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人,把他拿下!
锦墨2016-09-06 17:0211,320

  “来人,将他拿下。”刚刚赶至的孙晟等人眼见赤焰在此却无王妃踪影,随及便也对着身后众人下起了命令。眼神落到前方提着血剑的段铭肆身上,陈晟正猜测着这人的身份,却只听得身后一声惊呼。

  “是你……”

  认出了对方,南宫景熙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随及想起前几个月在盛华楼的一幕,不禁沉声怒道“你倒是阴魂不散了,这次,你还敢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王爷,这次真与我没有关系。”

  其实段铭肆很想说,他是来帮忙的,但一想到自家主子不能暴露的身份,不禁又才苦着脸否认道。眼神瞄了眼自己手中带血的长剑,不禁也有些纠结起来,毕竟以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无法让人相信,此时的他跟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关系。

  “来人,把他给本王拿下。”

  一声令呵,随及便见那十几人立刻飞身下马朝着前方讨人厌的男子攻去。眼神落到一边正啃着草的赤焰身上,随及便也驾着马朝它靠近。

  以着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南宫景煜不顾满头大汗,抱着紫凝儿一边往就近的房间里大步走,一边不忘吩咐着府中众人道“来人,准备热水及止血药,再去把山上隐居的夏侯老头子找来。”

  跟过来还不明所以的众侍从一听,随及便也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回到房间将她放平在床榻,南宫景煜回身便也将刚刚端来的热水接了过来,伸手将水中的绵帕扭得半干,随及便也朝着紫凝儿的额头上放去。她失血过多如今一点血气都没有,而且身子还冷得厉害,他不敢多想,唯有以着最大的冷静来处理她的伤势。

  眼神落到已经被血染成了血布的衣袍上,南宫景煜毫不犹豫的伸手解开她的外袍,随及见里衫也被血染红了大半,不禁心下一窒。想必是那利箭贯穿了身子,如今才引得血流不止,景煜心下想着,眸间的阴冷不禁更胜一分。

  “芷卉留下,其他人全都出去。”

  听到王爷发了话,众人手中动作一顿,随及便也不敢有半分怠慢的往屋外退了去。

  名唤芷卉的女子转身将门关好,随及便也来到床前清洗着王爷丢来的血帕,眼神偷偷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不禁也心下怜惜。只是不知,她是为何而伤成这样,只怕流了这么多血……是救不回了吧!

  伸手大力撕开紫凝儿右肩上的所有衣裳,南宫景煜看着瞬间露出的伤口,不禁情不自禁的手中一颤。只见那雪白的肌肤里,一道比拇指还大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溢着血,虽然因他点了止血的穴道而流得慢了一些,但她的身子到底是受不住的。

  被箭贯穿的皮肉已经变了颜色,此时正往外翻着,透着一种诡异的冰蓝色。

  “药”

  一声吩咐,随及伸手便也将止血药握到了自己手中,打开塞子,南宫景煜紧皱着眉便也将半瓶的止血药倒在了伤口上。雪白的粉沫逐渐被血浸染,随及在一旁主仆两人的紧张注视下,终于那流血的伤口有了减缓之势。

  “你出去守着,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头也不抬的吩咐完,南宫景煜没有急着为紫凝儿的伤口包扎,反而伸手抬起她的上半身,随及便也坐到了她的身后。

  “奴婢明白。”

  返身退了出去,芷卉关上了大门,随及便也站在门口尤如门神般一动不动的守卫起来。

  景煜坐在凝儿身后本是打算运功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的,可是一刻钟过去,紫凝儿体内的毒不禁没有出来,反而还被他输进的真气逼得四处流窜,南宫景煜心下一惊,随及停了输送真气的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凝儿,你不能有事。”一声轻唤,南宫景煜将她倒下的身子揽入怀中,眼神落到她露出的洁白肌肤上,随及一个念头毫无征兆的萌生了出来。

  民间有传,若人中了蛇毒只要有人愿意将她伤口处的毒血吸出来,那中毒的人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但一般那吸毒的人大多都会因毒液浸入五脏六府而丧命,如今凝儿中毒已有一段时间,若他这样做……

  南宫景煜脸色凝重万分,随及目光触到紫凝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上,不禁心下一狠。

  不管有没有用,如今试一试总是好的。

  侧身将紫凝儿的身体横抱在怀中,随及俯下身子便也往着伤口处吻去,唇瓣接触肌肤,一股冰凉的苦寒之意瞬间传入四肢百骇,南宫景煜深知此毒药性迅猛,随及便也认真无比的吸了起来。

  仰头吐出一口鲜血,南宫景煜不敢有半分迟疑的继续往她伤口吸去。

  此时的他早已无暇顾及自已的性命安危,一腔的心思全放在了救回紫凝儿身上,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被他吸出吐掉,随及等到有鲜红的液体从她伤口流出时,这才紧接着拿了那剩下的半瓶止血药往她伤口倒了去。

  起身下床,随及将她的身子翻过,伸手扯开背上的衣料,果然见到右肩之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景煜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一边,随及便也学着刚才,俯身在她背上的箭伤之处允吸了起来。

  因为太过专注所以没听到外面的谈话声,随及等到一声重响之后,南宫景煜这才阴沉着面容向外看去。府中下人向来规矩,如今怎的有人如此大胆,敢硬闯他的房间了?

  砰……

  随着一声重响,木质的大门向着两边散去,撞击到墙身时,声音如雷结贯耳。

  “爹爹你在忙什么啊?为什么芷卉姑姑不让我进来?”南宫翊霖一脸委屈的往着房中走近,随及等话说完一抬眸,不禁瞬间傻了眼。

  只见自己的亲爹此时正半坐在他的床上,他的身前是一个露着大半个后背的女子,因脸是朝着外头的,所以南宫翊霖不禁一下子认出了来人。忽视了南宫景煜唇角带着的浓浓血迹,南宫翊霖想也未想便冲到床边大声质问道“爹爹,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睡在你的床上?”

  “小世子快出去,这不是你能玩儿的地方。”匆忙赶进屋中,芷卉一见便知两人闯了大祸,随及便也上前牵起了南宫翊霖的小手打算领他出去。

  “站住”

  哪知,两人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怒的低吼。

  “将小世子带进思过房,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冷冷吩咐几句,南宫景煜强自忍下心内的怒火,只想着等紫凝儿伤愈后,他再好好教教自己这个乖儿子什么叫做礼数规矩。

  “奴……奴婢明白”身子微微一顿,芷卉轻言回着,随及便也示意底下一脸怒气的小大人不要再吭声了,起身半拉半拖的便也将这小麻烦带出了屋子。

  王爷待小世子一向严厉,这思过房便是他专门为自己亲儿子准备的禁闭室,那屋子长年不通风,里面霉味甚重且又没有灯,纵是成年女子独身待在那儿也是怕的,更何况如今还是一六岁的小娃娃。

  芷卉忍不住的为自己的小主子担忧,可两人一走出屋子,便也听得身下的小小人儿愤然道“该死,那个臭女人居然敢爬我老爹的床,而且还让我爹亲她,真是不要脸。”

  闻言,本是一脸心忧的芷卉,不禁也有些震惊。随及紧了紧手中牵着的小手,不禁很无奈的替他家大主子申辩道“小世子你误会了……”

  “误会,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哼!你看我到时怎么收拾她。”粉嫩的小脸上尽显怒意,南宫翊霖捏紧了拳头,随及一把甩开芷卉牵着他的玉手,便也快步往着思过房跑去。

  唉!

  长叹一声,随及见他小小的身子赌气般进了思过房然后将门狠狠关上,芷卉不禁又开始担心起两位主子之间的关系。

  待隐居的妙手回春夏侯老神医被请出山时,时辰已过了将近两个。前去请人的小厮不敢怠慢,却又不能得罪身后行动慢悠的老头,只急得一头热汗,外袍都脱了。

  “老前辈,求求你就走快一点吧!这过了时辰,小的性命可就保不了啊!”提着手中的长袍,那人一边朝前走着,一边不忘擦擦额间布满的密汗。

  谁知一听这话,那老头却是摸摸雪白的胡须镇定自若的回了一句。

  “年轻人,焦燥可是会伤身的。老夫这儿有清心丸,你不防吃上两颗解解燥气?”

  “老前辈就别为难小的了,您的仙丹妙药,哪是小的一介寒躯敢碰的?”那小厮陪着笑回着,只恨不得此时双手一提便也将眼前的臭老头提到王府去罢了。但,这夏侯神医向来行事古怪,只要有一句话不衬他的心,他便誓死不再医治这人,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

  “天下万物本就平等,王宫贵胄与平民百姓,在老夫我的眼里,都是一样。”那有着一把雪白胡须的老头微笑着说完,随及便也顿下脚步从怀里掏了掏,无视对方着急就快冒火的表情,随及便也将一个小药瓶递向了对方。

  “这是老夫潜修半年研制的清心丸,专门解人急燥不安,恐惧焦急的心情的,你尝尝。”

  什么?这个时间还尝尝新药?那小厮欲哭无泪,随及收回放在隔了十丈之远的三王府门口的眼神,这才接过那药瓶一股脑的全倒进了口中。

  嚼也不嚼就吞下,那小厮换了一脸悲切的表情,语带绝望道“前辈,这下可以走了吧?”

  “唉!你就是沉不住气啊!这清心丸吃多了,可是有副作用的。”夏侯老头一说完,随及摆摆脑袋便也往着三王府不急不缓的行去。

  呵,还有什么是比自家王爷更恐怖的?没有了吧!

  那小厮站在原地腹疑一句,随及便也转身追上了古怪到极点的夏侯老头。

  两人走进府中,跟着引路的婢女进了屋子,这才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盖好了被子的伤患。南宫景煜上前几步走到夏侯老头面前,随及弯身行了一记大礼后,这才着急道“有劳前辈一定要救回她。”

  “老夫定全力而为”说罢,随及朝着南宫景煜回了一礼,便也收了之前调侃的面容,一脸严肃的走到床前。坐至床边把了脉,然后摸了摸额头,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眼球,这才回身对着一旁着急万分的南宫景煜又道“王爷,敢问这位姑娘是你的……”

  闻言,南宫景煜心上一顿,随及正要回答却突然想起夏侯老头的另一个身份,随及眉间一松便也自然答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并非本王什么人,她是老七熙王的正王妃。”

  “景熙的妻子?”

  “是”

  “那……为什么她会在你府上……”

  “今早路过西郊竹林看到了江湖圣手白公子,晚辈一时好奇便跟了去,谁知他的目标竟然是景熙的王妃,所以我便出手救下了她。”

  “原来如此,那……景熙现在知道他的王妃在你府上吗?”

  闻言眉间一沉,南宫景煜换上虚假的笑容,随及便也摇头道“事出突然,晚辈一时忘了通知。”

  语罢,随及便也转身对着身后的芷卉吩咐道“快去通知七王府的人,告诉他们七王妃正在我们府上疗伤,让他们王爷抽空过来看看吧!”

  “是”

  “如今前辈可否安心救治她了?”回过身,南宫景煜脸上的笑容愈发暖和,但是熟知他性格的人,却深知这样的笑容下绝不会有好事发生。

  若非此时凝儿命在旦夕,他也不会让这死老头在他府中如此嚣张,而如今,只能任由他继续放肆了。

  夏侯老头微眯了老眼仔细端详床上紧闭双眸的女子,虽然此时的她毫无血色,但也不难看出此女子的倾城容貌。而如今向来嚣张放肆目中无人惯了南宫景煜能够对他如此礼待,倒也让人不难猜出,这女子跟他绝非一般关系。夏侯老头心里有了底,随及伸手拉开了她右手边的被褥,眼神落到伤口处不禁身子一愣。

  “怎么了?”见对方如此反应景煜也不禁心中一紧,他上前两步,随及便也不安问道。

  “景煜,她中的毒该是百年前已经失传的百叶蓝啊!相传此毒味苦无比,一般只涂抹于刀剑的刃上,毒液浸入伤口钻入四肢百骸,若三天内没有解药,则会中毒而亡。”

  而且,死状极其恐怖。

  “前辈可有解药?”终于知道了名字,南宫景煜暗自松了口气,相比夏侯老头愈加严肃的神情,他倒轻松不少。因为,既然知道了毒药的名称,那他就不可能找不到解药。

  “老夫自然没有,此毒失传数百年,如今突兀出现,怕是江湖中又有什么大风波要来了。”

  提到此,南宫景煜自然是明白这点,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却是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据他安排在七王府的人回报,凝儿整天整天的往府外跑,实在没机会跟任何人结怨的。若真要猜,那整个七王府就只有一人最有嫌疑了。

  “不过,千朱谷的舞萼仙子擅制各种药品,想必她应该是有办法的。”思虑半天,夏侯老头终于在心底想出了一个可能。相传千朱谷百花齐全,万草皆有,而谷主舞萼仙子更是近百年最为杰出的一位谷主,虽然脾气是冷血了些,但到底也是一线希望。

  千朱谷三字入耳,南宫景煜眸光微闪,随及紧皱的眉头不禁更加扭成了一团。

  “这是老夫的续命良药,对她的伤多少还有些帮助,你拿着吧!”夏侯老头起身走到南宫景煜身边,随及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长颈瓶,淡然说着。

  见对方坦然接过,夏侯老头眼神微眯,随及便也浅笑着摸着花白的胡须又道“难得王爷念及与景熙的兄弟之情,如今广施援手救下他的妻子,倒是老夫刮目相看啊!”

  “倒是让前辈见笑了,说来当时本王也不知她是何身份,等后来认了出来,总不能把她弃之不顾不是?”南宫景煜笑说着,眼里的寒光却愈发明显了起来,他挑眸瞪向身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随及见对方目光一闪,不禁这才冷冷收了狠戾。

  “既然已知道了原因,那还烦请前辈在此多住几日,等本王带她去寻了解药,前辈再给她诊看一番。”

  “……你要带她去千朱谷?”眸光一怔,掩下之前心中的怀疑与探究,夏侯老头不敢相信的反问。在他的眼里,南宫家的老三可是最最阴险无情的一个角色,如今莫说是自家兄弟的妻子,那就是他自己的女人,恐怕也不会这么担心拼命的。

  七王府里闹成一团,王妃不见了,刺客段铭肆在他们十几个侍卫的包围圈里逃了,南宫景熙气得驾着马就回了府,连赤焰都不要了。

  “王爷,有王妃的消息了”当当快跑着冲进了王府大堂,随及礼也忘了行,便也对着上座惊得即刻起身的南宫景熙又道“三王府派人传了话,说王妃被当时路过的三王爷救了下来,如今正请老神医替她医治呢!”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快步走近了当当,景熙紧紧捏着他的胳膊,担忧的神情终于添了些喜出望外。

  “太好了,姐姐终于没事了。”

  谨樱也从侧椅里站起了身子,伸手拍了拍一直担惊受怕的心,如释大获。然而此时她的身后,竹香的脸色却是比之前更为阴沉了,她眼神复杂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及便垂下眸子仿佛在想着什么。

  “三王府的人还在门外候着,说是他家主子请王爷过府一趟。”终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当当伸手抹下了额前的热汗,随及还不等他多喘几口气,便听得一旁步履如风的男子高兴道。

  “走,我们这就去看看。”

  “好嘞”急忙转身跟了上去,当当见自家主子脸上挂起了笑颜,他自然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主仆二人出府便见着了三王府的人,三人骑了丁丁匆忙牵来的快马,随及便也马不停蹄的往着三王府的方向赶去。可等到了地方,却被告知三王爷已经带着七王妃驾了马车赶往涉水镇的千朱谷去了。

  “去那儿干什么?”来不及下马,南宫景熙居高临下的睨着马前恭敬万分的侍卫,有些不满。

  “七王妃中了剧毒生命垂危,王爷留下话说,还请七王爷稍安勿燥,待清了王妃的毒,自然会领着她安全归来的。”

  “千朱谷在哪儿?你快带本王去。”

  “王爷,千朱谷地势凶险毒物众多,我家王爷正是不放心让王爷前去涉险,所以才亲自领了数百精兵匆忙离去的。”

  “数百精兵?”闻言,南宫景熙眼神一闪,随及便也不解的反问。这千朱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是啊!此谷中蛇虎毒蝎众多,况且还有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舞萼仙子,如果王爷前去,到时若皇上皇后问起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那人继续低头拱手说着,言语里的尊敬之意不言而喻,而说到后半句,不禁又可怜万分的抬起头望了上面的南宫景熙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一时找不着主意,南宫景熙身子一挫,随及有些恼火的问道。身下的马儿跟着不安的转动着,停不下脚。

  “王爷,按照南雀规矩王亲贵胄是不能无旨出城的,但王爷刚刚念及七王妃安危,便将此事忽略了,所以……”

  “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本王这就进宫跟父皇解释。”

  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南宫景熙缓了口气后,随及便也认真应承道。转眸瞄了眼旁边一直没有发话的当当,便也策马又往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三王兄向来不喜与人结交,如今又怎会给他这么大个面子,还亲自涉险送他的王妃去千朱谷?一路上想也想不透,南宫景熙也只当是上次暴雨阻路,三王兄对他借宿几日心存感激,如此便是回个人情给他了。

  这样一来,倒也说得过去了。

  一进皇后的翊坤宫,南宫景熙便见一华服凤冠女子急忙朝着他走近,随及还未等他欠身请安,便也见着对面的倾城女子伸手捧上了他的俊脸。

  “景熙,你没事吧?听闻王府进了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后一脸担忧的捧着他的小脸左看右看,最终确认实在没受内伤外伤后,这才疑惑的问道。

  “母后,受伤的不是儿臣,是上官月。”无奈叹了一声,景熙有些拿他这母后无法。

  “哦!”轻哦了一声,随及收回手平平了繁复的内心,便也低声安慰道“还好还好。”

  眼见自己的母亲如此表现,南宫景熙先是一怔,随及便也紧皱了眉头满含抱怨道“母后,什么叫还好啊?你很想让上官月受伤吗?”

  “哎哟儿子,你这是什么话?母后怎会这么想呢!母后只是太过担忧你的安危,所以才一时失言嘛!”

  伸手拉起一脸不满的南宫景熙,皇后柔美的凤颜上挂上一丝担忧,随及便也转回眸光询问道“对了,上官月出什么事了?严不严重,不如本宫宣太医给她瞧瞧吧!”

  “不用了,她中了剧毒,如今儿臣已派人送她去千朱谷求解药了。”闷闷的说完,随及便也一屁股坐到了殿侧摆放的上好红木椅上。

  眼见自己的宝贝儿子难得不开心了,皇后心头一沉,随及便也径直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耐心道“可是担忧你的王妃?放心吧!会没事的。”

  “母后,如今顾痕伤重,上官月也中了剧毒,他们两个如今都是生命垂危,可……儿臣却连半点法子都没有。”一想到顾痕没有天山雪莲,而上官月也莫明其妙的被人下了毒,他的心里不禁就很是难受。

  他这个王爷,似乎也并非无所不能。

  若现在的他已有了满腹学识,他定能为顾痕找出治疗的药方,而若他现在已身怀绝技,那也不用麻烦三王兄送上官月去那危险重重的千朱谷了。如此一想,他倒也第二次觉出了自己的不足与失败。

  “景熙,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可以操作控制的,如今的意外,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不是吗?”

  “可……母后,你不觉得我很没用吗?这么多王子公主中,唯有我文不行武不就,甚至连民间的一些秀才武夫都比不上。”

  “你呀!”看着身边难得安静的儿子,皇后的眼神溢满宠溺的温柔,随及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这才安慰道“此时明白,为时不晚。”

  此时明白,真的为时不晚吗?

  南宫景熙心下想着,眼里的神彩也变得迷茫起来。

  “当初你觉着有父皇疼着便可什么都不用学,什么都不用会,而如今你能亲口说出这番来,也定是你自己有了觉悟,为娘听着,也是替你高兴啊!”皇后说着,眼里也不禁溢出了淡淡的水光。

  盼了将近十四年的光景,如今终于是盼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如此想着,皇后的心情不禁更觉安慰。

  “母后,儿臣明白了。”伸手握紧了自己母亲的双手,南宫景熙神色郑重的望向身边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奇女子,随及便也继续道“儿臣向你保证,下次你我再相见时,定会让母后你眼前一亮,刮目相看。”

  “好,本宫相信,本宫相信……”终于抵不过心内的安慰与激动,皇后眼里流下感动的泪来,随及便也低声喃喃的说着。

  “那,儿臣先走了,虽然上官月有三王兄照顾,但儿臣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这就回府派人去跟着,以免再生什么事端。”明确了目标,南宫景熙起身便也打算离开。

  “等等……”

  听到三王兄这么一个陌生的名号,皇后本是一脸感动的表情不禁瞬间有了变换,随及起身与身前的南宫景熙平视,便也不解道“你是说,上官月是由南宫景煜来照顾的?”

  “是啊!若非三王兄路过西郊救下了上官月,恐怕此时的她,早就命丧黄泉了。”南宫景熙一五一十的解释,随及见自己的母亲突然神色凝重,不禁又才不安道“母后,有什么不对吗?”

  闻言慌忙掩饰了自己的神情,皇后淡然的笑着,随及便也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奇道“景煜这孩子向来不喜与人来往,如今,怎会对你们夫妻这么好?”

  莫说南宫景煜本就阴冷无情,就算不是这样,就凭着当年的那件事,他也不该会如此帮景熙啊!这当中,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想罢,随及谨慎的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儿子,生怕错过他的半个表情与字句。

  “可能是前几个月的那场暴风雨吧!当时王兄被大雨困在街前不能前进,无奈之下所以在儿臣府上暂住了两天,说起来,还亏得有三王兄在,儿臣才能识破老管家的阴谋,拆穿他以权谋么的行为呢!”

  “这个,本宫倒是听人说过了,可是……你三王兄向来不是什么善类,你呀!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妙。”

  “母后,这等事儿臣自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景熙,为娘也是为了你好啊!老三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他若起心害你,你可……”

  “母后……”

  “好好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过,你还得再听为娘一句话啊!”眼见对方脸色不耐,皇后无奈摇头,随及便也语重心长道“这皇宫之中向来没什么真情真意,你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可别对他们太信任了,否则若哪天他们反咬你一口,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啊!”

  “母后,我真的是……拜服你了。”语罢,南宫景熙一脸郁闷万分的使劲摇了摇头,随及在他母亲还没有第二次发话前,转身便也鬼追似的逃出了翊坤宫的大门。

  “这个孩子,刚刚还说什么要让为娘刮目相看,我看你……”真是空口说白话吧!

  后面一句没有出口,皇后无奈的快步走到殿门口时,往外看去,却只见一袭暗红的袍子消失与前方的花丛深处。

  唉!这辈子,她是免不了为他操心到死了。

  心下叹息,皇后站在翊坤宫高大宏伟的殿门下,随及微一沉眸,便也对着身后空无一物的殿阁冷声道“你去三王府查查,看那南宫景煜,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

  “是”

  忽然自檐下跳出一人,那女子身轻如燕一袭紧身黑衣装扮,精干有余却也面带寒意。朝着前方的女子半跪着回应后,随及便也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驾着马车由十多个身背长剑的侍卫们护送着往涉水镇的方向赶去。皇城离涉水镇虽有近百里路,但因这马车是双马带头,所以行驶起来自然也是其他马车的两三倍速度,待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涉水镇时,却已是夜色临界,月上枝头的后半夜了。

  街上幽黑一片,四处狗吠不止,偶有的几家客栈门前,还挂着高高的灯笼,来照亮门前。

  涉水镇本是小市小井,先到的府中侍卫在镇里转了整整一圈,这才终于找到个勉强能容下他们近百人的客栈。几人迎着三王爷的马车来到客栈门口,随及只见客栈老板与一个干瘦的店小二正站在门前的灯笼底下,困意十足。

  “来了”店小二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正打着呵欠着胖掌柜的,随及便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上前两步拍着马屁道“小的恭迎大爷光临,大爷里边请吧!房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宵夜等会儿便送到大爷房里。”

  闻言,抱着紫凝儿的南宫景煜横眸瞪了一眼这吵闹的店小二,随及便也沉冷着面容往着二楼的天字号房大步走去。

  随行的李统领望了眼急步而去的南宫景煜,随及便也对着身旁早已吓得冷汗涔涔的小二又道“下次再敢多嘴,小心你的脑袋。”

  “军……军爷饶命,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刚刚还口齿伶俐的小二一听这话,随及那打着颤的双褪也不禁抖得更为厉害。

  眼见众位神气十足的大爷们一一进了房间,那体态丰满的胖掌柜抹了一把额上吓出的冷汗,随及便也上前一步拍在了小二的脑袋瓜子上。

  “死小子,你下次给我小心点儿。得罪了这帮财神爷,你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褪”

  “是是是”小二如小鸡啄米似的狂点着脑袋,随及磨了磨自己打着颤的牙齿,便也压低了声音不安道“掌柜的,这是一群什么人啊?看来头,好像是什么大官呀!”

  “何止是大官啊!依我看,肯定是从宫里出来的,说不定,还是王爷呢!你呀,就小心着伺候吧!”一样用着极小的声音说完,那掌柜的看了眼客栈外停放的马车与无数烈马,随及便也眉头一皱温怒道“死小子还不去干活,这些马若是没吃饱明天跑不动,你可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话毕,只见那高高瘦瘦却一脸黝黑的少年快跑着走到了路中间,随及便也率先牵着那豪华无比的双马马车,往着后院拴马的棚子走去。

  “唉!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啊!”望了眼天边泛着红光的月色,胖掌柜伸手从袖中掏出两锭金灿灿的黄金,随及叹了口气,便也转身往着客栈里缓步走去。他虽是涉水镇里出了名的受财如命,可当他亲眼见识到刚才这一队人马时,不禁也有些惧怕起来。

  毕竟,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住到了逢中的一间房里,南宫景煜在刚刚送来的热水中挤出了帕子,随及便也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其实,他也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在乎她,只是当时生死关头,他也没办法多想,只是照着自己的内心意愿去做罢了。

  “救我……不……”

  忽然,正当景煜愣在床边思绪连连时,哪知床上的女子却是轻喃一声,随及微皱的秀眉不禁更加拧成一团。

  “别怕,已经没事了,别怕……”半俯下身子拉起她放在被子外紧握成拳的左手,南宫景煜见她如此脆弱不禁心口一疼,随及伸出另一只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这才见她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一点。

  “……景煜,是你吗?”

  身下的女子声音虚弱微小,仿佛那掉地的银针一般,让人心底一颤。她依然紧闭着双眸,这声音好似昏迷的梦呓,又好像醒时的轻唤,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万分。

  “是我,没事了,你安心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南宫景煜难得的温柔,就连一向冷冽惯了的声音都变得与以往不同。

  伸手轻轻抚去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更是怜爱万分。

  仿佛听到了此话,紫凝儿眼皮动了动,随及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呼吸均匀的沉睡了过去。南宫景煜起身打算将手中的帕子再浸一下水,可是身子刚动,他手里紧握的小手却一下子紧紧的抓着了他的五指。

  那力道,仿佛要硬生生的将他握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生怕他离开半点。

  不自觉的,南宫景煜忽略了手中的点点疼意,随及便也唇角微扬由心的笑了起来。原来,她睡着的时候竟是这般粘人可爱,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让人无法不由心的疼惜起来。俯身朝着她的红唇上吻去,轻轻浅浅,却也让人满足不已。

  南宫景煜抛开了手中的帕子,随及单手脱下了鞋袜,便也上床躺在了她的身侧,闭上眸光,整个人也顿时显得有些劳累。毕意赶了五六个时辰的马车,而且加上替她运功疗伤,所以躺下的南宫景煜很快便睡熟了过去。

  第二日冬阳微洒薄窗,晨间的寒意还未退却,南宫景煜露在被子外的大半个身子只觉一阵寒意刺骨。睁开略带了些迷蒙的双眼,南宫景熙见紫凝儿盖得好好的,不禁这才松了口气。

  抬眸看了看天时,南宫景煜正想抽身起床,谁知手中一麻,随及往下看去,却见紫凝儿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动也未动,两人的手,便也是这样紧牵着直到如今。

  没来由的心中一暖,南宫景煜眉眼中都带着笑意,纤长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副慵懒妖娆的姿态便也不作而出,衬上这如画般摄人心魂的五官,此时的南宫景煜简直美伦美幻,惊为天人。

  而此时,面色苍白的紫凝儿却眼睫微颤,紧接着便有转醒之势。

  晕迷了将近十个时辰,南宫景煜一直担心她醒不过来,如今眼见如此,不禁欣喜动容道“凝儿,你可是醒了?凝儿……”

  “景煜?”虚弱的睁开双眼,紫凝儿看不清眼前的景像,可那股熟悉的清冷味道,却是叫她记忆犹新。挣扎着想要动动手臂,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凝儿你别急,等解了你的毒,你便没事了,不要怕,没事的。”南宫景煜伸手轻轻抚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满眼毫不遮掩的心疼,不禁让底下躺着的女子有了一瞬间的心软。

  她一直防着他,怕着他,而如今她能在死神手里逃脱,醒来看到的,却还是他。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眼角有泪滑落,一半是感动所致,一半是愧疚而生。她一直以为南宫景煜接近她肯定不怀好意,所以她对他的安慰关心,体贴温柔,她也全当他是在作戏而已。可如今在她最脆弱最无力的时刻,他还是守着她,没有半丝虚假的做作,有的,只是一片真诚的关怀。

  或许,她真的误解他了。

  “傻丫头,怎么突然就哭了?”

  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南宫景煜唇角虽带着一抹笑,但眼里的心疼,却不容忽视。

  “景煜,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不值得的……”

  喃喃的渐渐合上双眼,紫凝儿哭诉着还未说完,随及整个人只觉累到了极点,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又沉沉睡了过去。而这次,凝儿额上的双眉,却是皱得更为厉害了。

  景煜伸手去抚,却是怎么也抚不平。

继续阅读:第20章 跟七王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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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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