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阁下手段如此狠戾,竟敢将神君数千韶华毁于炼狱,我定叫你魂偿!”
不容置喙的王者霸气,厉眸死盯着那个全身黑气的“玄武神君”,阴鸷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直插人幽闭的心扉。
“多年未见,想不到今日一见白殿下竟令人倍感亲切,这不正是当年那个我吗?哈哈哈……”
不多时,那个与传闻不实的玄武神君便幻化为一位全身黑气缭绕的古装男子,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单从那魁梧傲立的身躯便可看出,曾经也是一名铁骨铮铮、傲视天下的“冷情”七尺男儿。
只是为何会为情沦落至此?若说跳进轮回圈在凡间受尽苦楚千年我还可以理解,可他竞是在炼狱中度过地漫漫岁月。
要知那炼狱每深一层便多一分蚀骨之痛,更何况是没有身躯的魂魄在层层炼狱中苦载年华数千年,倒真是让存活着的魂魄痛不欲生却无可奈何,死却魂飞魄散六界绝迹,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情到深处人孤独 爱至穷时尽沧桑。爱情这东西,果真害人不浅。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便也罢,可若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亦或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对双方来说无疑是一种不公的折磨,嗜骨情殇便是彼此终了之局。
”轰!”
伴随着一生通天巨响,那个“玄武神君”便手持一把黑气缭绕的长剑刺向白闫桀,白闫桀到也冷静,待他贴近时仅是一闪,便神速地出现在“玄武神君”身后。
那个“玄武神君”那也不示弱,倏地又闪到白闫桀身后,亮影闪动之际,两人早已是缠斗百转,不相上下。
“与其与你干耗着,我不如从她身上找点乐趣,想来“她”也不会坐视不理吧!哈哈哈……”
那个“玄武神君”话音未落,白闫桀一干人等便尾随其出了玥玎珠所置之景,看他这方向,似乎是……朝我而来,我心中顿时骇然,可更多的却是不解:
他所说的“她”和我什么关系,我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之前未觉醒前的骷髅身所说的女娃莫非是我?为何我会使他功力大增,天下无双?我和常人不同便只有这异体,可颜垿承不是也和我一样吗?而且他灵力、修为也不在话下,为何偏偏食我就能天下无双,莫不是我身体里还有其他之物?
白闫桀他们出来后,槿馨仙子便用槿钥簪操控月光,将那轮红月短时间地操控成了一轮光彩异常近似太阳的华月。
白闫桀则是全身劲气鼓动,墨发随风而舞,厉眸中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带着隐忍的愤怒,幽深的眸子忽然变得犀利,如同来自阴间的鬼魅,嗜血,危隐而致命。
还没来得及细看,他便神速地用剑指“玄武神君”的胸膛,那“玄武神君”竟像个无事人般,嘴角扬起一抹嘲弄、邪魅的弧度。
“杀我!杀我!”
什么,那团黑雾竟变成了我的模样?而且还是放大版!白闫桀明知那不是我,却为何还是中招痴傻地愣在那?
双眸凌厉之色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地却是复杂、忧郁的水眸。
那“玄武神君”见此,竟然没有对白闫桀下手,只是越过他朝我这个方向袭来,待白闫桀欲上前追时,竟猛然啐了一口血,那霜诛剑也因此在空中抖动个不停,而后便杵剑立地,看似痛苦不已。
白闫桀,你为何这么傻?我虽不知霜诛剑到底有何妙处,但从你这把境况可想而知,你是被自己的剑反噬了!我果真如星昇君所说,是克你的天煞孤星?
为何,我看到你这样心会如此痛?是她痛还是我痛?我们俩到底是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看见白闫桀如此,我一时竟失了方寸,欲踱步外出,却被身后一道劲力拉住,我回眸恰逢擎宇淡然一笑,那种笑清新脱俗,如沐春风,清冽却又不失温煦,让人不觉心神凝安许多。
直到他放开我,我才回过神来,再次凝看屏画,却不见白闫桀踪影,他人呢?
“别担心,他此刻正在玥玎珠的另一个幻境中疗伤,无碍!”
闻此,我唏嘘一声,便又闻见另一道声音:
“有些事情,就不该问初衷,既已做,何以悔?情路无归,己承无怨,离陌无期,可谓真意。以己之怨,迫施于心,子得何乎?心悦之乎?”
一个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间便从空中响起,那“玄武神君”愣是身形一颤杵在原地警惕地盯着上空,想必此人来头不小。
一朵朵彼岸花从空中飘落下来,花色似血,妖艳殷红,凄艳悲凉,浓浓的杀气伴随着花香在空中散逸。
传说彼岸花有两种,一种名叫曼陀罗,长在彼岸,每一朵都开在黎明与晨曦的交界处。
彼岸花所包含的情,不是能够触及的心动,而是远在天涯的爱,他所代表的只是凄凉与悲哀。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有花不见叶,有叶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想念不得相见,相爱不得相厮。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
而另一种则名曼珠沙华,是开在幽冥之狱的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色如血,有花无叶。
花香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亡灵的灵魂渡过忘川河时,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把过往都留在彼岸,便绽放出妖艳异浓的红赤色花朵,整片的花朵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荼。
只是,冥界的接引之花为何会现身此处,正当我思忖不解之际,一顶外罩黑绢纱的步辇便从彼岸花处缓缓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