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心中闪过一丝惊诧,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良久,我才平复自己的情绪,故作镇静地冒出一句“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聚?”
话音刚落,眼前白光一闪,我就看见了白闫桀:一身白色银丝绣奇案锦袍,袖口微微翻起,绣着细碎的青叶竹,腰间束着含金玉带,颀长的身子傲然挺立,气质淡然而高贵。
款款朝我走来,来到我身旁后,没想到他竟无视旁人的存在,单手环腰深情地望着我,温柔地将我的碎发绕到耳后。
他的手轻轻地触碰到我,痒痒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悄悄地,悄悄地,拨动着我的心弦。
谁知,他突然侧头在我耳畔,轻语“夫人想我了?”
听到这句话,我脑门顿时发热,一股气不断地往上流窜,我咬咬唇,羞赧地推开了白闫桀。
“白殿下,我今天突然觉得,‘城墙倒拐加炮台’用在您身上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功效呢!”我用一种戏谑地语气对他说着,心中的狂喜难以言喻。。
闻语,白闫桀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弧度,眉宇间也泛起柔柔的涟漪,让我不经一颤。
“夫人若是忘记为夫先前所说,为夫不介意给夫人找回感觉!”白闫桀故意将感觉二字咬重。
好一个“感觉”,一语多意,我竟不知如何回击,若要我唤你夫君,简直要炸天。
眼神飘忽间,看到不远处的泫姈,顿时一个鬼机灵,坏笑着朝泫姈使了个眼色。
泫姈见状,不疾不徐地配合我说道:“琪琪,殿下。您二位秀恩爱能否考虑一下,我们两盏灯泡的瓦数是否能够承受住二位如此强大的电流呢?”
“泫姈,你此言差矣!本人绝缘体,对此无法产生电流,无法给二位提供电流输出!”
“琪琪,我竟无言以对!”
“殿下,当年之事能否告知,师父为何会……”
“此事本王自会给她一个交代,无须祁道长费心!”铿锵的话语,没有任何犹豫,语峰间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眸光中闪过寒意,恰如一把锋利的刀剑,折射出阴冷的光芒,让人不战而栗。
“如此,祁橓便不再过问。祁橓虽然不才,但若闻之殿下有负于师父,祁橓定不惜以命相搏!”
听到祁橓如此暖心之话,眼睛不知何时浮出一层薄雾,心头,却感动莫名。
更令我意外的是,白闫桀幽深如古谭的眸子,在听到祁橓这句话的一刹那,原本冷若寒冰的目光竟变得温和起来。
冰冷的语调也变得暖和起来,白闫桀不低不高地说了句“此心,甚好,愿你处事亦如此!”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打斗声,我依稀间听到了蓝蓝的声音,便急切地朝室外奔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拽住,我顾不得那么多,用力甩开白闫桀的手,忘乎所以的朝没有出口的墙奔去。
没想到,我居然很轻松地穿过了那道屏障。刚出内室,就看见源源不断的黑衣人朝雯曦,蓝蓝她们涌去。
在我冲动之际,白闫桀再次抓紧我的手,用一种柔中带怒的语气责问道“怎么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
我哪里还顾了这么多,只一个劲地往蓝蓝所在的方向艰难地扯动着步子,无奈,被白闫桀给拽的死死的,只能在一旁远观,好在蓝蓝她们也是身手不凡的,不然我非得被白闫桀气成机械小暴龙。
只见郑芮一个跨步,来到了冲在最前面黑衣人的左边,一把抓住他左手,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黑衣人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而不远处的蓝蓝和雯曦则互相靠背,蓝蓝出了左拳攻击眼前的黑衣人,那男子见后出了一记快拳,速度比蓝蓝的招数更快,就要击中时,蓝蓝快速反应过来用左手化拳为掌接下男子的攻击,那男子感到手被蓝蓝抓住,来了一记扫堂腿,向蓝蓝腹部踢去。
这时,雯曦一个旋飞踢,压下了那男子的一击,而蓝蓝则松开那男子的手,将右手横拳直至那男子头颅,而后,男子被蓝蓝这一重击,瘫倒在地。
在离蓝蓝的不远处,我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忽然,一个黑衣人擂拳朝他后背袭去,何臻身形急速地一闪,躲过了黑衣人的这一击。
看着慢慢瘫倒的黑衣人,那颗悬着的心才得以坠落,我唏嘘地呼了一口气。
“住手!”祁橓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侧头望去,他和泫姈正齐步朝我们走来。
因为他们的出现,眼前打斗的狼藉很快便得到了终止。
蓝蓝闻音朝我这个方向看来,看到我后,便顾不得停歇,气喘吁吁地跑来将我拥住,嘴里嘀咕着“太好了,你没事!”
“好啦,尽管放心,我好着呢!”
蓝蓝轻轻地松开我,眼睛定格在了某一处,我顺势看去,这才反应过来,白闫桀还牵着我的手!
之前的急不可耐冲破了我的理智,现在智商也堪忧啊!
怎么办?白闫桀还在这里!一个身着异装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我的手,我该作何解释?
心顿时像被什么填着、压着,紧的连气也不能吐。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在胸膛乱撞。
“还说没事!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怎么回事?她,没看见白闫桀?神思恍惚间,滑嫩的触感从手心袭来。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嗔怪的语气在我耳畔回旋:“就知道逞能,你的手流这么多血,还要不要啦!走,去车上包扎!”余音缭绕间,就被蓝蓝拽向了车子那边的方向。
”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我半信半疑看向蓝蓝拉着的手,竟然真的在流血,可我确没有半点疼痛感,反而在这微粉的血液中,闻到了淡淡的芬香。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侧看向白闫桀的手,正巧看到他手心慢慢愈合的伤口和尚未凝结的血渍。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左手,还没反应过来,蓝蓝就松开了我的右手,一层麻黄色的粉末很服帖地躺在我的手上,右手被熟练地缠上了一层纱布。
”我今日才知,素日冷若冰霜的何校草,原来也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蓝蓝说这话的时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弄的我忒不舒服。
正欲说话时,被何臻一句”过奖,不及你家郑兄!”给咽了回去。
此时,令人打颤的冰冷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微微仰首,便觉察出白闫桀隐忍的愤怒:幽深的眸子忽而变得犀利,从眼睛蔓延到整张脸,冷的绝美,冷的彻骨,微隐而致命。
我方才反应过来,迅疾地缩回还在何臻手心里的手,颤颤地对何臻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