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绕了半天终于发现哭声来自一座假山后面,贺如燕捅了捅雯儿,雯儿壮壮胆子问到:“谁在哪里?跟进出来,冲撞了娘娘你小心自己的小命。”
哭声戛然而止她们两个人的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看来并不是什么神鬼作怪,而是人事而已,她们对视了一眼,接着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个小太监,雯儿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见到娘娘还不赶紧跪下,你竟敢在宫中装神弄鬼,真是作死。”
那小太监吓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说:“娘娘恕罪,小的不知道冲撞了娘娘,只是小的心中凄苦才在这里偷偷哭泣,不料还是被娘娘撞见,小的该死。”
贺如燕其实心中要也一直提这呢,见到只不过是个小太监她也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小太监说“抬起头来。”那小太监抬起头,贺如燕和雯儿对视了一眼,雯儿问到:“你看起来倒是眼生的很,在哪个宫里当差?”
小太监在雪地里给跪着,可是他吓的也顾不着冷了,虽然身体和声音都抖的厉害,可是毕竟还是小命要紧,他颤声说:“小的无意冒犯,只是宫外老娘病重,我一来没有到发俸禄的日子,二来宫中规矩森严,小的没有到月假是不能出宫的,心中优急因而在此哭泣,不想却惊动了娘娘,都是小的错。”
雯儿冷冷说到:“你家中有事也不能再宫中哭泣,年关将近,宫中一片祥和景象,你却在这里大煞风景,岂止是该死两个字能形容的?”
贺如燕挥手制止了雯儿,然后对着小太监说:“起来吧,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本宫看着都冷。”小太监依言站了起来,雯儿倒笑了,“你这个小太监倒是实在,娘娘让你起来你就起来了,也不知谢娘娘恩典。”
贺如燕瞪了雯儿一眼说:“他应该是新进宫的,还不懂什么规矩呢,你,还没有说叫什么,是哪个宫里的呢。”
那小太监被雯儿一吓又跪倒在地说:“小的正如娘娘所言是新进宫的,现在还在敬事房当差,没有分派到宫里去呢。”
贺如燕笑了笑说:“好了,好了,都说要你起来了,不要在雪地里跪着了,雯儿,给他一些银子,再带他到敬事房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他出宫去看看老母亲就是了。”
雯儿还想说什么,可是被贺如燕制止了,雯儿白了小太监一眼说:“你今天一定是烧高香了,不然怎么会遇到我家娘娘。”说这话从袖中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递给了他,那小太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因子,吓的都不敢接了。
“拿着吧,本宫也看你是一片孝心,回去之后给你老母亲请最好的大夫瞧瞧,但是万不可耽误了回宫来,这可是本宫的面子,要是违逆了,下次本宫却也帮不了你了。”
那小太监第三次噗通跪在雪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小的谢娘娘恩典,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雯儿笑着说:“又是一个油嘴,你还没有谢谢姐姐我呢,你可知道娘娘的懿旨下来可是要我陪你到敬事房中去的。”
小太监赶紧调头给雯儿磕头,雯儿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倒是真的过来给自己磕头,她长这么大都是给别人磕头呢,今天突兀地有人给自己磕头倒把她吓到了,“你这是干嘛,我可承受不起,赶紧起来。”
贺如燕哈哈大笑着说:“你这蹄子,本来消遣人家,人家当真了你却接不住了,真是丢人,好了,本宫这就回椒房殿中去了,你带他去敬事房,快去快回,不要落人话柄说我椒房殿中宫女和小太监有什么瓜葛。”
雯儿赶紧答应了,就随同那小太监朝敬事房去了,路上那小太监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回贺如燕自己名字,他认真说到:“姐姐,你回了椒房殿之后就禀明娘娘小的名字换做小路子,适才小的紧张了一直都没有回了娘娘呢。”
“你现在倒想起来了,娘娘这般待你,还望你日后不要辜负了娘娘今番恩情才好。”雯儿笑着说。
小路子赶紧回话说:“那是自然,小路子虽然年幼,可是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以报的道理,小时候我娘都是这样教导我呢。”
“住嘴吧你,我这正在教你呢,你却扯出你娘来了,难道你把我比作你家中老娘了不成?”雯儿在宫中每日都是围着贺如燕转,很少有机会与人闲话,今日遇到一个小太监她好像是找了一个出气筒了一般,又像是一个聆听着,赶紧把自己平时不曾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路子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小的该死,触了姐姐眉头,小的不会说话,姐姐莫怪,我家中老娘哪有姐姐这般如花似玉,姐姐倒像是画中的人儿一般呢。”
雯儿没想到这小太监的嘴还真甜,虽然心中欢喜,可是脸上依然作色到:“都说你是油嘴了,你却变本加厉了,切莫胡说,仔细我这就回转了去,看你怎生出了宫见你娘去?”
“小的说的都是真心话呢,姐姐真的好看,而且一看就是菩萨心肠,能认识姐姐就是小的福分,姐姐才不会将小的事情置之不理呢。”小路子很有把握地说。
雯儿本来以为他不过是在奉承自己,可是看他年纪尚小,说话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应该不是在敷衍自己,她心中更是高兴了,笑着问小路子:“你入宫不久,可不要被那些小太监们带坏了才好,回头我给娘娘说说,不如就把你要到我们椒房殿里来好了。”
“那自然是小的福分呢,承蒙姐姐不弃,若真是能如此,小的以后就以亲姐姐侍奉姐姐,绝无二心。”小路子涨红着脸说。
雯儿心中一动,再看这小太监生的也是齿白唇红,若不是男儿身,倒更像是个极其标志的小姑娘呢,可惜沦落到宫中做了太监,可见也是个可怜人,她的恻隐心起了,便默不作声。
小路子却当了真,着急问到:“姐姐适才的话可是作数的,小的认真了呢。”
“再说吧,这事我自然要回去禀明了娘娘才好,今日娘娘被凤凉公主气的不轻,心里正烦闷呢,还是等她心情好了再说也是不迟。”
小路子却停住了脚步,雯儿笑说:“你也真是,刚才还是火急火燎的,这一时之间你又站住了,你倒是急也不急?”
“小的听姐姐说凤凉公主惹了娘娘,小的倒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也不知对娘娘有无用处,不过还是说了吧,凤凉公主这几日在召集小太监们,说是要治疗无忧王爷的失忆病症呢。”
雯儿愕然愣住了,虽然这事听起来和贺如燕也没有半点关系,可是只要是凤凉的事情,知道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你且说说凤凉公主都是怎样计议的?”雯儿问到,小路子挠着头说:“听小太监们说是要在王爷出宫的时候出其不意推王爷下山,这样就能以毒攻毒,王爷就能记起之前的事情来了。”
这倒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呢,要治疗王爷的失忆症却要把王爷推落山崖,这事也决计只有凤凉公主一个人能想得出来。
“这事还有那些人知道?”雯儿问到,小路子想了想说:“知道的人倒是不多,除了小太监们也就只有孟太医一人知道,因为这事倒是孟太医出的主意。”
雯儿更是吃惊不小,那谨小慎微的孟景升竟然能出得出这种馊主意来,真是想不到,小路子看出了雯儿犹豫之处,赶紧说:“姐姐不要误会,据闻这主意也不是孟太医主动出的,而是在凤凉公主逼迫下处的并不由衷之计。”
雯儿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了,雯儿不再说话,而是催促小路子快走,到了敬事房,领事太监见识雯儿带小路子来请假,自然不敢说什么,赶紧给他办理了,小路子对着雯儿又是一通千恩万谢。
回了椒房殿之后雯儿有些闷闷不乐,何如呀笑说:“是不是那小太监姐姐叫的太甜了,你还念念不忘呢。”
“娘娘真是讨厌,倒来取笑奴婢,我可是在想正经事呢,娘娘可知道凤凉公主正在谋划要医治无忧王爷的失忆症呢。”
贺如燕笑说:“真是昏话,凤凉那丫头又不懂医术,却怎么给王爷医病,你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雯儿却并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可不就是那小路子告诉我的,哦,小路子就是刚才的小太监,他说凤凉公主四处安排小太监们,说是要趁王爷出宫的时候把王爷推落山崖来以毒攻毒呢。”
贺如燕霍地站了起来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雯儿不住点头说:“那是自然,我为什么要骗娘娘?”
贺如燕点头说:“如此甚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今次本宫定要让凤凉好看,小蹄子欺我太甚。”、
“娘娘可是有什么计划了?”雯儿小声问到,贺如燕冷冷说到:“凤凉既然做如此决定自然是要保密的,如此一来天帝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件事了。”
雯儿赶紧点头说:“娘娘说的没错,小路子就说凤凉只联合了小太监们,并没有再告诉任何人了。”
“这些自然是本宫想得到的,若然到时我带了天帝亲见凤凉将风无忧推落山崖的话,好像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吧。”贺如燕看着雯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