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玩笑呢,要百十只雀儿,还要勒住脖子,要是太后知道了不大发雷霆才怪呢……”莫凤玲还是忍不住要插话了。
摇风却问到:“娘娘可知为何要勒住雀儿脖子?”莫凤玲赶紧摇了摇头。
“自然是要雀儿把舌头露出来,然后用利刃仔细剔掉,收集齐了,然后再油中烹炸……”摇风一路说了下去。
莫凤玲惊呼:“你是说那菜肴中的葵花籽却是雀儿舌头?”
薄刺心和摇风同时点头,莫凤玲这才恍然大悟,想那葵花籽怎可如此鲜美,原来却是雀儿的舌头假冒的,这御膳房也真是费尽心机了,她悠然说到:“却怪不得那菜肴竟然如此可口,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道凤凉给公主为何眼巴巴地要跑到太后宫中去用午膳,她必然是在御膳房看到了近日菜谱中有这道你所谓的清炒葵花籽,她正是奔着这道菜去的呢。”摇风笑着说。
莫凤玲真实惊诧莫名,既为御膳房的御厨们的心思喝彩,又为天帝小心感动,只是可怜了太后,终日礼佛,却不知为了自己一道菜肴被人却做出了如此残忍之事。
“你且记住了,若下次凤凉又去了,那慈宁宫中必然又有一道鸿雁云霓的菜肴了。”薄刺心也笑着说。
莫凤玲已经倍感兴趣,赶紧问说:“却不知这又是一道什么菜肴呢?”
摇风说:“说来也是简单,不过是一些点缀了紫色斑点的咸菜下面覆盖了一些豆腐而已,口味倒是比你今日的清炒葵花籽更见鲜美呢。”
莫凤玲好像已经明白了,抢着说:“那豆腐自然也是假的喽?”
“那却是用活猴的后脑做的,因其猴子或者后脑取出时才不会发散,而能炖成豆腐装,鲜嫩成块……”
莫凤玲已经听的胆战心惊了,忙说:“且住吧,我是听不下去了,若是太后知道了,一定会将御膳房中御厨依依处死才能后快呢。”
“她们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总要在太后和天帝之间求得平衡,太后要吃素,天帝却不许,不做出些精巧的事情来怎么可能左右逢源呢?”薄刺心悠悠说到。
莫凤玲叹说:“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今日妹妹才知道,原来烹小鲜何尝又不似治大国呢?”
三人有说笑了一阵薄刺心才转入正题说:“妹妹在天帝面前提出要姐姐陪同祈福,这事有些太过明显了,想必贺姬翎心中定然是不受用,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姐姐不说太后那里素食的精妙之处时妹妹倒也想着不会再做这种事情呢,可是如今知道了,以后还是做些为妙,起码可以到慈宁宫中去吃些精美的素食呢。”莫凤玲开心说到。
薄刺心只能摇头,摇风也觉得这莫凤玲可爱异常,这头脑真是与常人有异,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倒真是能和凤凉玩作一处呢。
若说不爽的人倒是要输贺如燕,她没想到莫凤玲竟然在天帝面前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而太后和天帝竟然采纳了,雯儿见贺如燕自慈宁宫中归来之后就闷闷不乐,笑说:“娘娘怎会不高兴呢,如此看来贺姬翎和薄刺心之间隔阂必然会更加深重了。”
“倒也不尽然,你且想想看,今日太后的说法已经给了贺姬翎一个说法,虽说太后并没有指明日后这宫中皇后之位究竟是贺姬翎的还是薄刺心的,可是那贺姬翎自负的紧,怕是也愿自欺欺人地相信这后位早晚是自己的,波慈溪最多也不过能位同副后而已。”
雯儿笑说:“娘娘说的倒是有理,奴婢还从来没有想过呢,她若真是如此想法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贺姬翎无奈摇头说:“只怕她这想法根深蒂固却忽略了对付薄刺心,由此调转矛头来对付我,那薄刺心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吗?”
“一时半会看来还倒也不至于,毕竟前面的事情一时半会影响还不会消除,她就算是有这心暂时也没有这个胆子,娘娘也不必担心吧。”雯儿伶牙俐齿地说着。
贺如燕冷笑着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个道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懂得吗?即便是十年之后她贺姬翎只要有这个心,我也要把这计划预算在内才行,你道在这宫中可是一时半会就能铺平垫稳此后的道路的。”
雯儿吃了一惊说到:“娘娘这话真是吓了奴婢一跳呢,十年二十年,奴婢真的从来没有如此想过呢,到时候娘娘即便年轻,奴婢怕也已经人老珠黄了呢。”
“该打,难道本宫就是妖怪不成,你会变老,本宫却还一如既往地年轻?真是没有道理,你直说就是,是不是觉得本宫的想法有些深沉,十年之后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雯儿点了点头说:“正是呢,且不说这十年的时间人事如何沧桑,就这十年之中又要入宫多少秀女,届时那些年轻的小蹄子们又何尝是好对付的?”
贺如燕笑说:“你看,在你心里还是受了本宫影响的,这些事情都已经考虑在内了,这就很好,起码说明你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本宫的确是想做此长远打算的,说的恐怖一点本宫已经决定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雯儿只觉得背后寒气直冒,这话按说从贺如燕的嘴里说出来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乍一听到了还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撅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贺如燕笑说:“好了,我今天说的话你心中有数便是,在外面千万不要瞎说。”
“那是自然,雯儿就是亲娘老子,这话也不敢乱说,只是奴婢还是要提醒娘娘一句,其实这宫中情势倒也不是只有贺姬翎和薄刺心如此简单,如今是冷秋禅依附贺姬翎,莫凤玲和凌芳若跟定了薄刺心,只有我们孤立无援呢。”
贺如燕点头说:“你这话说的正好,你可知道太后和天帝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后宫嫔妃们结党营私,这事也并不是只有前朝才有,我现在正是要做出曲高和寡的样子呢,也让太后和天帝知道我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
“只要再有个什么机会让娘娘显露些真本事就好了,倒是太后和天帝眼里也就不只是之后她薄刺心和贺姬翎那么简单了。”
贺如燕愣了一下说:“这话说的倒是对,可是时机还不成熟,且等年关之后再说吧,天帝此前也曾怀疑过张清清的事情也有我的参与,最近我也要小心谨慎一点才好。”
“也好吧,就当这话我说的早了,等年关之后找到合适机会我还会再提醒娘娘的。”雯儿笑着说,贺如燕笑着摇了摇头,身边有个得力的侍女绝对是件好事,她由此想到了羽心,她招了招手,雯儿赶紧凑了过去。
贺如燕斟酌着说:“你最近要多和羽心走动一下,当然,前提是万不能让贺姬翎知道,探探羽心口风,只是本宫倒是要怎么给她制造一个机会才好,按说羽心也是才貌双全,若是能得天帝欢心就好了。”
“奴婢此前在羽心面前也是这么说的呢,而且羽心好像颇为激动呢,只是羽心在贺姬翎面前拘谨着呢,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在天帝面前献媚,还要当着贺姬翎这个醋坛子的面,你说这有可能吗?”
贺如燕点头说到:“你这话很有道理,也就是说要制造羽心和天帝之间的机会自然还是要避开贺姬翎,这只会增加难度,可也并非没有可能,我们且等机会吧。”
“奴婢倒是想到了呢,羽心每月只有到内务府领月例银子的时候才会离开贺姬翎身边,可是内务府那个地方天帝却是并不常去的,且不要说刚好在那一天了,这事怕也是不好按安排的。”
贺如燕沉吟着说:“这话你为何不早说,只要有可能本宫自然会顺势而为的,这事你就不用问了,我会安排一下,你只要在下次领月例银子之前给我说一声就好。”
“娘娘倒问的巧了,明天可不就是发放月例银子的日子吗,你不问我倒忘记了呢。”雯儿漫不经心地说,贺如燕一愣,“看来机会总在不经意间等着我们呢,你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羽心,让她明日去内务府之前转到咱们宫中一趟。”
雯儿笑说:“娘娘还说奴婢凡事急躁呢,这时却又来催我,这又是什么道理?我看娘娘现在比我还急躁呢。”
“事有轻重缓急,你也说了贺姬翎早晚是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既然如此我还是事先在她身边安排个炸弹来的比较好点。”
雯儿点头说:“既然娘娘都这样说了,我这就去办,而且奴婢会小心的,绝对不会露了马脚,也不会被人看见,至于天帝那边可是要主子娘娘你亲自出马了,那可是奴婢想帮也帮不了的了。”
次日起来雯儿早早守在了御花园路口,她可是知道的,羽心都是第一个到内务府去领月例银子的,贺姬翎难以伺候,只能趁着她用早膳的空当过去。
远远看见羽心过来,雯儿赶紧从拐角转出来绕到羽心身后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羽心吓了一跳,回转身看到是雯儿她倒愣住了,“你这蹄子,大清早的躲在这里,难不成想吓死谁?”
雯儿笑说:“我就知道你必然是第一个到内务府去的,因此就在这里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