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语彤的事,就不好查证,如今再加上古兰的证词,在世人眼中,只怕也都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我是她的表哥,但同时也是晨家家主,我不能完全凭自己的喜恶作事,即使我相信她,也必须先向世人证明她是无辜的才可以。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夜家不会再给我查下去的机会,我也只有借着大受打击的借口,不去夜家,不见你跟语彤,更不问相关的事情,借此拖延时间,而在暗中派人调查,只希望能查到一些对语彤有利的东西。”晨枫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叶婧涵。
看着晨枫的表情,叶婧涵也已经知道了查证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晨枫整个人都已经陷入烦愁之中,叶婧涵不由得也是愁眉紧锁:“有这么多人亲眼所见,连她的贴身侍女都在指证她,你还如此的相信她,我想若她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很满足的。”
晨枫微怔的看着叶婧涵,对于她所说的话很诧异:“古兰的话不可信,你别多想。”
“我多想?”叶婧涵看着晨枫,眼中流淌着淡淡的悲伤,“你跟季语彤相处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晨枫抽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也是,这种事情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才清的。虽然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是她对你的关心早已经超过了兄妹的关系,她事事以你为先,处处为你着想,只可惜少了一份勇气,才让你这么多年来都茫然无知,只单纯的当成了兄妹情深。”
经过了刹那间的错愕,晨枫陷入了沉思中,回想着以往与季语彤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体会与感受着其中的深意。
片刻的沉默后,晨枫低沉着声音言道:“语彤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你就那么相信她?即使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凶手,你还是会站在她那一边?认为她只是被人陷害?”叶婧涵心中无来由的烦躁起来,连声音都失去了往日里的平静。
晨枫以为叶婧涵是因为心中怨愤而不满他对季语彤的维护:“虽然我现在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一个人长得与语彤一模一样,但是相信我,那个人绝不是语彤,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还她清白。”
“她要杀的人是我。”叶婧涵定定的看着晨枫的双眸,楚楚的看着晨枫。
晨枫双手用力抓紧叶婧涵的双臂:“我保证那个人不是她,别怕,我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害你。”
叶婧涵顿了顿才低垂着头摇了摇:“我没事,你抓得我有些痛了。”
晨枫无措的松开了手,叶婧涵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不乐观,若是拖不过去,在查到线索之前,夜家一定要你给他们一个交代,你打算怎么办?”
“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晨枫长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坚定异常的继续说,“但是,我一定不会让她就这样被冤枉,她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惩罚。”
叶婧涵垂下眼帘,若有所思:“我懂了,她对你而言的确很重要。”
“你别误会。”晨枫怕叶婧涵想偏,忙解释。
“我没有误会。”叶婧涵淡淡的回了一句。
看着这样的叶婧涵,晨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叶婧涵口中说没有误会,然而她的表情却让人放心不下,可若是非要说个清楚明白,又怕越描越黑,反而不好。好在叶婧涵很快转了态度,似乎真的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话,叶婧涵便回夜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晨枫那边依旧无果,而夜家的耐心越来越少,已经多次派人去晨家催促晨枫早日给出结果。直至这一日,叶婧涵听前来探望她的夜伯远说到,夜家已经派人告知晨家,若三日后晨家再给不出结果,夜家将自行处罚季语彤。
听到这个消息,湘儿一脸雀跃,言语中多表现出对处罚季语彤的期盼与向往,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能为叶婧涵讨回公道。
对于湘儿的表现,夜伯远倒是满意得很,当看到一脸淡然无喜无悲的叶婧涵时,他却又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更关心季语彤的事,至于叶婧涵的心事,他倒没有兴趣询问,此时他的心里早已经放在对季语彤的处罚上了。
湘儿对于季语彤处罚之事极其上心,未待叶婧涵吩咐,便已去打听夜家人打算如何处置季语彤。原本对于如何季语彤的处罚,夜家就没有隐瞒的意思,湘儿很快便探知了结果,夜家决定散去季语彤一身的灵力,然后她便可以自行回到晨家,之后便再不追究刺杀之事。至于杀死晨家人的罪名,他们也就由着晨家人自己去定夺了。
“她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是这样?”湘儿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直跺脚。
叶婧涵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这样的处罚可一点都不轻啊,只怕比要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
湘儿错愕的张了张嘴巴,好几下后才发出声音:“不……不会吧?怎么可能?她只是被散了灵力,其他一点损失也没有。一定是因为那个灵帝,夜家的人怕了灵帝,才罚得这么轻。”
“你只说对了一半,夜家的人对于灵帝,多多少少的确是有些顾及,可能也是因为他的插手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叶婧涵的心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只是,这种做法看似法理与人情兼顾,实则暗含阴毒。”
“阴毒?”湘儿不解的轻问,可能是因为受到叶婧涵所说内容的影响,声音轻颤。
叶婧涵目光深邃,落在了虚空中不知何处的一点:“对于灵帝,他们没有对季语彤造成一分一毫实质的伤害,更没有伤她性命,灵帝也不好以此为理由做什么;对于晨家,他们顾全了两家的姻亲关系,只是确定季语彤以后再不能伤人而已,晨家也不好反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