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站在她身边看她眉头紧锁也不敢出声,贺姬翎轻声问:“这宫中情由你了解多少?”
羽儿赶紧回答:“回娘娘,其实宫中并无秘密可言,其实奴婢知道的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真实情由可是真的如此呢?”
“不用担心,你且说来听听。”贺姬翎笑着鼓里羽儿,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羽儿说出个什么道理来,只是心头烦闷,想听听被人言语,聊以解闷而已。
羽儿清了清嗓子说:“奴婢只是听闻这宫中如今分作三派,一个薄娘娘,一个娘娘,还有就是梅妃娘娘,而冷妃是娘娘心腹,芳妃、凤昭仪却是薄娘娘手下,至于梅妃则暂时自成一派。”
贺姬翎轻微点了点头,看来这宫中的确没有秘密可言,这种事情原来下面的宫女太监都是了如指掌的。
“奴婢还听闻娘娘和薄娘娘之间势同水火,只是表面上曲意逢迎罢了,而且薄娘娘自从娘娘的哥哥提议让凤凉公主和亲之后就对娘娘一家恨之入骨了……”
贺姬翎突然竖起右手来说:“且住,你刚才说到什么?和亲?本宫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正是呢,快去把笔墨纸砚取来,本宫要写一封书信。”
羽儿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勾起了贺姬翎何种灵感,赶紧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在几案上展开了,贺姬翎奋笔疾书,而后对羽儿说,“到偏殿把本宫的信鸽取来。”
羽儿赶紧取来信鸽,贺姬翎就将书信装好了而后到了园中谨慎放了出去,回到殿中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适才你的话倒是真的提醒了本宫呢,今儿本宫高兴,咱们就弄些酒菜在宫中宴饮一番也是不妨的,总之天帝最近也是不会到本宫这里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李常德叫声:“天帝驾到。”
贺姬翎一愣,她自然不会想到天帝竟然真的会到自己的鎏庆宫来,可是这鎏庆宫很久都没有天帝的音容笑貌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羽儿扶着贺姬翎手臂说:“娘娘,赶紧迎驾吧?”
遽然而醒后贺姬翎顿时慌了手脚说:“正是呢,可是本宫今日也没有好好梳妆,也不知天帝看到本宫这个样子之后会不会失望?”
羽儿笑说:“天帝既然到了咱们宫里自然满心装着的都是娘娘的好处,在天帝眼中娘娘自然就是最好的,娘娘可不要胡思乱想了,先恭迎了圣驾再说。”
贺姬翎赶紧在羽儿搀扶下出了殿门,本来还要迎出去的可是天帝已经到了近前,贺姬翎赶紧跪下迎驾,凤魅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拉她的手起来,倒是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起来吧,外面冷,随朕进来说话。”
贺姬翎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本来欢天喜地地以为天帝来了就是好事,可是他的态度却又不是很明朗,因此也让自己心中充满了疑窦,可是凤魅坐上迎榻之后却是满脸笑容问到:“你近来身子可好,朕最近忙于朝政很久没来看你了。”
“臣妾一切都好,只是天帝忙于政务倒是要小心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呢。”贺姬翎谨小慎微说到,凤魅笑着点了点头说:“晚膳还没用吧,李常德,传膳。”
贺姬翎赶紧拦住李常德说:“李公公,我看不必了,天帝,臣妾最近宫中也有几个时鲜小菜,正要请天帝尝尝呢,羽儿,你下去准备吧,这里不用伺候了。”羽儿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了。
凤魅摆了摆手,李常德知道天帝意思,赶紧躬身退了出去,凤魅这才拉过贺姬翎的手说:“一直没来看你,你倒显得清瘦了,爱妃可是有什么心事?”
贺姬翎愣了一下,想到这也不过是天帝的寻常问候而已,于是笑说:“劳天帝挂心,没有什么,只是进来天帝很少到臣妾宫中来,臣妾日夜思念,因而才会清瘦了些,倒没有什么大碍,天帝放心便是。”
凤魅笑说:“如此便好,我只是担心的你的身体,要是你的身体无碍朕也就放心了,你最近在宫中都做些什么?”
“天帝是知道的,臣妾鲁钝的很,又在府中时娇养惯了,因而也不会什么针织女红的玩意,自己在宫里呆着无非就是发呆而已,本来是惦念这天帝能来的,可是这十几天也不见天帝一面臣妾真是有些无所适从了呢。”
凤魅拍着贺姬翎手背说:“这是朕的疏忽,日后朕会常来看你,你也知道年关近了朕要筹备的典仪不再少数,想来真是委屈你了。”
两人正说着闲话羽儿早已摆上了酒菜来,凤魅出了口气说:“也好,今日朕就在你宫中换换口味,你陪朕小酌几杯。”
“臣妾遵旨。”贺姬翎赶紧亲自把盏,给凤魅斟满了美酒之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凤魅笑说:“倒满,这天寒地冻的夜间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痛饮几杯如何,你要是把朕灌醉了,留下朕来也是自然而言的事情。”
贺姬翎心中一惊,如此说来天帝此次前来倒是没有要留宿鎏庆宫的意思呢,否则他也不会说什么灌醉了他才能留下的话来了。
贺姬翎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凤魅也不理会她,只顾自己喝酒吃菜,过来些时候看到贺姬翎举箸有些犹疑,心中不爽,嘴上不由说到:“爱妃看来似乎有心事?”
“天帝言重了,臣妾就算是有些小心事,在天帝面前也是不能表露出来的,怕是更深夜重,臣妾有些困倦了吧,天帝慢饮,臣妾自然从旁作陪,还望天帝见谅,臣妾刚才有些失仪了。”
凤魅笑了笑说:“你心中不要有顾虑,在朕面前想说什么只顾说出来便是,你我是在后宫之中,却又不是在前朝,因而并不需有什么顾虑,若是能像寻常夫妻那样自然就是最好不过了。”
贺姬翎勉强一笑说:“臣妾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只是心中虽然是如此想法,可是当真要做时却是不行了,天家威严可是时时处处都在臣妾心中的。”
凤魅闻言笑了一笑,只是并没有说话,贺姬翎一味自己的话定然能激起凤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而后对自己有所表示,可是她马上就失望了,看来他真的不过是来陪自己吃个饭而已,之后怕是还要到凌芳若那个贱人那里去的。
其实她倒是朕的想错了,因为凤魅对付贺姬翎的时候总是记得太后言语,对她首先不要给予希望,而后做出来的事情才会让她感恩戴德。
他刻意不去看贺姬翎脸上形容,只是一味用膳,知道用膳已毕,羽儿前来收拾,他站了起来,李常德赶紧地上了漱口水,凤魅漱口之后对李常德说:“你今夜可以休息一下了,朕今晚就留宿鎏庆宫中,你若是无事便可告假,只需明日早晨来叫起就好了。”
贺姬翎大喜过望,原来天帝竟然决定留宿自己这里,可是此前他却表现的如此镇定,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却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朕伺候你就寝不成?”凤魅对着贺姬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却像是发自内心的,贺姬翎看到之后真是受宠若惊呢。
二人进了内帏歇息不提。
却说贺凌天在官邸密室中和龙阳相对而坐,龙阳笑说:“贺大将军,其实你不必如此风声鹤唳,我来到天朝的消息并未扩散出去,就算当夜那个狠角色还不是一样败在了本王的手下。”
贺凌天笑到:“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从不敢有轻视敌手之心,那日夜间来的必是御前侍卫统领,不是子夏便是子素,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是薄刺心身边之人,至于说为什么会败在王爷手下,王爷武功高强自不必说,其中怕也有他担心露了行藏的因素,王爷万不可轻敌才是。”
龙阳大笑说:“你小心自然有你的道理,毕竟你身为天国统兵大将军,若是被人知道与我帝国想通自然是万死难辞其咎,只是本网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却把本王囚禁在这个斗室之中,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王爷真的误会了,在下确实没有囚禁王爷的意思,只是不想王爷出去被人认了出来,这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全考虑,其一如此,其二王爷自然知道皇宫中薄刺心,天帝,还有那被就出去的无忧王却都是绝顶高手,个个武功都不在王爷之下,因此……”
龙阳此生还没有和贺凌天说的几人交过手,可是刚才听贺凌天说那夜败在自己剑下的就是大内御林军统领,心中自然有些得意,他笑着摆摆手说:“这也无妨,本王就算不是他们对手,在他们面前隐遁而去怕是他们也奈何不得我的。”
贺凌天笑着没有接口,这龙阳太过自负,多说无益,看来还是算了吧,只要能稳住他便好,其实这龙阳来到天国之前并没有给自己打招呼,而他赶到之时遇到凤凉要救治风无忧失忆之症的确是个巧合。
如此阴差阳错地让龙阳留在了自己的官邸之中,若是被天帝知道了自然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怎么能不小心谨慎,正待再劝劝龙阳,手下死士进来也不说话,而是递给贺凌天一纸密信。
展开来却是贺姬翎写来的,贺凌天看了之后悠悠叹息说:“天意如此我也没有法子了,王爷,你可知当日我曾在朝堂之上提议与帝国和亲之事?”
龙阳点头说:“我是自然听说了,毕竟你的和亲之议为的就是本王吗,据说是提了薄刺心的女儿凤凉公主,只是本王从未见过那个小丫头,却不知她生的是不是可人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