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刚开学,学校组织军训,高一新生们被一辆辆敞篷的军用吉普车拉到了附近的军营里,被教官们老老实实地训了整整一周,当雪枫拖着行李回到家,推开家门的一瞬间,他傻眼了:“天!这还是我的家么?”
雪枫和顾颖搬到这栋房子之后,顾颖的情绪不高,无心打理,只是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两套崭新的被褥和床单,家具和摆设都是姥姥留下的,还秉承着六七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可这一次回家,那些老旧的家具统统不见了,长了霉斑的五斗橱变成了一个铁艺的花架,贴着毛爷爷照片的双开门衣柜,变成了纯色系拉门的衣帽间,八十年代的沙发换上了崭新的亚麻沙发罩,复古而又简洁。
雪枫愣了一会儿,走出家门,看了一眼门口的门牌号,没走错,紧接着他的心里一沉:“难不成我不在家的这几天老妈跟那个不速之客李漠然跑路,姥姥留下的房子也在短短一周之内易主了?”雪枫正胡思乱想、脑洞大开的时候,顾颖走出来白了我一眼:“愣什么神,军训训傻了?”
雪枫进了屋,李漠然并没有如他所愿的离开,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饭桌前,摘着一盆翠绿的豆角:“真有口福,回家就能吃红烧肉,老妈亲自下厨犒劳你呢。”
他这一声“妈”叫的倒是亲切,却惹来雪枫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瞪了李漠然一眼,转身回了房间,终于换下了那一身已经有股子馊味的军训服,等雪枫再次走出房间,蔬菜下锅的嘶嘶声从厨房传了出来,那股香气很快蔓延了每一个房间。
“过来。”李漠然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扫过了马雪枫的全身,他眉头微微一皱,如同帝王般不容之际地向雪枫勾勾手。
“干嘛?”雪枫不客气地问。
“让你过来,问那么多干嘛。”当雪枫局促不安地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突然拉住了雪枫的胳膊,雪枫猝不及防,顿时失去了平衡,而他顺势将雪枫脸朝下按在了沙发上,膝盖抵住了雪枫的腰,手脚干脆利落,直接褪掉了他的上衣。
“你要干嘛!”雪枫咆哮,可李漠然的手指触碰上了他的后背,一阵疼痛蔓延了他的全身。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这后背都晒暴皮了。”李漠然好似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芦荟胶,帮雪枫涂后背晒伤的地方涂抹,这一抹不要紧,冰凉的芦荟胶触碰到已经红肿发炎了的皮肤,加剧了疼痛,而他的手使劲在雪枫后背猛烈地推压,雪枫就感觉好像有一把小刀在他的后背不停地刮,雪枫哇哇大叫了起来,而骑在他身上的李漠然却在冷笑:“来,叫声哥听听,你叫了我就轻点。”
“叫你大爷!”
“叫大爷也行,但辈分就不对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可手并没有停,他的指尖刚好落在雪枫的肩胛骨的位置,那个地方不但晒坏了,还因为军训进行二十公里负重拉练的时候,背着的行囊在他的肩膀两侧都留下了红彤彤的勒痕,那勒痕别说触碰,就连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的瞬间都会疼得要命。
雪枫连连求饶:“哥,轻点!轻点!”
“我是谁?”
“你是我哥!我亲哥!”
“这还差不多。”男人终于松开了雪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支芦荟胶也如同魔术般消失了,这个时候顾颖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有些埋怨地说:“你们兄弟俩,就知道闹,也不来帮我一下。”
李漠然立刻变了副脸孔,笑眯眯地迎上老妈,接过了她手里的菜,摆上的餐桌,雪枫原本愤恨地瞪着他,想摔门而去,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红烧肉诱人的香味,他在军营里可是整整一周荤腥未沾啊!雪枫含着眼泪吃了一大盘红烧肉,时不时抬头瞪着对面的李漠然,他虽然脸上堆着甜腻腻的笑,可一双眼睛只有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