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推开窗子,窗外一片银装素裹,广场上的孩童嬉闹着,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好一幅美景。
匆忙洗漱完毕,我准备好了早餐,叫醒了杨杰,今天的她看起来比多天好多了,脸色也有了血色,趁着吃饭的间隙我们聊起了过年的事情。
“你过年在哪过?”杨杰喝了一口粥,问道。
我停了下来,思考了片刻说道“在哪都一样,再看吧!”
“哦”杨杰哦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样一算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我们便收拾东西准备下楼堆雪人,我找了一个小铲子,杨杰翻出了一箱东西,都是一些帽子,围巾等给雪人做的道具。
下了楼,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用铲子堆了一个方块,用来做雪人的身体部分,而雪人的头我则用手滚了一个雪球用来雪人的脑袋,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已经做好了两个雪人的身体部分,杨杰兴高采烈的给两个雪人装扮着,这一刻我们忘却了所有,忘记了那些城市的喧闹与争斗,真想一直留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许久,杨杰打扮好了两个雪人,兴冲冲的拉着我照相。
堆完雪人后,我们并肩走在布满了积雪的广场上,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们去喝点东西!”我看着前面有一个奶茶店,说道。
“嗯!”杨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奶茶冒出的热气散发着浓厚的香味,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温暖了起来,整个店里没有几个人,我喝了一口奶茶,驱散了一些寒意。
“这里好久没有下过雪了!”杨杰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玻璃上的雾气也变得浓厚了,渐渐地雾气遮盖着已经看不清楚了外边。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我一块堆雪人吗?”她转过了头,此刻她的眼睛已经含着泪水。
我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一个外边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孩,堆雪人可能是她一种情感的寄托,她的心里也压抑了许久,此刻的她需要发泄出来。
“在我小的时候,每逢下雪的冬天,我的爸爸妈妈都会和我一起堆雪人,可是到后来爸爸妈妈工作越来越忙甚至过年他们不回来就把我放在我姥姥家,可就在去年,爸爸妈妈去上海出差时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递给她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也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身来到大理的原因,没有了家的港湾,一切都看似那么的虚无缥缈。
我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不仅仅是同情她的遭遇也是为我破败的人生而感到悲惨。
一个人真的太累了,累的无法自拔。
……
回到家中,我煮了一碗姜水,送到了她的房子,她裹着被子依旧没有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来。
我放在了桌上叮嘱他趁热喝完。
我怕在窗户上,心有些乱,一如既往的点了根烟,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我有些失神。
电话铃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母亲的电话,我有些自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家人通过电话了。
“妈!”我接通了电话。
“儿子,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迟疑了一会。
“妈,我过几天就回来!”
“你那个外卖公司还好吧?”
“嗯,还好!”我有些愧疚,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把公司倒闭的事情告诉家人。
“嗯,那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把女朋友带回来吧,你看你张阿姨家孩子,人家过年就结婚了,你也把女朋友带回来让我们瞅瞅,或者让你刘阿姨给你介绍一个,你看怎么样?”
“哎呀,妈,知道了!”我匆忙挂断了电话。
是啊,过完年我也二十五岁了,我看着窗外,再次想起了那个让我心痛的背影,她一定过得还好吧。
“呼!”我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烟圈缓缓上升,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是啊,烟圈虽然美丽,也终有消失的那一刻,雪花虽然漂亮,但终会有融化的那一刻,我和佳雪的爱情本就一场华丽的意外,在天空中我们彼此相聚,然后缓缓的落下,彼此不交融。
下午我去了老A的酒吧,临近过年,酒吧也没了多少人,我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着,老A和阿离在舞台上唱着歌,看到我来了向我招了招手,我也点了点头,没有见那个文艺青年,我依旧要了一杯果汁,手里不停地转动着杯子,看着台上的两人,此刻正唱着宋冬野的《莉莉安》,阿离那着吉他伴奏着
“她发现孤独的人准备动身,于是就祈祷着黄昏,直到夜里,她转头听见悲伤的呜咽……”
也许我们都是那个孤独的人,在祈祷这黄昏的,来临,在夜里我们找到了自己的本身。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的!”老A唱完之后,走了下来,示意服务员送来了一杯扎啤,坐在了我的对面。
“唱的不错!”我举起杯,与他碰杯。
“有没有兴趣接收这家酒吧!”
“嗯?”
“这家酒吧我想转手,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让我考虑考虑!”我有些猝不及防。
“怎么突然想转手了?”我问道。
“一个人忙不过来,丽江还有两个酒吧呢!”老A一口气喝完了半杯扎啤说道。
“你昨天说的一番话不错,所有我想把酒吧交给你,我也放心!”
我在思考着,实话说,我下一步的工作还没有计划,我也处于迷茫,接收老A的酒吧也是可行的。
“准备多少转手?”我问道。
“这酒吧连同装修、房子等算下来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
我心里一惊,想了想自己银行卡上的余额,完全不够酒吧接手的钱,还得加上后期的装修,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挺想开一间酒吧的,尤其是在大理,成为许多孤独的人的港湾!
“不一定让你一次性给我,你可以慢慢来!”老A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说道。
而就在这时阿离也走下台来,坐在我老A的旁边,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仅仅只是朋友,因为我能感受到阿离看老A的那种眼神,充满了关切,但老A却不冷不热的。
“嗯,可以!”我想了想说道。
我心里也在盘算着,公司倒闭之后我的手里身下了四十几万,接手酒吧之后得对酒吧进行重新的装修,还要留一部分作为起步资金,这钱也就差不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