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与人间相通,然而,也不是随处都可以进出的,只有在固定的交界点,通过界门才可以。晨枫与季语彤两个人守在灵界与人间的界门处,等待着夜弘文带着叶婧涵穿界而来。然而,一天、两天、三天,时间过去了整整五天,除了把守的士兵,再没有一个往来的人,更见不到他们的影子。
晨枫每日里凝望着两界交接的界门,死一般的沉寂,搅动得他心底起伏难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也是愈加烦躁起来,不时的来回踱着步子或是揉搓手掌。季语彤虽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然而心底的不安也是越来越沉重,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算谋,若是叶婧涵因此而出了什么意外,她难辞其咎。更何况当年她与夜阑的感情也是不错的,即使现在的叶婧涵没有丝毫记忆,她也不想她出现意外。
“语彤,你说她会不会有危险?”晨枫满怀忧虑的转过身,看着后面的季语彤,语气凝重,压得人心里沉沉的。
季语彤微微低垂着眼睑想了一想,安慰道:“不会的,夜弘文虽然不喜欢夜阑,但他们毕竟是堂兄妹,他不会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晨枫点了点头,看向传送门,那里的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永远都是一幅不变的画面,蒙在心头的浓浓暗色难以驱离。
“这样不行,语彤你守在这里,我回凡间看看。”过了片刻,晨枫满含着不耐再度开口,“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季语彤对着晨枫点了点头,下一刻,晨枫走向传送门,他的身影在传送门内由实而虚,一点一点的消失,直至不见。季语彤也在心底祈祷着,希望此次晨枫可以顺利找回叶婧涵,不要让她发生任何意外。
回到凡间,晨枫第一时间去了叶家,潜入叶婧涵的房间查找线索。果然不出他所料,虽然离叶婧涵失踪已经有段时间,他依然查到了还残留的灵力痕迹,是夜家的法术,肯定是夜弘文了。想不明白夜弘文为什么没有带着叶婧涵直接回灵界,是出现意外了吗?夜弘文的法力在灵界新生一代,也算是翘楚,就算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叶婧涵。轻吐出一口气,心中的沉石终于可以落地,季语彤说得不错,夜弘文不会让叶婧涵有性命之忧,只是他待她一向不是很好,恐怕她要受些委屈了。剩下的问题,就只有要如何寻找夜弘文了。
晨家与夜家是灵界的两大家族,作为夜家家主继承人,夜弘文也只差晨枫一筹,若是他有心躲藏,晨枫倒还真的不易寻找。悄无气息的离开叶家,思索着要如何寻找夜弘文的下落。
无论对于谁,时间都是一样的公平,毫不留情的流逝远去。已经是第七日了,对于要如何离开这里?木屋中的叶婧涵一筹莫展,除了焦急无奈,似乎她再无其他可做的事。
然而今天那个人的心情却是极好的,带来了食盒,应该是哪个酒楼的饭菜,不再只是简单的饺子馒头之类,也没有如前几天一般随意的扔在地上,而是迈进了大门,微微笑着看向叶婧涵。
看着异于往常的他,叶婧涵心知有异:“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爽朗的笑答着,连目光也带了几分异彩,“没想他还不笨,想出了这个法子,虽然晚了点,勉强还算可以吧。”
“他?”他所说的他是谁?叶婧涵不由的问道,转念又想到,面前这个人与凡人不同,能使用法术,那么他所说的当然也很可能不是一个普通人,一瞬间,思绪融会贯通,只是究竟是“他”还是“她”?
“是晨枫还是季语彤?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眼中闪着耀眼的精光,那个人志得意满的说着,仿佛眼中已经看到了将晨枫打倒在地的场面:“哦,果然是聪明了不少,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晨家那个小丫头,我可没兴趣,也就晨枫我还能放在眼里看一看,不过很快,他将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这一次,我一定会取他的性命,要让晨家颜面扫地,让灵界的人知道,谁才是最强的。”
听着渐渐透着寒意与冷冽的话,叶婧涵心中微微颤了起来:“你抓我来是为了对付晨枫?你不是要带我走吗?”
“当然要带你走,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利用你,好好的教训教训晨枫,将你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你本是一个无用之人,如今可以被我利用,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的生命变得这么有意义。”
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如此自大、自恋又自负,叶婧涵为之气结:“你……”
“你是我放给他的饵,如今我心愿达成,可要好好的谢谢你,今天给你加菜,好好吃。” 灰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食盒递到叶婧涵手中。
叶婧涵心中憋闷,哪里有心情理会这个疯子,一脸铁青的将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灰衣人倒也没有生气,将食盒放在叶婧涵身侧的地上,双臂环抱打量起叶婧涵:“如果二叔看到你这个样子,说不定会高兴些。以前他总是嫌你太过懦弱胆小,不像个夜家的人。真是奇怪,你生在夜家的时候不像个夜家人,如今生在凡间,倒有了几分样子。”
“你是夜家的人?”叶婧涵看向灰衣人,问道。
“不错。”灰衣人点了点头,“我的名字叫夜弘文,按照血缘,我是你的堂兄,不过我可没你这个既是废物又是祸害的堂妹。”
说完这句话,夜弘文丢下一脸怔然的叶婧涵,离开了木屋。
叶婧涵只觉得满脑子混混沌沌,原本晨枫与季语彤两个人,便足以让人头痛,如今又加上这个所谓的堂兄。晨枫与季语彤好歹还会顾虑到她的感受,而这个夜弘文,做事只凭自己喜好,完全不理会别人,而他似乎又与晨枫有很深的过节。局面越来越乱,她却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