?”秦临风转头,没想到是上官粟儿,顿时俊颜便变了脸色,冰冷的气息更加浓重。
上官粟儿好似吓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整理衣衫的女人,瞪着双眼,长着大嘴,眼里慢慢的积聚起了泪水。
“上官小姐,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误会,您和秦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好吗?”到了如此境地,晴天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秦临风。
看到秦临冷漠中暗含心痛悔恨的眼神,她胸口的疼痛竟然会加剧。
晴天不理会晴天,仍旧怔怔的样子,让秦临风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或许是从小受到良好家教的原因,即使再难过再不可思议,也只能眼泪和着血吞下,上官粟儿看似柔弱的脸上在流下两行清泪之后,竟然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来,只不过,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而这表情,让秦临风更是心痛不已,伸手想要抓住她,上官粟儿却闪身避过。
“粟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晴天静静的站着,同那个女人一样好似成了空气一般。
如此柔和,如此低声下气,如此卑躬屈膝,这哪里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商业帝国的王者,他该是冷漠,该是腹黑,该是不形于色的,可是,也就是在面对上官粟儿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对…对不起,打扰到了你们…”说完,上官粟儿突然转身,猛力的跑了出去,撞了晴天一个趔趄,她好不容易抓着绿植才没摔倒,抬眼间,正好看到那个随着上官粟儿追出去的高大身影。
望着那穿梭在人群中,焦急慌乱的男人,她只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悲哀,如此的可怜。
她要为他管理他所有的女人,就好似他的女人管家一样,这样就罢了,毕竟那些女人都只是玩物而已,可是,为什么她还要不断的为他着想,他,为什么还要让她守着,他的心上人抓奸,凭什么还要让她来挡着,凭什么!
“呵呵…呵呵…”此时,她终于忍不住卸下伪装的坚强,蹲在那棵绿植后面,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中苦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的痴傻,为了爱他,竟然连做人起码的自尊都不要了,为了爱他,她几乎放弃了所有。
她更苦自己的悲哀,到了这个时候,终于看清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自己却仍旧不能放下他,呵呵,难道她真的就是犯贱吗?
“你好好吗?”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关怀,蓝枫翔蹲在晴天对面,看着她放肆的哭泣,他美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晴天本以为没有会注意到这里的,却没想到有人过来,而且还是蓝枫翔。
她不愿别人看到如此脆弱的自己,慌忙的擦擦眼泪,她抬起头,已经将方才的难过狠狠的压在了心底,脸上带着的仍是那副干练而坚强无所不摧的面具。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蓝枫翔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她半晌,好看的脸上才重新挂上放荡不羁的笑容,“好吧,既然你没事,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聚会貌似已经快要结束了”。
好吧,既然她不愿别人看到,那他便看不到,她不愿别人拆穿,那他也不去拆穿。
晴天点点头,由蓝枫翔搀着站起身。
第二天一大早,秦氏大楼的男男女女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不少人都在讨论昨晚的收获,看起来,他们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另一半。
如往常一样,踏出顶楼电梯时,顶楼仍旧安安静静的,她还是第一个到的人。
放下自己的背包,她走到咖啡机前,开始为他煮咖啡,没多久,咖啡的香味便开始蔓延起来,她拿出他的杯子,倒满咖啡,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之后,才来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前。
这个时间,他不会在的,所以,她没有敲门,便拿着咖啡走了进来。
可是一进门,她便对上了一具火热的胸膛,受到了些微的惊吓,晴天险些将手中的咖啡倒出来。
“秦…总?”他是从昨晚就在这里,还是尽早早到的?
“啪!”回答她的,是左脸颊上突然承受的巴掌和火辣辣的疼痛。
晴天一个趔趄,身子猛然向着地面倒去,手中的咖啡再也稳不住,淋了她一身,正是夏天,她只穿了一身套裙,刚煮开的咖啡便全部倒在了她的腿上。
顿时,她腿上的肌肤就好似被烈火灼烧着一般,可是,她却忘了这样的疼痛,捂着左脸,她坐在地上,微微抬起脸,正对上秦临风那张被怒气和冰冷充斥的俊颜。
“临风?”晴天不解的望着他。
“住口!”秦临风大步走到晴天面前,蹲下身子,大掌毫不留情的捏住她的下巴,顿时,一阵疼痛从下巴上传来,而那精巧白皙的下巴很快便微微发红起来。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秦临风的气息就蔓延在她鼻尖,可是,此刻却好似是毒药一样,让她恨不能逃,腿上烫伤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口慢慢蔓延的痛。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
三年来,她还从未见过秦临风发如此大的火气,她了解他,泰山崩于前他都不会如此生气,在人前,他一向保持良好的修养。
“我做了什么?”晴天不觉问出口,眼中已经感觉有些湿润,但是她忍住了,她不会没弄清楚之前,在他面前就如此脆弱。
秦临风紧紧捏着晴天的下巴,脸上一片鸷,“我没想到,你晴天竟也是会耍手段的人,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在我面前耍心机的女人,而你,还犯了我的。
“我没有!”耍手段?她做了什么了,她一向知道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装作聪明,上次angle和feier的事,已经是她的了,她什么时候还耍过手段。
不过,他的她倒是知道,就是上官粟儿而已。
“没有?”秦临风眼眸微眯,透着一股危险,“我没想到跟了我三年的你,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粟儿亲口跟我说,昨晚是你通知她去的联谊会,你还说你没有,难道是粟儿在骗我吗?”
晴天的双眼慢慢的一点一点睁大,脸上透露着无比吃惊的神情。
是上官粟儿,上官粟儿说…她通知她去联谊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做过的事我从来不会不承认,不管你信不信”,在秦临风面前,许久不曾出现的倔强,此时清清楚楚的表现在她的脸上,她可以爱他爱得毫无自尊,可以爱他爱得不像自己,可是他不能这样冤枉她。
这样的倔强,让秦临风手上的力道一滞,却很快又再次收紧,比方才更痛,“你的意思是,粟儿在说谎?”
危险的气息,笼罩着晴天。
晴天别开眼,突然不想看到这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眼。
“那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
“信你?”秦临风冷笑一声,“你还可以让我相信吗?”上次他亲眼目睹了她如何挑起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难道,这次不是吗?
晴天再也无语了,他如此笃定,心里早已认定她就是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还能说什么,只是她不甘心,她在他身边呆了三年,几乎是相伴,她为他肝脑涂地做牛做马,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她的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