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恕弟子逾越,弟子恳请师父和您的朋友能在此留宿一晚。”
“你……”
“祁橓,本王知你何意,不过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殿下,祁橓知道您的顾虑。但是时间不容我们多议,今日便是月圆之夜,天时地利人和,是难得的好时机!”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兰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既然殿下主意已定,那就请随我来!”
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些什么,我魔怔在那神思,可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要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白闫桀轻柔的声线将我的思绪引了回来,迎向白闫桀的目光,他突然粲然一笑,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充满关爱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神情恍惚间,我的手已经牢牢地被他抓住。瞬间,我们便来到了一间暗色调的屋子,淡淡的檀木香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周围若有若无地闪现着淡金色的光罩。
还来不及细观房间,我的眼球就被一个青铜鼎锅给深深地定格了。交叉十字形的铁缆将鼎锅稳稳地托起,最奇特的是:一块块形状怪异的赤红色的石头悬浮在鼎锅底端,犹如凝固的火山石浆,吐射着惊人的光与热,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将鼎锅的底部烧得通红。而鼎锅内部燃烧着的却是一团金蓝色的火焰,火焰化作滚滚热浪,四溢的热量飘荡在整个房间。
“殿下,可以开始了!”
余音缭绕间,祁橓用右手在左手拇指指腹上划开一条散发着金光的血口,一滴殷红的血珠便嗖的飞向鼎锅。接着,一颗淡粉色琥珀状的血珠也跟着进入了鼎锅。
“呲……你干什么?”
“取你一滴血,马上就不疼了!”白闫桀微颦眉,一条川线静卧于他的眉心,眸光散溢着的愁绪不觉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我的血珠紧承着他们二人的血珠,在鼎锅内交融,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光芒四射之际,祁橓舞袖很快速地朝鼎锅方向投递了几个发着异彩的物体,然后和白闫桀一齐打禅向鼎锅方向运功,片刻后,祁橓向空中抛了一个银灰色的盒子,四颗散着红光的琥珀色小珠便从鼎锅一齐飞出,整齐划一地落入盒子,盒子又迅疾地回到了祁橓的手中,然后消匿踪迹。
祁橓和白闫桀会意地点了点头,霎时间,我们便来到一条仿古长廊附近,环形的长廊将整个池塘围得严严实实,微风拂过,菡萏和着风声浅吟低唱,露水在如玉盘的荷叶上来回滚动。再向远望,满眼的荷花淡淡地微笑,风声如水汩汩。
长廊顶部檀木作梁,尖塔形斜顶,抹咖木架与柱式装饰,上釉的优质咖网纹大理石廊面,参差不齐的紫檀木扶手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每走五步,便可见优质绢纱而做的悬浮纱灯,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虽然每盏纱灯所呈现的风景大相径庭,但都围绕着一个主题——季节。
纱画栩栩如生:抬眼望去,雨后,青山如黛,花木如洗,万物清新,青翠欲滴,绿意径直流淌在心里。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清新的气息……
难怪清末民初流传着“纱灯笼皓魂,宣纸载烟云。徽墨文房宝,潜簟凝寒冰。”这句歌谣。
每走十步,便可见一雅座,每间雅座都用行书字体题匾,其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可谓冠绝古今。随着祁橓的步伐,我们走进了一间题匾为“流烟阁”的雅座。
滑动百叶扇紫檀木门,便见珠帘为幕,两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内室中央水晶玉璧为灯,十尺宽的沉香木阔卓边缴着亚麻色的针织桌布花边,不远处放着六尺长榻,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祁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六个眼镜男不知何时从我们身后冒了出来,他们态度谦和地朝祁橓弯腰行了个礼,将手中捧着的木盒整齐地放到各人面前,然后井然有序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各位都是表姐的朋友,祁某之前招待不周,承蒙各位赏脸,能留下吃饭。各位面前之物都是祁某根据表姐所述替你们准备的随身物品,第一次见面,来不及为各位准备什么好的礼物,仓促之下为各位准备了一套古装,略表心意,还望各位不弃!”
“祁先生哪里的话,之前都是误会,祁先生不必耿耿于怀!“
“谢谢你的服装,不知这些服装出自何人之手,有机会的话能否让我们请教一番?”
能得到蓝蓝的肯定,不错!祁橓,给你默默地点个赞!
“请教倒是不敢当,这些服装都是祁某闲暇之际设计的,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若蓝小姐不嫌弃,祁某可以将其他设计图赠予蓝小姐!”
“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
“不是,我专研古文学,服装设计只是业余爱好!”
“祁先生过谦了,若有时间,还望不吝赐教!”
“既然蓝小姐如此看得起祁某,那祁某一定倾学告知!”
“嗯,谢谢!”
“先生,温泉池水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带领客人去吗?”一个甜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后,一个仪态优雅、气质端庄的旗袍礼仪小姐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不用,你先下去!”
“是,先生!”
“想必各位之前经过一番运动,已经香汗淋漓了,所以我为各位准备了温泉水,各位洗漱完毕后再来进食!”
“祁先生想的挺周到的,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闷瓜了半天的何臻终于冒泡了!
“应该的,还望各位满意!出门右拐后,各位便可看见提示标牌,各位是客,先请!”
蓝蓝她们齐声一嗯,随后有条不紊地朝门外走去。
可是还没出门,祁橓就施法将蓝蓝、雯曦、郑芮和何臻他们给定住了,他们一个个紧闭着的双眼让我的心一揪,来不及思忖,我便开始质问起祁橓来。
“祁橓,你干什么?”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伤害他们的,只是想请他们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