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果然有龙阳事先藏好的战马,他就抱着雯儿上了战马,快马加鞭出城去了。
次日起来贺如燕久久不见雯儿来伺候,她心中烦闷,就让殿门前的小太监去叫,可是小太监回来却说:“娘娘,雯儿姐姐并不在偏殿,而且那被窝也是凉的好像并没有人睡过,奴才想呢,是不是雯儿姐姐昨晚就不曾在宫中过夜。”
贺如燕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着雯儿明明是伺候自己睡下之后就去了偏殿了,可是这人如今不在偏殿,而且被窝还是冰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闪烁其词说到:“赶紧去找,尤其是御花园中,这蹄子近来是好似有些不对,可是本宫却不曾理会了,难道她却偷偷出宫去了吗?”
椒房殿中走失了雯儿,贺如燕纵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隐瞒,她赶紧吩咐了小太监就报到了内务府去,不过是后宫早已传遍了。
太后自然是会派人来查问的,贺如燕只得较低啊那些宫女太监,都说一概不知雯儿情由,其实这话也不必她来交代,大伙儿本来也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是想回应时也是无话可说,而且在宫中谁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可这事对于贺如燕来说却不是小事,毕竟雯儿是自己心腹,自己在宫中的大事小情都从来不避讳她,甚至都是与她计议,如今她就这么凭空消失掉了,而且不知去向,若是被薄刺心捉了去,不知道会不会抖落出自己的秘密来。
再有一点就是贺姬翎如今出使漠国去了,她要是在宫中的话这个时候便是平日里姐妹俩并不和睦,总也会有所顾忌,且不说其他,毕竟在面对薄刺心时她们还是有些共同利益所在的。
贺如燕只能呆呆坐在椒房殿中毫无头绪地等着消息,可是谁又能给她带来消息呢?
到了晚间这事才传到凤魅耳中,他初时也不曾在意,毕竟一个小小宫女的事情对他来说太过渺小,而且后宫中事自然有后宫来处理,可是贺姬翎如今不在,这事自然就着落在了薄刺心身上。
凤魅并没有去椒房殿中,而是去了云杉宫,他到的时候凤凉正在院中练武,凤魅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观瞧,可是凤凉早已察觉到父皇来了,手中软鞭突然调转,直奔凤魅面门而来。
凤魅身后的李常德吓的双腿发软,不过还是在情急之中赶紧扑到了天帝前面,凤魅笑着摇头,而后一把将李常德拉开,那鞭子来势甚急,可是他仍旧是一把牢牢抓住了,而后笑说:“你这是要行刺父皇吗?”
“凉儿才没有那个闲心呢,我只不过是想看看父皇每日都在御书房理事,也不见勤练武功,或许早已荒废了吧!不过现在看来倒还是有些根基呢。”
凤凉笑着说,凤魅真是无法,她那软鞭如此攻击过来还是被自己一把抓住,她早已落了下风,可是她这嘴上却不饶人,当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常德,给朕好好记下了,若是以后公主但凡在朕面前有任何不妥之举,你即刻就赶到天牢中赏赐孟景升十下板子,要重重的打,交代下去,就说是朕的旨意,朕倒要看看谁敢违拗?”凤魅作势大声说到。
凤凉听了大惊,这又是什么道理,自己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父皇的武功罢了,不想却被他抓住了自己弱点,说要去对付孟景升,她赶紧将软鞭收了,而后抱住凤魅胳膊撒娇说:“凉儿不许,父皇不必生气,以后凉儿听话就是了。”
凤魅满意大笑,拉着凤凉的小手就进了正殿,薄刺心早已听到他们父女对话,迎出正殿来却被凤魅拉住了,“咱们殿内叙话。”凤魅笑说,李常德就在殿门外候着了。
“椒房殿的事爱妃想必都已经听说了,这可是后宫的事,朕也不想多多过问,只是不知爱妃只作如何想法?”凤魅坐下来时摇风早已进献了茶点上来,他就摆摆手叫摇风退了下去,只是看着薄刺心问到。
薄刺心有些沉吟,雯儿出走的前因后果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明白的了,可是她更知道,这件事最好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否则未免显得从始至终这事就是个阴谋。
可是这事本来就是阴谋,毕竟主使又不是自己,而是那出宫去了的贺姬翎为了报复贺如燕做出来的,自己只不过是稍加利用而已,如今若是自己在天帝面前说了出来,倒是和自己摆脱不了干系了。
“臣妾也正为此事烦心呢,翎贵妃不在,臣妾此前也不曾遇到过这种情由,当真不知道如此自处才好。”薄刺心摇头叹息说到。
凤魅倒笑了,这种小事也值得如此烦心吗?也无非就是跑了一个小宫女而已,或许这事对贺如燕来说是个损失,毕竟那时他的贴身丫头,可是对薄刺心来说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这态度倒是叫朕有些惊奇,也不过就是个小宫女而已,依朕的意思,无非也就是惩戒一下梅妃罢了,罚罚俸禄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忧心,你若如此看得朕都有些心疼了。”凤魅笑说。
凤凉在一边故意打了个寒战说到:“我的妈呀,原来父皇也会说如此肉麻的情话,凉儿之前倒是没有见识过呢。”
薄刺心瞪了凤凉一眼,可是旁边摇风却插嘴说:“奴婢也为这事倒是不小,天帝请想,雯儿可是梅妃娘娘心腹,娘娘对她自然不薄,可是她为何要走呢?奴婢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呢。”
凤魅之前还当真不曾朝这方面想过,如今摇风说了他才是一愣,这话也对,若是一个平常宫女走掉也就走掉了,可是这雯儿却没有这么轻易走掉的理由吧,那椒房殿自己也是熟悉的很,雯儿可是贺如燕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主仆情分深厚的很哪。
薄刺心也知道摇风这话就是要激起天帝好奇,因此也就没说什么,这话还是要天帝自己品味的,她只是沉吟着说:“这些也不是你我所能理会的,不然就照天帝意思,罚了梅妃的俸禄了事吧。”
凤魅适才是这种想法,可是如今却不是如此这般想了,他摇摇头说:“看来这是倒还真不简单,摇风说的也很有道理,朕的意思你还是彻查一番,说不定这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也未可知。”
“臣妾遵旨。”薄刺心赶紧答应了一声,而后看了摇风一眼,对着她递了一个眼色,摇风知道这是娘娘在夸赞自己呢,她心中受用,微微笑了一笑。
只是这些事情凤凉却是蒙在鼓里呢,她也不知道众人都在说些什么,于是有些百无聊赖,站起来说:“你们说你们的,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情,我还是到梅轩中去看芳妃娘娘和小弟弟去了。”
她正自要走,外面小福子却笑着进来跪下来给天帝请安,而后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摸出一样物事来就递到凤凉面前说:“公主,只是值房中的小太监在御花园捡的,看着精美,因此也不敢据为己有,特地托小的来转交公主呢。”
凤凉接过来一眼,那是一块玉佩,那玉温润异常,的确是个宝物,她笑了笑说:“也好,你且告诉我是那个小太监孝敬来的,本公主绝然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小福子还没回话呢,凤魅早已看着凤凉手中玉佩惊愕问到:“你快说,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找到的,赶紧传过来回话。”
凤魅深情让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小福子结结巴巴地正要回话薄刺心却训斥他说到:“你难道不曾听到天帝吩咐吗?还不赶紧去传那捡到玉佩的小太监来?”
小福子如梦初醒,赶紧一溜烟跑掉了,不一时果然传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也不是哪个宫中的,看样子倒像是值房中的清道夫,平时就是在宫中各处洒扫的。
凤魅威严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在宫中当何种差事?”
那小太监从来没有直面过天帝,早已紧张的浑身筛糠,见天帝问话,他话还没说出来呢,可是冷汗早已哗哗下来了,他擦拭着额头冷汗说:“回天帝的话,小的小凌子,小的是在御花园的一座假山洞上寻获的,只是小的觉得这物事贵重小的不敢私藏,因此才请福公公代为呈送公主把玩的。”
“很好,你倒是懂规矩,回头自己到内务府领赏去就是了,你现在多带了几人再到那山洞中给朕好好搜寻,看看可是还能找到些什么。”凤魅缓和了语气说到,那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地出去了。
凤魅看着凤凉手中玉佩问薄刺心,“这个玉佩你应该不陌生吧?”
薄刺心从凤凉手中接过那玉佩仔细看了一看才惊愕说到:“着好似是龙阳那厮的玉佩呢,臣妾此前倒是好像见过。”
“不错,朕也见过,帝国皇族以麒麟神兽为图腾,寻常百姓也是不敢用这图案的。”凤魅也喃喃说到。
凤凉自然是知道龙阳来过宫中,可是母亲为什么在父皇面前就毫不避讳呢,若是父皇查问起来她是否见过龙阳却又应该如何应对?
果然,凤魅轻声问到:“你们可是在宫中见到了过龙阳这厮?”
凤凉还没说话薄刺心早已回到:“天帝真会玩笑,若是臣妾见了他,此际他便不是身首异处也自当在天牢之中了,还要天帝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