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风也说:“正是呢,咱们都先散去吧,有什么话日后再说不迟,且不说王爷需要休息,想必和琉璃公主也有不少话要说呢。”
夜琉璃顿时羞红了脸,她可是很少这样的,薄刺心笑说:“好了,好了,既然是虚惊一场,王爷也恢复的记忆,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都散了吧,明日王爷切记到慈宁宫中给太后请安就是。”
出了景仁宫薄刺心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也是尘埃落定了,至于天帝垂询只看琉璃公主明日在天帝面前如何应对了,只是夜琉璃远来是客,凤魅似乎也不会过分苛责的。
一夜无话,次日风无忧竟然起了个大早,早膳也进的很香,琉璃公主本要他好好休息,自己去慈宁宫中给太后请安,可是风无忧执意同行,夜琉璃也没有办法,只好依了他了,二人进了慈宁宫太后已经老泪纵横了。
“阿弥陀佛,无忧你竟然好端端地回来了,却为何不来报与哀家知道?”太后拉过风无忧仔细瞧着,好像他身上会少点什么一样。
风无忧人是清爽了不少,可是如今失忆症是好了,可是失忆之后的事情他却记得模模糊糊的,因而有些呆滞,不过他也避重就轻说到:“儿子也思念母后,只是昨夜回来的晚了,而且身体虚弱,怕幕后见了伤心,是以才今日调养好了过来。”
夜琉璃也从旁解释说:“是呢,太后且想,若是昨夜就禀明了太后,太后怕是要连夜去探望呢,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太后,我等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太后叹息一声说:“哀家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里还来的这许多顾忌,只要你们都好就是哀家的福气了。”正说话间凤魅的笑声从外面响起:“无忧皇弟,你真的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风无忧赶紧起身跪迎天帝,凤魅早已一脚跨进来双手扶起了风无忧,风无忧笑说:“定是凉儿按捺不住,一大早便跑到皇兄的御书房去了。”
“那是自然,只因你的事情朕圈禁了她,因你回来她自然就恢复了自由身,此举也算是到朕那里谢恩的吧”。凤魅笑着说,和风无忧携手坐了下来。
闲话一阵,只因凤魅还要早朝,于是对风无忧说:“你身体还是虚弱,凉儿告知我一定要你好好休息,今天下朝之后我就不召你叙话了,等明日且看你身体如好,若是好些时你自己到朕御书房来,也不必通报,你看可好?”
“皇兄吩咐,臣弟自当遵命。”风无忧回答,凤魅于是站起来给太后请安告退上朝去了。
他去了半日,后宫嫔妃们才来给太后请安,见风无忧在时,大多人都是又惊又喜,纷纷和风无忧见礼。
风无忧对太后说:“母后,后宫中儿臣和娘娘们如此见面甚是不妥,儿子这就告退了,晚间再来看你。”
太后本页不舍得风无忧离开,可是看他面色虚浮,自是没有恢复完全,于是点头说:“回去好好歇着,琉璃公主,今日可要劳烦你好生照看无忧了。”
“都是应该做的,太后不必挂怀。”夜琉璃也起身行礼,两人这才走了。
下面嫔妃中自然是以莫凤玲和凌芳若最是欣喜,毕竟她们更关心凤凉安危,风无忧获救也就说明凤凉无虞,自然是要高兴的。
薄刺心不动声色给太后请安,太后何其聪明,自然知道这其中是薄刺心的功劳,毕竟之前奏报说无忧失踪,可是宫中上下谁不瞒着她,总也怕她伤心,可是她自己却猜得出风无忧定是遭遇了不测,给歹人掳了去。
如今却是毫发无伤地回来除了薄刺心宫中再也无人有此等本事了,她拉着薄刺心手轻声说:“哀家还要谢你呢。”
薄刺心轻笑说:“太后可不要折煞了臣妾,都是无忧王爷吉人天相,加之有太后老佛爷庇佑才能安然回来,其余的臣妾也不多说了。”
两人声若蚊蝇,怕的就是被别人听到,太后点头笑说:“如此甚好,哀家心里也宽慰了,你回去后就让凉儿过来,哀家几日没有见到她,知道其中有些原委,只是哀家也不好在天地面前求情,怕是凉儿正记恨老太婆呢。”
“太后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可知凉儿现在做什么去了,她听闻冬日茅草根须可以做出通气活络的糖粥,一大早带着一帮侍卫太监出宫去寻茅草根了,说是几日没见太后,身上也没有多余银两,总要弄些孝敬太后的东西呢,臣妾没法只好放她去了。”
太后笑说:“哀家只要见她就高兴了,现今知道她非但没有怪哀家,还有如此孝心,哀家真是……”太后说着话眼角当真泛起泪来。
下面最不自在的自然是贺姬翎和贺如燕二人,虽然贺姬翎昨夜已经接到外面传来密信说风无忧已被救出,也告知她不用担心,计划做的天衣无缝,想那薄刺心也不会闹出多大动静,可是毕竟自己的作为已经在薄刺心面前暴露无遗了。
贺如燕除去惊恐外还有些纳闷,既然风无忧已被抓住却为何能好端端地回来,而且毫发无伤,事情真是蹊跷,纵然这薄刺心有三头六臂,那劫持之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薄刺心把人救走吗?
它们二人却有一个共通之处便是早已认定这人定是薄刺心救出的无疑了,薄刺心回到位子上坐好,太后又连说了几次阿弥陀佛,这才对众嫔妃说:“你们来了就好,且都回去吧,今日哀家心中高兴,礼佛时辰倒要加倍呢,哀家要感恩佛祖保佑,你们若是有心时今日回去多抄抄佛经便是了。”
众人赶紧起身告退,太后笑着要薄刺心留了下来。
也是正当其时,凤凉笑声从外面响起,然后一蹦三跳地进了正殿,她又刚好和贺如燕撞了个满怀,凤凉笑到:“梅妃娘娘辛苦。”
贺如燕却不敢答话,而是笑了一笑,然后避过凤凉走了,凤凉就知她不敢和自己答话,而且自己说的是辛苦,若是贺如燕回话时她定要问个明白当日她为何引领父皇到了山巅,看到了自己对皇叔做的手脚。
好在这贺如燕虽然心思烦乱,毕竟还是有分寸的,因而也不曾露了马脚,急匆匆走出慈宁宫大门兀自觉得心跳的像小鹿乱撞一般,雯儿在一边轻声安抚说:“娘娘宽心,此事和咱们椒房殿又没有丝毫瓜葛。”
贺如燕想想也是,自己是领着天帝找到了凤凉,可是这也看做完全是个误会而已,只是风无忧失踪本是自己设计的圈套,可惜被别人捷足先登,若是天帝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却真是冤枉了。
她心烦意乱地向前走,却看到贺姬翎也是行色匆匆,这不太符合她的个性,换做平时她这个后宫主事娘娘总是一步三摇,以便所有嫔妃经过她身边时都能行礼请安。
“此事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了,我们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好,这次竟然让她贺姬翎做了黄雀,真是本宫大意,虽说事情失败,想必贺姬翎却也得意非常,毕竟她在天帝那里嫌疑没有本宫来的大呢。”
雯儿有些诧异问到:“可是娘娘,薄刺心既然救出了无忧王爷,她自然知道是谁抓了王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娘娘为何还要担心天帝怀疑,奴婢真是鲁钝的很呢。”
贺如燕笑说:“看来你倒是真的鲁钝,你且想想,这次事关重大,薄刺心救出了无忧王爷不假,即便她是从贺凌天的官邸中把王爷救出来的,怕也不会在天帝面前承认,或者……”贺如燕欲言又止,笑着摇了摇头。
雯儿知道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便问,只好沉默了,其实贺如燕心中澄明的很,这件事别说薄刺心会隐瞒天帝,其实天帝自己也是不会问的,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连嫔妃们都猜得到的事情一知半解,想必此时的天帝比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他一定不会追问,因为在他心中可以怀疑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贺姬翎,另一个便是自己,若是追问起来最终自然都会落到宫外人的头上,可是贺凌天虽然回朝之后即刻解了镇远大将军的兵权,可是他在军中威势日久,岂是朝廷一纸诏书所能改变的。
就算是天帝怀疑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父亲如今也是兵部侍郎,手中也有调动兵马之权,尤其是京畿拱卫,也就是说天帝若有异动,皇城都不甚安全,如此他哪里会行此险招。
“不好。”贺如燕想到这里本来心中正自得意呢,不想念头一转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既然知道天帝聪明如斯,却为何没有想到天帝自然会在朝堂之上做了部署呢?
一定会的,天帝一定会那么做的,贺如燕真是追悔莫及,雯儿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能陪在一边干着急。
贺姬翎猜的不错,一大早凤魅刚刚起来就见凤凉无人禀报就冲进了御书房,他心中一愣,正要发作,即便自己圈禁凤凉是给别人看的,可是也不容她私自跑了出来,如此一来却要让自己怎么给琉璃公主一个交代。
他面色阴沉,可是凤凉嘻嘻哈哈不以为意,而是神神秘秘说到:“父皇可知我皇叔已经安全回来了?”
“此话当真?”凤魅大喜,凤凉是不会骗自己的,就算她没有丝毫分寸,也不会如此大胆,私自从梅园小筑中明目张胆地走出来。
凤凉撅嘴笑说:“凉儿就是来讨父皇旨意的呢,既然皇叔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凉儿的圈禁是不是也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