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魅笑着拉住薄刺心的手就坐到迎榻上说:“倒是你来的及时,若不然朕不知道还要发多大的火呢,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难免要伤及无辜性命,朕也正在两难,幸好爱妃及时赶到,只是这次委屈你了。”
薄刺心笑说:“委屈臣妾受的多了,不需没见都劳天帝记挂着呢,天帝只要记得臣妾的好就是了。”
“李常德,传膳,今儿朕留薄娘娘在御书房中共进午膳。”李常德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准备了。
贺姬翎出了御书房之后自然也不必再装模作样,她甩开羽心手说:“贺如燕欺人太甚,关键之时竟然不给本宫任何提点,这次幸而有哥哥的军情邸报及时赶到,若不然此时我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羽心悠然说到:“娘娘稍安勿躁,既然事情已经平息,还是绸缪下一步为好,天帝此际心中对娘娘已经介怀,说不定伺候便不会再到鎏庆宫中来了,娘娘要做的却是适才薄刺心说的,在年关筹备中显示出一些不一样的手段来,让天帝和太后瞧瞧,这后宫少了娘娘是万万不能的。”
羽心着许多天来终于给贺姬翎出了一个像样的主意,贺姬翎点头说:“这话不假,其余的一切都可将就,唯独这年节却是不能疏忽,今日哥哥邸报也言明了,请求天帝恩准班师回朝,我在宫中自然要弄好这年节,而宫外也需要哥哥动一番手脚了。”
“娘娘不必如此心急,而且将军那里也不能做的如此突兀,一切都要要完备的计划才好,我们这就回去想一个详尽的计划来,娘娘此番也是见识了贺如燕的手段了,以后万不可轻视了她。”
贺姬翎侧目看了一眼羽心,这话说的自己心中很是受用,不管怎么能说在关键时候羽心还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这也算是给了她少许安慰。
“不,我现在倒想到椒房殿中去看看那个贱人,她是否就能如此心安理得?”贺姬翎怒声说到,羽心笑了笑说:“娘娘也不必如此气恼,如若奴婢猜的不错,此时那贺如燕怕是已经在鎏庆宫中等着娘娘了呢。”
贺姬翎一愣,随即明白,那贺如燕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她也不是不知道边关邸报的事情,自然要在这个时候逢迎自己一下,以来消弭刚刚发生的事情带给自己的怨气,更重要的自然是要为她宫外的老父亲求个安稳。
“这个贱人,算计本宫的时候难道就从未曾想过她有资格进宫还是拜我哥哥所赐,她那窝囊的父亲又是怎么官居正三品的,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一个。”
羽心扶着贺姬翎上了软轿说:“娘娘先受了腹中怨气,待会见了贺如燕可不能如此懊恼呢,你现在这幅模样可不就是贺如燕要看到的吗?”
贺姬翎在心中盘算,这话当真不错,贺如燕要看到的就是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样她心中才能畅快,可是自己偏偏不能以这种样貌示人呢,她轻轻哼了一声,羽心赶紧让轿夫起轿朝鎏庆宫而去。
贺如燕果然就等在鎏庆宫中呢,宫女们上了参茶,贺如燕正悠然品着,面露微笑,看到贺姬翎昂然进来也只是微微前身说:“哥哥在军前大捷,妹妹也自然心中高兴,不过亲疏有别,妹妹先来恭贺姐姐。”
“你倒是有心的,也罢了,其实我那哥哥何尝又不是你哥哥了,你家中老父可是本宫的亲叔叔,自我父亲殁了之后哥哥一直心挂叔父,这京官的空缺可不是我那哥哥一次次争取来的。”
“妹妹正因如此才全家感激哥哥恩典呢,自然这中间也少不了姐姐在天帝面前美言,妹妹都铭感五内,从不曾忘记。”贺如燕赶紧接过贺姬翎的话音说。
贺姬翎虽然心中恼怒,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此际的贺如燕却是另一番模样,虽然她心中明白,这也不过是贺如燕假装出来的,可是大面上总还是得让她过得去,不然这以后再一起虚与委蛇的日子如何过的下去。
“好了,你有这样的心情也就不错了,只是姐姐心中气恼,你今日在御书房中情由让姐姐真真无法接受。”贺姬翎冷下脸来说。
贺如燕却噗嗤一笑说:“姐姐总是急性子,天帝问话你却为何不让妹妹先说,你且想来,若是当时妹妹的话先出口,凭姐姐聪明自然会随着妹妹的话语说下去,到时候这迷局自然还得延续下去,是姐姐自己心急了,这事当真怨不得妹妹呢。”
贺姬翎想了一下,好像也的确如此,这小妮子的嘴真是厉害,明明是她陷害了自己,却将罪过推回了自己身上,话说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就是她这样的舌头吧。
“我自然是说不过你,可是事关紧急,我位份又比你高,天帝问话自然是要我先来回答,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天帝也不过是为了套出幕后实情?”贺姬翎气氛说到。
贺如燕依旧浅笑着说:“姐姐好糊涂,天帝遣人要我姐妹同去御书房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你且不曾领悟,真是让妹妹无可奈何,不过话要说话来,姐姐的办法倒是精巧,不也是找好了代罪羔羊了吗?”
“哼,姐姐不已然是你的代罪羔羊了,我再找一个垫背的好像也不过分吧。”贺姬翎把话说的直白,可是贺如燕就是不曾生气,而是笑意盎然地看着贺姬翎,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
贺姬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嗔怪说到:“你这蹄子,自幼也不曾在姐姐身边,我却不知道你鬼心眼子却是如此之多,你且说姐姐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步自然是虚与委蛇,小心谨慎点了,妹妹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不过你的代罪羔羊那里却是要好好安抚一番,不要横生什么枝节才好呢。”贺如燕语重心长说到,贺姬翎心中凛然,这话不假,自己只顾着生气而忽略了殷秋水了。
天帝下旨罚了娇儿三月俸禄,其实一个小小宫女在宫中自然是吃穿不愁,三个月俸禄才当得几何,只是这番惩罚自然会让殷秋水和娇儿胆战心惊的,也够她们一时半会受用的了。
“羽心,你倒储秀宫中安抚一下殷秋水,另外赏了娇儿半年俸禄的银子,本宫总不能让人代为受过却空落一个不明事理的骂名。”
羽心答应了,不过沉吟说:“奴婢还是晚间去的好,此时去了怕是要招人闲话。”
“糊涂,这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天帝和薄刺心那里也没有什么避讳,本宫倒要让其他人瞧瞧呢,就算有天大过错,天帝仍旧要给本宫几分薄面,你现在就去。”
贺如燕劝羽心说:“姐姐既然这么说了,你也就去吧,这倒是姐姐的魄力所在,在这后宫之中怕也只有薄刺心可堪媲美了。”
羽心没想到贺如燕却是赞成贺姬翎的,她赶紧去准备了,贺如燕却说:“雯儿,你也跟着羽心姐姐同去,这里刚好我和姐姐有些体己话儿要说。”
雯儿答应了一声赶紧随同羽心下去了,贺如燕笑看着贺姬翎说:“姐姐恼怒妹妹是自然的,可是妹妹心中无愧,也不怕姐姐来恼,咱们且看日后吧。”
贺姬翎不知她话中含义,但是她既然说且待来日,那么自己也只好等着瞧吧。
且说羽心准备了银两就和雯儿一起出了鎏庆宫,雯儿在后面叫道:“羽心姐姐慢些,地上积雪未融,你走的快了也不怕滑倒?”
羽心笑说:“我在这宫中多面,这路走的惯了,哪里有沟沟坎坎一时胸中有丘壑了,还怕什么积雪?”
“可是妹妹却怕呀,姐姐自然不像妹妹,在宫中无依无靠,而且主仆之间也不曾有特殊情分,自然还是勤谨些好呢。”
羽心心中有些不快,不知这小丫头话中可另有用意,不过她还是放慢了脚步,只因雯儿话中有话,而她却也想好好听听呢。
“姐姐可有什么长远打算,难不成要一辈子呆在翎娘娘身边?”雯儿试探着问,只是并不着痕迹,语气轻松,像是平常言语一般。
羽心更是觉得雯儿好似是有备而来,想起刚才是贺如燕提议雯儿与自己同行,莫不是她已经看出来自己和贺姬翎之间有隙,故意安排雯儿前来挑拨的?她心中疑惑,可是口中却是自然说到:“妹妹想的未免有些多了,咱们做奴才的还有什么将来以后可言,我自然是要跟在翎娘娘身边一生的。”
“其实雯儿有时候也想呢,就看慈宁宫中的梦竹姑姑,若是能得太后赏识如此,一生也不算虚度了,可是又有几个能像梦竹姑姑那样好的运气得以服侍太后那么好的主子呢?”
云心听的分明,这雯儿果然把话引入正题了,她笑着问到:“那你且说说你家主子娘娘是不是像太后赏识梦竹姑姑一般的赏识你呢?”
雯儿貌似认真滴想了一下说:“倒是比不上,这话我家娘娘自己也曾说过,她说因其自己不能像太后对待梦竹姑姑那样,所以也不愿意误了奴婢的终身,所以已经积极为妹妹绸缪婆家了呢,而且总要让妹妹嫁到一个好人家去。”
羽心听了这话再不动心自然是骗人的了,她眉毛一扬,早已被雯儿看的分明,她笑说:“我家娘娘还说我的造化不大,要是像羽心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她一定劝天帝收了奴婢,就算做个昭仪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