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乌有,我头一次站在镜子前,发现了自己的白发。
我最后一次坐在办公室中,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心情无比的沉重,眼看着兄弟们没日没夜拼下来的成果,现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谷雨,没事,公司没了咱可以重头再来!”冉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打开了灯。
我趴在窗台上没有说话,不停的在抽烟。
夜晚,一个不知名的路边大排档,我、胖子、猴子小吴、冉姐、刘大同、李涵,他们都来了。
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我们几人低着头一字不说,刘大同,李涵尽力的想调节桌上的气氛。
那一夜,我喝醉了,喝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醒时正躺在我们刚开始的那个十平方米的小屋中他们几个都在。
“兄弟,对不住了,我父亲为我找好工作了!”猴子有些吞吞吐吐。
“嗯,可以!”我说道。
“我……我爸也让我回去!”胖子说。
“嗯,你呢?”我点了点头看向小吴。
小吴已经将行李箱准备好了,只是差那么一句话了。
“行,走吧,谢谢你们,该带的东西都带好吧。”我说道。
很快,我的第一次创业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刘大同问道。
“云南吧!”我几乎没有犹豫。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谷雨,等咱们考上大学之后,去旅游好不好?”佳雪一身洁白的校服,依偎在红色的栏杆上。
“嗯,去哪里呢?”我牵着她的手,痴迷的看着她。
“去云南!”她兴高采烈的说的。
“为什么?”
“因为一首歌里唱着,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就在发生着”
“哈哈哈,,这你也信!”
“我不管,我就要去,不许笑!”
转眼好多年过去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犹如昨天一般,那样的清晰。
、、、、、
黑夜笼罩着我,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茶几的花瓶上,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寂寞。
我无数次的幻想,如果大学毕业之后我没有留在这座城市,没有创业,没有大饼外卖,那么此时我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的难过,更甚至时光倒退到几年前,我没有去第二中学,没有认识佳雪,没有考上大学,那么我就不必去受思念之苦,分别之苦。
我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不只从何时起,我习惯了用烟草来麻痹自己,喜欢用那呛人的问道来寄托自己,放空自己的心灵。
我和佳雪的相恋本就是一场意外,大饼外卖的创立本就是一个偶然,从头再来,放手吧!
一夜,我的身边留下了许多的烟头与烟灰。
十一点中的火车,一夜未眠,七点钟开始收拾东西,带了几件备用衣服,下楼吃了个早饭,十点钟动身前往火车站。
我悄悄的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几点的火车,我关掉了手机,火车载着我,也带上现实给我的狼狈不堪,像条狗一样的逃离了这所城市。
三十六个小时的颠簸,我踏上了这块陌生的土地。
阳光有些刺眼,潮湿的空气窜入你的鼻孔,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太阳从东边绕到了西边,我依旧慢调斯文的在街上走着,欣赏着两边的风景,这里是大理,这里有苍山洱海,这里有风花雪月,数不尽的故事在这里上演,数不尽的孤独在这里扎根。
“谷雨,你孤独吗?”我曾这样问自己。
因为佳雪,我考上了ca大学,却换来的是那么一句:我们分手吧!
我坐在路沿上,温暖的阳光透过树荫覆盖了我的全身,路边不时走过的人们会给我投来一个怜悯的目光,我恍惚之中从裤兜里面摸出了手机,却发现早已经没电,开不了机,屏幕上映出我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油腻,衣冠不整,我被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赶忙找了家酒店,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给手机充上了电,再次打开手机,无数个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跳了出来。
我一一翻阅着,就是一些问我在那里的消息,都是冉姐,刘大同他们发过来的。
出于礼貌,我还是一一回复了。
“冉姐,我在大理!”我回了过去。
一秒钟之后,她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犹豫不决,我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在我们遇到困难时帮助我们的她,我没有接,直到手机自动挂断。
“我困了,睡会!”我迅速的编辑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许久我再没有听到电话的铃声,我选择了逃避。
有过了很久,手机微微震了下。
“谷雨,我希望再见你的时候,你依旧潇洒!”
我没有了回复,看着这一行字,我不禁阵阵失神。
我就像一直被束缚了脚的鸟,有着天空的渴望,但却被命运的枷锁无情的捉弄。
佳雪,你可能早已经释怀,找到了新的开始,而我却牢牢地站在原地等待你的转身,你我的命运本就不同,我强行的闯入了你的生活,我给自己套上了爱情的枷锁,束缚了自己脚,没有了对天空的渴望。
……
窗外的车笛声将我拉回现实,此时天色已经半暗,不只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我夹着人群流动在热闹非凡的街上,却不知自己要去向哪里。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洱海的边上,月亮在水中拉着长长的影子,微风一过,月光仿佛都跟和颤抖了起来。
我坐在了石椅上,点燃了最后的一支烟,将烟盒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夜晚本就是孤独的,这世上孤独的人有很多,夜色是给人最好的掩饰,在孤独中我们重新认识了自己。
“不能抽烟!”
从远处的黑夜中走来一位姑娘,走到我面前掐灭了我嘴边的香烟,仍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