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儿觉得自己长高了,因为她这次踮起脚尖来一点都不费劲就吻到了他的唇。原本以为他会凶猛地将自己推开,但是他没有,这使得沈瑟儿的心情好了许多,整个人更像是被鼓励着,不断地向夜离忧的口腔内部发起进攻。
自始至终,夜离忧都像是在承受沈瑟儿的进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享受这个吻的,享受到想要推开她,却禁不住张开嘴巴,让她的舌头滑进来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沈瑟儿吻得很忘情,双手紧紧地桎梏住夜离忧的胳膊,像是害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舌头更是用力地纠缠着他的舌头。
真的是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和他亲吻了,在这一刻,沈瑟儿无疑是幸福的。
而这个亲吻对夜离忧来说则像是干柴遇上烈火,将他体内所有的欲望都给勾了出来。
当下,便不再做任何犹豫,将眼前的女子紧紧地抱住,反客为主。
沈瑟儿身上的衣服被渐渐剥掉,掉得满地都是,一件一件,凌乱不堪,再加上两人喘息不稳的呼吸,使得屋内的空气节节攀升。
沈瑟儿闭上眼睛,但是夜离忧却睁着眼睛,望着沈瑟儿脸上的每一个变化,他想要自己清楚地记得,现在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谁。
他的亲吻从温柔变得霸道,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沈瑟儿骤然睁眸,有些吃痛地看着他,却见他的眼底藏着怒火。曾经被晏寒裳羞辱的那一幕再次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就是因为那一幕,夜离忧才会这样恨自己。那么现在他表现出这样的神情,可是因为他也想起了自己与晏寒裳之间的那一幕……
虽然她和晏寒裳什么也没做,但是夜离忧看到的样子却是那样的……
夜离忧叹息一声,不再有所动作。但是沈瑟儿却蒙了,抱住他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夜离忧没有给她回答,他幽幽地看了沈瑟儿一眼,眸子里一点星芒都没有。
“不要走!”她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是如此的低声下气。
但是他却说:“沈瑟儿,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她还是紧紧地抱住他。“难道我真的离开了,你不会难过吗?难道你曾经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他越沉静,她就越害怕,眼泪更是汩汩地流了出来。
“伤害曾经来过,留下了伤疤,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夜离忧铮然挣脱她的桎梏,抽出身来,“所以,沈瑟儿,我已经不爱你了,就像曾经所说的那样,不爱了。所以不想再看到你。”
沈瑟儿拉过被子,用以裹紧自己的身子,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时间久久,他们之间就像展开了一场拉锯战,到最后,到底还是沈瑟儿先低了头,人家都说已经不爱了,她还要怎么样?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下床,穿戴整齐,不带一句话语问候,转身离开了夜离忧的房间。
只是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也没有了迎娶宫桦的必要。
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凄凉地过了一夜,颇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沈瑟儿已经想好了,等到天一亮,她就离开这座皇宫。
于是,她一个人守着等待天亮,第一次觉得原来天亮这么难等。
索性,她便从床上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找秦昊延,让他带自己离开。
外面月光清冷,沈瑟儿再次擦了一把自己脸上早已干透的泪痕,揉揉发涩的眼睛,将房门拉开……
一瞬间,院子里灯火通明。两列侍卫一字排开,怎么看都像是在捉贼。
宫桦从队伍中走来,一身牙白色锦袍,身姿高挑,脸上是严肃的表情,怎么看就怎么拉风。
我凑,难道逃跑还能被抓住不成?这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沈瑟儿下意识抓紧包袱的带子,站在原地看着宫桦往自己面前走来。
奈何,宫桦走到她面前时,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倒是她旁边的小翠牙尖嘴利地道:“沈公子这么早,想要去哪里啊?”
沈瑟儿抬头望望天空,这尼玛的还是黑夜好吗?哪里来的早?
“我去茅房。”沈瑟儿撒谎向来不打草稿,实在是因为她完全不将眼前这堆人放在眼里,也因为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还低声下气的做什么?
“去茅房,还带着包袱?”小翠嘲笑道。旁边的宫桦面无表情。但是沈瑟儿知道小翠所说的一切以及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宫桦的意思。
“难道你上茅房不带手纸的吗?”沈瑟儿将包袱拿下来,“里面全部都是手纸,我有洁癖,怎么,你要不要检查一下?”说着,竟将包袱往小翠面前推。
许是被沈瑟儿恶心到了,小翠立马后退半步,完全有种想把沈瑟儿的包袱扔到地上踩几脚的意思。
“呵。”宫桦冷笑一声,伸手想要将沈瑟儿手中的包袱夺过来,却被沈瑟儿躲过了。
她挑眉道:“怎么,我上茅房要用的手纸,你也要看吗?别这么重口味好吗?唉哟,我肚子好疼,麻烦让路!”说完,便打算撞开小翠离去。
胳膊却被宫桦给死死抓住。
沈瑟儿唉哟一声,这宫桦明明是个女子,为嘛力气却像个男人的?
“你干什么?”沈瑟儿用力甩手,竟然甩不开她的手,这尼玛的是个女汉子啊!!
“诶?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当初骑射比赛之时,沈公子可是三箭齐发,怎么这会儿这么柔弱?柔弱到连挣开本宫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杨玥来告诉她一些关于沈瑟儿的蛛丝马迹,她也肯定不会把沈瑟儿往女子那方面想。
现在,看着力道,以及这面容,宫桦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沈瑟儿,又会是谁?
胸腔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只是不想和你争斗而已,现在,放手!”沈瑟儿也生气了,当然也有些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这个宫桦好像已经发现什么了。
只是越是这样的紧张时刻,她就越需要镇定,只要震住对方了,才会有胜算!
只是,只是这个宫桦好像已经掌握了一切信息,对她的装腔作势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她放开了她的胳膊,却围绕她转了一圈,那目光简直和刀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沈瑟儿却挺直了脊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本宫之前倒是不知道原来男子还是有耳洞的呢。”宫桦忽然说道,那语气里的笃定与自信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沈瑟儿暗骂一声,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打耳洞的男生很多好吗,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呵呵!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乡的习俗,无论男女,都有耳洞。你没有见过,却不能否认这个事实的存在,没事的时候多读点书吧!”沈瑟儿毫不客气地反击。
宫桦的脸色微微变了。她尽力压住自己的怒气,“那好,本宫也不纠结于这件事情了。实话告诉沈公子吧,本宫弄丢了一只簪子,现在找不到了。”
“所以呢?”沈瑟儿挑眉道。
“还记得本宫昨夜来找沈公子喝茶吗?就是那个时候不见的。”
“所以你怀疑我?”沈瑟儿的语气里藏着炸药。
“本宫会派人去搜查,若是在沈公子这里找不到,本宫定当还沈公子一个公道。”宫桦说道:“还请沈公子配合!”
“你想搜便搜吧。”
宫桦朝边上立着的侍卫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便涌进了沈瑟儿居住的屋子,不多时便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沈瑟儿一点也不觉得心疼,这里是宫桦的家嘛,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与她毛线关系都没有!
宫桦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侧眸看她。
沈瑟儿双手环胸,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侍卫一个一个地走出来,纷纷禀报:“没有找到。”
沈瑟儿冷哼一声,懒得再看他们。
宫桦却笑了,轻声道:“屋子里是没有,但是本宫不能保证簪子是否落在沈公子身上了,现在还请沈公子配合!”
沈瑟儿愣了一下,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现在她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