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燕白了她一眼说:“你却怎么知道我是在等天帝了,我要你准备这些小菜可不一定附和天帝口味呢。”
“娘娘心不在焉的形容奴婢见的次数多了,可是今天这样的情由还是少见呢,在这宫中除了天帝还能有谁能让娘娘这般六神无主,奴婢就是再笨也想得出来吧。”
贺如燕叹了口气说:“既然被你看穿了,本宫也没有掩饰的必要,好了,你把我从边关带来的陈年花雕拿出来,咱们就开怀畅饮一番,反正今天闲来无事,想必其他宫中都因本宫今日杰作而心中郁闷呢。”
雯儿笑说:“那今日倒是奴婢福利了,如此难得奴婢一定会珍惜的,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陪好了娘娘才是呢。”
天帝在云霓轩中用了午膳,因为要为羽心准备太后印鉴才能在内务府登记名册,他又早早去了,羽心让碧儿带领小太监们收拾了糟乱的贺礼然后到正殿里陪着自己说话。
“你说今日芳妃到浣衣局去赏赐过你们了,虽然你并没有接受,我这宫里总有人是接受了的吧,你且说来听听都有谁接受了芳妃赏赐,本宫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碧儿笑说:“娘娘,奴婢倒是有些话要说呢,但愿娘娘能听得进去。”
“那是自然,本宫看你伶俐,而且很识大体,本宫也说过了,我本是寒微出身,因而和你有些亲近之感,有话你只管说便是,本宫定然洗耳恭听,你且但说无妨,我自然是不会怪罪你的。”羽心见碧儿说的郑重,一定是比较贴心的话,因此鼓励她说。
碧儿愣了一下说:“奴婢的话其实也简单,就是请娘娘不要再追究今日奴才们受梅妃赏赐之事,娘娘且想,我等身处后宫,又在人下,有主子娘娘赏赐有些人虽和奴婢有婉拒之心也是不敢。”
羽心有些不明白碧儿的说法,难道这赏赐还有不能拒绝的之说?
“奴婢从娘娘脸色已经看出娘娘心中所想,奴婢们正是左右为难的境地,有些赏赐是不受也不行的,今日奴婢没有收梅妃赏赐说不定已经得罪了她去了呢,只是奴婢心中之后勤谨当差之心,可是那些姐妹们倒不一定有如此胆量。”
羽心点头说:“你应该也知道我当你心腹自然也就是因为你有如此胆量。”
“这个自然,可是人各有志,而且在后宫中呆的久了,我们不得不谨小慎微,娘娘体谅了才是,其实这点小事倒也好解决,能接受梅妃赏赐,那些人有些是不敢不受的心思,还有一些自然是见钱眼看,对于这些人娘娘只需多加赏赐自然就能收拢她们心思了。”
羽心有些不以为然,若是自己手下奴才还需用金钱收拢那这一宫之主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碧儿看羽心面上不爽赶紧接着说:“娘娘且听奴婢说完,娘娘只需用金钱收拢她们,奴婢却也在暗中观察她们,若是发现有不尽人意之处自然会禀告娘娘知道,对于那些不合咱们宫规之人只便撵了他们去了就是。”
“正是这话,你能如此说本宫才算放心了,你且替本宫留心着,我自然会按照你的说法办理就是,只是宫中向来都不安宁,你跟在本宫身边也要小心谨慎才是,适才你也说了,你已得罪了梅妃,本宫自然会替你做主,可有些时候还是需要随机应变的。”
碧儿对羽心关切之意甚是感激,笑说:“娘娘明鉴,奴婢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而已,今日酌选到了娘娘身边已经是奴婢造化了,其他的事情倒也不再奴婢心里,娘娘且宽心,奴婢对于这宫中生存知道也是有些经验的。”
“如此便好,你能有此见识本宫倒想问问你,你看本宫今时今日情势若何,可有什么需要防范之处?”
碧儿没想到羽心会把话说的如此明白,而且直接来问询自己一个小小宫女,赶紧说:“娘娘错爱,既然问了奴婢,奴婢自然是知无不言。”
“娘娘近些时候是不需要担心的,毕竟圣眷正隆,即便梅妃有心难为娘娘,也必然要看天帝颜面,只是按照她的个性必然敲山震虎,纵观宫中梅妃有些人是不敢招惹的,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因此奴婢看法是她必然会以凤昭仪下手。”
羽心笑了笑说:“你的心思倒是缜密的,和本宫看法想同,想那薄刺心和贺姬翎都是贵妃,张清清自然不必说了,她如今腹中有龙裔护体,纵然是谁都不敢打她主意,冷秋禅是有翎贵妃护佑,芳妃、莫凤玲都是薄刺心的人,只是芳妃的圣眷却也不在本宫之下,因此那凤昭仪首当其冲自然会是一个绝佳的目标。”
“娘娘说的倒还是其次呢,那凤昭仪出事鲁莽,因此也更容易给人以可乘之机,这才是奴婢认定她会是梅妃目标的首要条件。”
羽心笑着摇了摇头说:“却也不尽然,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凤昭仪看着鲁莽,其实却是有心计细腻之人呢,你倒还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上官娉婷”
“娘娘不说奴婢真的都要忘记宫中还有这么一位娘娘了呢,据闻自从她被清裔宫中环儿惊吓之后虽然经孟太医调理已经恢复,可是在宫中却是甚少走动了,因此奴婢还真是不知她的详细消息呢。”
羽心笑说:“正是因为环儿的事情因此才让天帝心中很有愧疚,因此对待上官也颇为好些,到她宫中也是经常走动呢,只是后来有了凌芳若,因此才慢慢冷落了她了。”
碧儿笑说:“如此说来,这个上官娘娘倒是最好的下手对象呢,只是这些事情都在梅妃一人心中而已,咱们即便猜测也不见得就得了其中三味了。”
“正是呢,与其猜测别人绝不如防范自身,那梅妃自然是早晚都要对付本宫的,我们坐而论道也不过是想想一下可能性而已,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可以依次比照她人动静,早作绸缪总是好事。”
只是羽心和碧儿猜测依然不是贺如燕本意,她在椒房殿中和雯儿酒至半酣,雯儿有些醉意问到:“如今宫中娘娘们也算是各得其所了,娘娘你却是有什么打算没有?”
“多嘴,我有什么打算难道还要知会你知道不成,你这蹄子越发放肆了,是不是平日本宫对你放纵惯了才会使你娇惯如此的?”
雯儿傻笑着说:“才不是呢,奴婢问明白了娘娘才好在宫中四处走动一下,为娘娘今后大计铺平道路呢,你若是凡事都不让雯儿知道,可有谁来为娘娘你分忧,你真是不知好人心。”
“我多谢你呢,也罢,我也说说就是了,眼下看来贺姬翎和薄刺心自然都会按兵不动,毕竟都要等过了年关祈福之后再说,羽心新得宠,正是不知所谓的时候,想必也是要摆些姿态出来的,也是清理中事。”
贺如燕也有了些许醉态,笑问雯儿说:“你且猜猜本宫下一步倒要做些什么?”
雯儿笑说:“奴婢自然是想好了,不然怎敢勾引娘娘谈性,眼下薄刺心和贺姬翎按兵不动,我们自然要把后宫水搅浑了才好,如果就这么一帆风顺的下去,娘娘你的地位何以巩固,难道你却甘心永远屈居她们二人之下吗?”
“呵呵,好个蹄子,话说的是不错,可是要搅浑这水总有个由头,本宫问你的正是这由头应该出自何处,你却反过来问我,真是岂有此理?”贺如燕用筷子指着雯儿说。
雯儿撅着小嘴说:“奴婢是在想呢,如今这宫中有些是咱们惹不起的,有些是不屑于去惹的,总之也是万难的境地呢,不过奴婢还是觉得上官娉婷那里好像薄弱一些,她与天帝若即若离,若是被娘娘惩治了,在宫中多少会有些影响。”
“你如此想怕是有人也会如此想,若是要做的出人意料自然就是要做别人想不到之事,这一点你却要学些时日呢。”贺如燕摇头叹息说。
雯儿有些吃惊,“难道奴婢说的全无道理,娘娘却是一点打算都没有?”
贺如燕摇动手中筷子说:“非也,只是如今很少有人看到的事情却即将发生,我接下来倒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呢。”
“奴婢更是糊涂了,什么都不做,难道娘娘要坐以待毙,起码贺姬翎是不会放过你的,纵然薄刺心和贺姬翎面和心不合,可是对于贺姬翎要找娘娘晦气她是绝然不会出手施救的,这一点娘娘可曾想过?”
贺如燕摇头说:“我从未曾如此想过,因为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你且看吧,本宫却要比她们二人更加沉得住气呢。”
“娘娘越说奴婢比心中越是没底,现今可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时候,娘娘却要不动如山,说来不是有些荒谬了吗?”
贺如燕呵呵笑说:“你跟了我也有些年头了,看来我还是要提点你一下,那贺凌天即将班师回朝,他想必此时已经知道了天帝祈福之事的内情,贺姬翎是拿薄刺心没有办法,可是并不代表贺凌天也是如此。”
雯儿吃了一惊,她从没有把后宫的事情和外面联系起来考虑,此时听了贺如燕说起,真是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她叫到:“是呢,若是娘娘说的没错,贺凌天回朝之后定有动作,只是他一介武夫,就是要难为薄刺心总也应该有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