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这几天劳你费心了,酉时就要举办晚宴,你且回房好生休息!”
“谢殿下体恤!殿下日里万机,妾身只不过略尽薄力,实不堪殿下辛苦!妹妹此番这般,妾身甚是忧心,怎能安心休憩?不如让妾身陪同殿下,一齐照顾妹妹,以免殿下操劳过度!待妹妹醒来,妾身便自行离去,殿下意当如何?”
额……你脸离家出走了吗?出走就算了,还留这么厚一层在家当备胎,祸及殃人啊!不过你有句话倒说在了我心坎上,闫桀辖制的事务太多了,我不应该让他为我这些琐事操心,我要变得强大起来……
“也罢!待她醒来你便回殿好生歇息,以免伤了身体!”
闫桀,你这般伉俪情深的话语,真真让我折服。若不是上次送礼时她的微妙反应,我此刻定会被你骗了,醋酸味漫天飘……
“滴答答……”
毛巾拧水的滴答声从耳侧袭来,少顷,便闻道:
“殿下,妹妹此刻出了汗,妾身……”
出汗……好像是有点热,我盖着冰丝被,理应解热才是,怎会这般?对,手部有一阵暖流……闫桀的手何时变的如此暖……
“我来吧!现今乱贼伺机而动,膳食需得格外留心才是!此刻已过午时,你领几名心腹去备点午膳过来充饥!”
“如此,那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余音缭绕间,衣角的摩裟声渐行渐远。良久,我听见了门被阖上的声音,与此同时,紫儿和曦儿已取药归来。
为保险起见,我们几人皆是心照不宣的用意念传讯,因为施法者的原因,我们几人皆能一齐互动,听清他人用意念所传达的讯息。
“此行可有何发现?”
“回殿下,并无发现!”
……
“闫桀,我未食那糕点,且盖着冰丝被,你可知是何缘故,令我发热出汗?”
“如非如此,怎可骗过妖后?那糕点是我让琳儿替你备下的,你尽可放心食用!”
说话间,闫桀将那只拉着我的手伸了出来,果真,是他施法所为。
“我自是知道那是琳儿所做,可那糕点里的木槿花……”
“里面的木槿花乃槿馨仙子所赠,其花采自净宸湖畔,于你这种体质是大大有益的!”
“你的意思是那木槿花是你安排琳儿放的?我还以为是妖后!”
“确实是她,只不过我给掉包了,此花所产生的效果诚然与她的无疑!”
“原来如此,那礼服又该作何解释?怎不见暗灵传讯?”
“礼服之内的药物聚齐三分钟后,便会自动消散,让人看不出端倪!”
好一个田穆青!若我中了那药,三分钟的时间足够让你们看见那种场面,就算三分钟后药效尽失,当事人恢复了神智,但已为时已晚,无从辩解。此账,我定会加倍奉还!
“你明知是她,为何还让她去备午膳?”
“午膳不过是个幌子,你大可不食!你可知那药物上所渡的真气乃梦娴所为,不管妖后是否知晓,与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个倒不是重点,我担心指使梦娴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我且问你,昨夜殿中可进过刺客?”
“你见过他?”
说话间,闫桀的握力紧了几分,我忍痛颦眉看着他,疑惑间,他已松开了握我的那只手。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他是谁,我只知道昨夜有一白衣男子突闯寝殿,胸前有血痕,看我的眼神很怪,似是想杀我,没多久我便晕了。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相安无事,便以是梦。为确认此事,便去寻觅印象中地上的血迹,谁知我松懈之际,竟发现手中紧攥着一块刻有蛟龙的白玉!”
说话间,便把带走枷灵索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由他设屏障后,方才凭忆施法探寻,没想到结果再次令人惊诧——寻觅此物无果。
闫桀见此脸色竟失,黝眉紧蹙,深眸开始变得阴鸷,嗜血……此样让我觉得陌生,惶恐……
“我见过他的相貌,不出意外,今晚便可将他的画像给你!”
“不用!”
“不用?”
余音缭绕间,闫桀已凭空幻出一幅画轴,画轴脱丝在空中慢慢倾泻下来,上面的男子一身玄袍,额边两小角,俊颜镌刻,眉宇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傲,深眸潭水无波,复杂难解。
“可是此人?”
“正是!”
闻言,闫桀的眉又紧了几分。
“闫桀,为何此人能让你神色这般?”
“此人乃现任蛟龙族之王溟泷,据探子回报,昨夜他一直在龙宫尚未离开!况他从不穿白衣!”
“那可能是个幌子!昨日之人有可能是他的分身,也可能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
“琪儿,你不知,他与白衣渊源匪浅……”
“那依你的计划,今夜宴席是否需要我去?”
“去吧!你无需为这些琐事费神,我处理便好!晚宴你尽情游玩即可!”
我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定然与我脱不了干系。闫桀,我何时才能深悟你那番苦心?
不觉中,已被他拥入怀中。他将一碗褐棕色的汤汁递到我跟前,似欲让我服下。
我并未食及甚物,为何还要让我喝它?我疑惑地看着闫桀,并未作何反应。
“这是方才紫儿为你取的药,可调理身体,解百毒!”
“嗯!”
就这样,我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中,看着他吹药时扑闪的扇睫,红润的薄唇带着韵律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