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海娜的生日,尉迟夜从三天前就开始计划着筹办了。谋划一个只有他俩的浪漫夜晚。尉迟夜接到海娜电话,听到不能庆祝生日时别提心里多不高兴了。
他看见家里布置满堂的粉、白玫瑰,心里有些失落。
海娜对于过生日没有特别在意的。因为从小她也没被在意过,小时候在奶奶家,奶奶也时常记不得给孙子、孙女过生日。回到父母身边后,可想而知父母哪里记得。她本就是为救急生下来的孩子,从小家里也没人主动为她庆祝生日,她也不闹腾。久而久之对于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她也不在乎。
开始独立工作生活以后,偶尔想起今天是生日。就跑到菜馆点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敞开怀吃一顿。
活到30岁,为她庆祝过生日竟然只有男朋友。
今天这三十岁生日有了带戴欣萌的折腾,海娜可算是终生难忘了。
救护车送走东郭玉溪的时候,人们看到蹭上车的戴欣萌都十分诧异的看着海娜。眼神满是好奇和八卦的激动。
海娜知道这避免不了,戴欣萌扯着她的头发在办公室里撒泼。因为她是孕妇,海娜下不了狠手,可她哭天喊地的闹腾着实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这些围观可不止海娜的手下,还有其他在餐厅逗留停歇的其他部门员工。
以海娜以往的经验,今天下午还没下班。戴欣萌大闹办公室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悦心园景区。
滴滴——海娜的手机响起。是尉迟夜的短信‘晚上等我,我来为你庆祝。’
心情阴霾的海娜因为这个短信,豁然笑了。
有你,戴欣萌的闹腾就当开胃菜了!海娜收起手机投入到工作中。
11月的悦心园景区,生意并不算好。
不是寒暑假的时节,逐渐变冷的天气,园区里的树木大多凋零,落叶满地,清洁组的大叔、阿姨们每天都是收拾不完的落叶残枝。
园区园容园林部的同僚们逐渐开始对园区的绿化带进行过冬保养,防止寒冬来临,树木伤冻,影响来年枝繁叶茂。
悦心园里一些四季常青的植被,与凋零的植被形成鲜明的对比。秋冬的惨白、长青的春意混合出不一样园区景色。苍白中有几分生机,茂盛中有几分苍凉。
现在的悦心园时而给人伤感的味道,走在园区的原本葱葱郁郁的林荫大道里,片片残叶飘落,人都会不免伤春悲秋起来。
海娜也不例外。
东郭玉溪去了医院很久以后,跟着去的林慧来了电话。说是东郭玉溪市急性胃炎,病情已经控制,稳定。海娜让林慧在医院帮东郭玉溪办好手续,就下班回家了。
海娜没问戴欣萌的情况,海娜不想关心她,也轮不到她关心,只要她别再发疯来闹就行。
餐厅没什么生意。海娜在前厅大堂和ABC三个厅各自巡视、指示了下工作,就回到了办公室。看看了刚刚闹过一场的办公室,还真有凌乱。海娜简单收拾一下,就离开。
园区的生意进入旅游淡季,园中的餐厅也开始惨淡起来。像旅游业这种十分讲究淡旺季的生意,在旺季时能把人累死都可以,淡季能闲死个吧人。
海娜走在曾葱郁的林荫大道上,这个季节它已经枯叶漫天飞。今天有些小风,园区里的树木残叶都随风沙沙乱舞。枯叶和枯枝常随风飘起来,嚯的一片巨大的落叶飞扑到海娜脸上。连带着卷了一节枯枝,打着脸还有点疼。
海娜一把抓住落叶和枯枝,扔在地上,狠狠將他们踩碎。
海娜郁闷极了。心情憋屈的慌,才来外面透气的。结果还被残叶败枝袭脸,在这落叶纷纷伤感的林荫道,这凋零的末秋。
海娜不知怎么的,鼻头一股酸楚。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呜咽声渐大。
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结果自己越哭越来劲儿。心里越觉越委屈,哭得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海娜一边哭着,一边庆幸,好在现在园区生意不好,这条林荫道上没人。不然丢人都大发了,多大的人了,还在外面蹲在地上嚎哭。
“海娜,你怎么了?”
海娜抬头看去是罗师傅,罗师傅心疼的看着她。
“罗大叔”海娜哭腔叫一声。
“受什么委屈了吗?”罗师傅蹲下来问。
“没、没什么?”海娜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不是因为那个谁来闹的?”罗师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海娜。
“谢谢”海娜结果纸巾。
罗师傅轻轻拍拍海娜的背,掌心有着像家里大伯一样的温暖力量,安抚进海娜心里。又让她感动无比,本强烈制止的泪水,又如涌泉吧涌了出来。
“怎么了?这又?不是止住了吗?”罗师傅焦急的问。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委屈、太委屈了。”海娜的脸深埋在蹲着曲膝的双腿间,在罗师傅面前像个孩子。
“唉!你这孩子。委屈就哭吧!人啊?委屈就得哭出来才畅快!憋着要生病的。”罗师傅没有再多说什么。又从自己开的公务电瓶车上拿出一包抽纸,递给海娜。默默的拍拍她的背,叹了口气走了。
林荫道上独留海娜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残败枯黄的林荫道,蹲着哭泣的海娜,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副伤感的画。看得人心里悲凉。
哭得太用力、太用心。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最后稍是平复心情的海娜才接起它。
“喂”海娜没有看闭着眼划开接通键,浓浓的鼻音传过去。
顿了会儿,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娜娜你怎么了?”尉迟夜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海娜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的窘态,也不想他担心。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哭过的声音。
“哦。那就好。”尉迟夜将信将疑的回。
“尉迟有什么事吗?”海娜问。
“晚上,别吃晚饭。我给你送,我亲手做了蛋糕还有晚饭。”尉迟夜。
海娜心里暖暖的一阵酸楚,鼻头又红了几分。电话扣在肩上,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接着“嗯。好。”
“好。等我。你忙吧?”尉迟夜。
“等等。那个、那个我、我想说我爱你!”说完海娜快速的挂了电话。
尉迟夜握着手机站在厨房里,另一只挤着奶油的失控挤出大片奶油,翻在了整个桌子。
“欧耶!”尉迟夜笑颜如花的跳了起来放佛今天是他生日一般。
一天很快过去,园区的员工都下班了。海娜得留下来帮东郭玉溪值夜班。今天情况突发,园区人事那边还没有排出新的轮值表,海娜只能先代劳了。
海娜在办公室等待着尉迟夜到来,今天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像魔力般一下子让海娜展颜而笑,怕尉迟夜看出她哭过,回来后跑到厨房找了冰块,躲进洗手间冰镇了好久。才把哭得惨兮兮的眼睛救回来。
值夜班一般都是8点、10点、12点去巡视一次,接着凌晨2点和凌晨5点再去一次便可以。
海娜看看墙上的时钟,才5点。已经踏入园区的尉迟夜和她至少还有两个过小时共处。海娜从未像今天一样期盼着她的生日到来,她觉得很幸福。
海娜给尉迟夜留了后门,他在悦心园当厨子时,可没少走这后门来找海娜。海娜现在还有点怀念起当小厨子的尉迟夜。那时看着有点拽又有点可爱的他和现在的精英范的他还真不一样,身份的转换连气质和气场都变了。
海娜想着傻笑着。
“想什么呢?”猝不及防的尉迟夜竟然捧着她的脸吻了起来。
“嗯”海娜坐在椅子上,惊讶的双眼很快闭上,扶上捧着自己的脸,温柔的回应着他。
久久彼此才放开了彼此。
“为什么进来了没说话?”海娜笑着问。
“某人在发呆啊!想什么呢?”尉迟夜坐在她身旁,拨弄着她的头发。
“想你”海娜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吃饭吧!”尉迟夜回吻她的脸颊。
甜甜的恋爱气息和着浓郁的菜香填满了整个办公室。两个相爱的人,默默眼神交汇,偶尔互相投食,静静的没有言语。只有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偶尔发出剧烈的声音,也是咬下小脆骨的声音。
一切安好平和,不失幸福的味道。
吃完晚饭,尉迟夜和海娜一起收拾好。两个人腻味着一起到树屋宾馆的值班房间,尉迟夜死皮赖脸的要留下来为她过生日。
“不行!不可以。”海娜强硬。
“为什么不可以?”尉迟夜。
“你不是悦和的员工了,怎么能在这里留宿?”海娜。
“我去开间房好了。我今晚是来当客人的。我可是拿着年卡入园的。”尉迟夜举着手里那张价值388的全年入园卡,笑说。
“那你老实点,我值班巡查的时候,你不许跟来。别忘了你的身份,可不只是董事长儿子,还是盛良的大股东。悦和和盛良在商场上可是对手,让人知道了,肯定要有的说的。”海娜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妥。
“ok!没问题。”尉迟夜。
天冷了,夜也降临得快。时间也来的快,很快就到8点第一次巡查的时间,海娜和安保组、设备组这些常年需要有人上夜班的同事一起开始了巡查。不是第一次值夜班,流程海娜十分熟悉。很快海娜就巡查回了树屋宾馆。
尉迟夜可不会让海娜回到自己的值班房,她刚踏入树屋宾馆的范围,就被尉迟夜拉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到10点第二次那次巡查,她才再出来。
前两次的巡查,一切正常。海娜和安保部。、设备部的同僚都很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值班的房。秋冬干燥,园区重点是防范火灾的发生。
海娜巡查时可是打起了12万分精神,各个点的电路、电闸、还有一切能都引发火灾的可能都检查了一遍。这要是烧起来,可不是闹着完。
海娜安心的靠在尉迟夜的怀里,等待着12点的那次巡查。尉迟夜抱着她靠在床头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低。
越到后半夜,时间仿佛过得越慢。
12点迟迟不到,海娜在尉迟夜怀里迷糊糊的睡着了。
滋滋滋——屋内的电灯发出声响,熄火了。电视也呼扇两下熄火了,屋内只有应急灯亮着。尉迟夜警觉起来,窗外黑暗中红火漫天,看不清远近。
“着火了、着火了!”屋外有人大叫。还有人追逐奔跑的声音。
“失火了。娜娜、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