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打了啊!不能归附,那就打,打不赢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沈瑟儿口没遮拦。
秦昊延想,这丫头到底在闹什么?
这么一个谈论国家大事的环境,她以为是在玩耍么?
周王的脸色真的不好了,因为他也发现沈瑟儿是在捉弄他呢,于是他开始在想,到底是哪个家伙把她介绍进来的?回头一定加以惩罚!
见他露出恼怒之色,沈瑟儿扬眉笑了笑,“除了打和归附,我还有第三种方法呢,不知道周王愿不愿意听?”
得让对方对自己到达极度的失望,才能说出方法来,反弹嘛,不管反弹多少,都是会令人震惊的。
周王眸子一亮,“沈先生请讲!”
“唇亡齿寒的道理周王懂得吧?最浅显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牙齿没有了嘴唇,也是会感到寒冷的。”沈瑟儿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了她的演说。
“而这个道理也可以运用在国家大事上。周国与云国毗邻,如是云国是嘴唇,那么周国就是牙齿,而如果云国是牙齿,那周国就是嘴唇,这两个国家,若是其中一个被攻占,剩下的一个国家也将不能幸免!”
然后呢?周王和秦昊延都紧紧地盯着她,但是她却停了下来,莞尔一笑。
两个男人继续等着她的下文,但是沈瑟儿却挑眉,惊讶地道:“还不明白?”是榆木吗?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点头,“没明白。”
嗷呜!
沈瑟儿哀鸣一声,道:“很简单啊,你和云国君主联起手来,攻打燕国、或者抵御燕国不就行了!”眼神恨恨地瞪着他们,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还不懂?
周王与秦昊延面面相觑,颇有拨开迷雾看见阳光之感。
“现在,燕国也在不断地骚扰云国边境,估计很快也会到帝都来了,燕国军力、财力什么的都很强,如果他单攻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必亡,所以你们只有联手,才能免去这一灾害。”沈瑟儿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说道。
周王先是沉默,随后不得不赞叹道:“先是的计谋真是妙啊!寡人明日便派人前去云国说与云国合力对抗燕国之事!”
沈瑟儿听了,朝秦昊延眨眨眼睛,粲然一笑。
下意识的,他也笑起来,露出洁白的整齐牙齿,好看极了。
周王因为感激,于是将沈瑟儿和秦昊延给留宿宫中了。
事实上,他畏惧燕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使得他更加畏惧起来,然而沈瑟儿可谓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刚刚步入行宫,还没坐稳,沈瑟儿便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开始书写。
秦昊延还沉浸在她只以“唇亡齿寒”这四个字,便说服了周王与云国联手的喜悦之中。注意到沈瑟儿的时候,她已经书写好一封信。
将其塞进信封里,她走到他身边。“喏,给你,明天回云国去吧,务必在周国人到达之前赶到皇宫,将这封信念出来。”
秦昊延看着这封信,竟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我若走了,便无人负责你的安危。”他闷闷地说道。
沈瑟儿“呵呵”一笑,指了指揣着夜离忧画像的怀,道:“有他保护我。”
“一副画像能够保护你么?”秦昊延嗤道,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他明天就到了。”他们在周国逗留了两天,第三天进宫,也就是今天,那么以夜离忧的脚程,他明天就到周国来了。
一听这话,秦昊延更加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的孩子。
“主子会来吗?云国现在不能没有他!”秦昊延还是不能相信。
“对,不能没有他,所以你现在必须回去。”沈瑟儿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他真的来了。”别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对夜离忧太过了解,所以才会这么笃定。
“……”秦昊延张张唇,心情瞬间低落无比,从未有过这样低落的心情,但是又无可奈何,“我去把剩下的国家说服,你回去!”好半晌,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忽然,很害怕回到那红墙高瓦之中去,像是被囚禁一样,完全没有快乐可言,若是在外面,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到处走走。
沈瑟儿“噗嗤”笑出来,“你以为说服每个国家的君主都像说服周王那么容易吗?你以为说服每个国家都能用同样的方法吗?你了解每个国家的君主吗?不了解吧?不了解那就先回去,帮助阿离!”
说完,拉过他的手,将信封塞到了他的手中,“快去,快去,别让周国人到达的时候,没有人应答,那我的辛苦都是白费了。”
秦昊延看着手中的信,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而且困住他的东西还只是这么一封毫无重量可言的信。
“语气我是模仿阿离的写的,到时候你就当成是圣旨来念就好了,别人要是想看信,给他们看就是了,因为笔锋我也是模仿阿离的来的。”沈瑟儿已经向内殿走了,这是要就寝的趋势了。
到底要有多了解,才能这么轻易地模仿他人?
秦昊延只觉得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心情沉重,还是手中的信关乎的责任太重大。
“那么……请皇后允许属下再守护皇后一个晚上,周国人明天才出发,而属下的脚程比他们快。”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有些承受不住,只能再请求一个陪在她身边的夜晚。
沈瑟儿想了想,觉得可行。
“那,秦昊延,谢谢你了,真的,很感谢。”她拉开帘子,小脸钻出来,充满诚恳。
秦昊延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断了的那只手臂愧疚。
当下,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沈瑟儿是兴奋,而秦昊延则是因为悲伤。
还很早,他便弹身坐起,没有向沈瑟儿告别,只让婢女转告说自己走了,便真的揣着信离开了。
有些情,不能生,便要在萌芽时期掐断。
因为昨晚没睡着,所以沈瑟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来伸伸懒腰,抬头看去,婢女早已端着洗脸水等在一边了,桌子上更有丰盛的饭菜。
忽然感觉到有人挠了挠自己的脚心,沈瑟儿尖叫一声“啊”地便打算从床上跳起来,但是嘴巴却被人快速地捂住。
只有一只手,对方的身子藏在被子底下。
“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太监前来问道。
“没事。”她没办法开口,但是却有人代替她回答了。因为是女扮男装,她用的是夜离忧的声音,可刚刚说话的声音也像极了夜离忧的。
“都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是,先生。”
那人又补充一句,“都到殿外去,把门关上。”
“是,先生。”
沈瑟儿哀嚎万分,心里哭喊着,不要走啊,我遇见歹徒了你们怎么没发现?
但是没有人听到她内心的呼唤。
婢女才刚走,沈瑟儿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忽然抱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她张唇就要大喊救命,嘴巴就被堵住了。
毛线?她是遇见采花大盗了?不对,自己是女扮男装,别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女的?难道被发现了?
正神游呢,便感觉自己的嘴唇被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更夸张的是,那人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沈瑟儿惊得立马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着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时,才反应过来,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男人是谁!!
许是感受到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了,男子才离开她的嘴唇,“对如此重逢的方式,可还满意?”
满意你大爷!害得小娘胆子都快破了!
她娇嗔地瞪着他,似是在控诉他的强盗行为。
“没有得到我的应允便擅自离开,这便是惩罚。”他的眸子带着危险的光芒,缓缓的却阴狠地盯着沈瑟儿看。
沈瑟儿心里一片冰凉,昨晚还在期待他的到来呢,早知道他这么阴暗,就不期待了,该躲哪里去就躲哪里去。
可是,现在躲,还来得及吗?
看着她的目光四处乱瞟,像是在寻找藏身之地,夜离忧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怎么,现在才想要躲起来,会不会太晚了些?”话音落下,他低头叼起她的一片唇瓣,轻轻吮吸起来。
沈瑟儿的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前,“我没有想到要躲啊。……”
趴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男人根本没有理会她说什么,沈瑟儿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只好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半晌,夜离忧才抬起头来,不大高兴地问:“秦昊延呢,他没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说夫君,难道你亲我的时候,还想让他在旁边保护吗?”沈瑟儿现在还不知道秦昊延一大早已经走了。
夜离忧笑了笑,“那有没有被欺负?”
“当然有。”她嘟唇。
“谁?”夜离忧的脸色瞬间垮下来,这个世界上,欺负他可以,但是不能欺负他的女人。
沈瑟儿被他瞬间垮下来的脸色给吓到了,但她还是大胆地道:“你刚才不就是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