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岚丹的药效已过,叶婧涵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晨枫的心却掀起了巨浪惊涛,双眼紧紧盯着叶婧涵,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怔然的晨枫,叶婧涵轻声唤了唤:“晨枫?”
“你想起来了?你真的想起来了?”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笑容已经在晨枫的唇角漾开,那些对于他而言珍贵无比的记忆,又重新回来了。
“不错,我想起来了,虽然那些记忆变得有些恍惚而不真实,但我的的确确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叶婧涵平静而带着淡淡的哀然的说着,“只是……那些记忆中,却没有有用的线索。”
听到这里,晨枫才想起叶婧涵服下漱岚丹的初衷是为了查找关于凶手的线索。
不过叶婧涵还是在第二天,当着众人将自己所想来有关当年盗取玄天镜的事情详细讲述了出来,希望其他人可以从中看出些什么。
原来当年在晨枫因故外出后不久,夜阑便收到一个神秘的纸条,据上面所说,写纸条的人是夜家派往晨家的内线,他已经查明晨家正准备对夜家偷袭,并且要动用玄天境。原本夜阑是不相信的,毕竟晨枫是晨家的家主,晨家的人总要有所顾及。
可是当她去找季语彤时,却发现季语彤变得与以往很不一样,似乎对夜阑怀有很高的戒备心。夜阑是夜家的女儿,在晨家除了晨枫和季语彤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交心,而他们一个不在她的身边,一个态度变得迥异,让夜阑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晨家的长老真的打算借着晨枫不在的机会,对夜家发出重击。事后即使晨枫赶回来,也已经是木已成舟,届时两家再度激化、敌对,局面也不是单单他一个家主可以控制得了的。
想着两家多年来的积怨,又怎么真的只会因为一桩本不被人看好的婚事而轻易化解,夜阑惶惶不可终日。就在此时,她又接到了第二张纸条,上面说夜家为了顾全大局,不和晨家起正面冲突,决定派人盗取玄天境,阻止晨家的行动。
同时,纸条上又说明,因为夜家的内线都只是单线联系,彼此并不相识,他一个人恐怕无法在破除机关的同时安全的拿到玄境,希望夜阑可以出和帮忙。
为了阻止两家的大战,维持来这不易的和平,夜阑最终决定按照纸条上的要求,前去帮忙。然而,她未料到,等待她的并不是所谓的夜家安插在晨有的内线,而是晨家的诸位老长以及了季语彤。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无力为自己辩驳,更何况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出卖夜家的人。
因着她毕竟还是晨家的家主夫人,身份特殊,晨家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暂时将她软禁起来,等待晨枫回来后再做处置。
然而,此时的夜家得知了消息,夜伯远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大发怒火,根本不听夜仲清的劝阻,直带上人冲到了晨家,与晨家的人动起手来,随后赶来的夜仲清夫妻等人无奈之下,也只有加入战局。
而正在两家酣战的时候,外出的晨枫也赶了回来。晨枫与夜仲清互有顾及,并没有下杀手,而打红了眼的夜伯远哪里想到夜阑以及两家的安宁,趁着晨枫不备陡然奋力出掌,直击向晨枫。
这一掌来得急却也来得猛,夜伯远用了十成十的掌力根本没有一丝保留。
而就在这个时候,再次有人以纸条告知夜阑,晨枫已经回来并与夜家人大战,夜阑心急之下趁乱打伤了侍卫,不顾一切的赶到。
当她看到那足以致命的一掌正向着晨枫而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挡住了那一掌。
之后的一切,便是那午夜梦回时的那碎心的一幕。
在这段回忆里,诱导夜阑一步步走向不归路的,除了那神秘的纸条,根本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当年,我根本没有得到过关于晨家要攻打夜家的消息,那只一个为了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的阴谋。”听完了叶婧涵的叙述,夜仲清说道,话语中隐隐含着恨意,毕竟正是那个阴谋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即使是他这样一个感情内敛的人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
晨风面沉如水:“看来是有人要借着这件事情,挑起两家大战。当年我与阑儿的婚事,已经缓和了两家的关系,从我们两个下手是最直接的办法。而阑儿身处晨家,更有许多可以被人诟病的地方,所以他们就借此机会,设下这一个又一个毒计,将阑儿引向不归路,我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为阑儿洗血沉冤。”
相较于其他人,叶婧涵倒更平静些,虽然那是她的前世,但对于她而言,她更像是一个帮观者,而不是一个参与者,从记忆中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她看了看季语彤,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语彤,你在皇宫有没有发现什么?或者是灵帝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季语彤眸光微滞,又凝眉沉思,才默然的摇了摇头,但她的目光却落在叶婧涵的身上,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肖家是脱不了干系,我觉得灵帝可能也是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只是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照常理来说,肖家出于某种利益或是心理,倒有可能对夜、晨两家下黑手。可是灵帝是一界帝王,灵界安宁,才对他更有利,他为什么要挑起两家事端,引起灵界动荡?” 叶婧涵对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以现在季语彤的身份,叶婧涵如此直接开口相问的确并不恰当,但若灵帝真的如她所想参与其中,她总应该让季语彤有一份防范之心,否则当她陷得越来越深,伤害也将会越来越大,为此她宁愿做这样一个恶人。若灵帝与之无关,她也愿意在事后负荆请罪,而她也更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