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精英团轶事
我纯属矬子里拔将军拔上来的,而陈晓琴可是真刀真枪选上来的。陈晓琴虽然娇小,对待任何事情却都无比认真,站军姿、踢正步、军事训练,每一项她都认认真真地完成,比她身边那些动不动就哭鼻子昏倒充病号的娇娇女们强得太多。再加上面容纯洁姣好,身材娇小曼妙,自然而然的被作为精英推选了上来。
两人相见的时候,别提多高兴,多亲切了,有缘千里来相会,而且这回我们可是以“精英”的名义,更让我多了几分潇洒惬意。
陈晓琴的服装很合身,遮不住她娇小曼妙的身段,简直是瑕不掩瑜,唯一令人气愤的是她也不出意料的被晒黑了,望着她的胸口处,衣领与肌肤的交汇处,那隐隐透露出的嫩白的内侧肌肤与深几度的外侧肌肤的交界线,我不由得怜香惜玉,稍稍有些黯然神伤。
而精英团的教官,是的我没猜错,就是那个一毛二。
被迫身为他的弟子仅过了半天,我便认清了一毛二的本质。他皮肤黝黑,客观地说是属于比较健康的那种黑,身材比较魁梧,长相只能用“开放”来形容。但貌似他自认为占了长相好身材高肤色美三样,因此十分自恋,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被其魅力所征服,展示魅力成为了他身为精英团教官最重要的事情。他不仅好女色,还好男色,证据是精英团成立第一天他就把那些长相不太达标的少男少女们遣返了。你当这是皇上选妃女皇选宠吗?我真替那些被遣返者感到气愤,顺便说一句,我可是使劲瞪大了眼睛,稍微欠着脚跟,以尽量符合他的审美观,才勉强被留了下来。
然后,在选美团里,他肆无忌惮地把妹,经常不耻下问,手把手的与姑娘们探讨每一个动作,还不时释放出自己的大招:摸胸揉肩拍后背的谈心术,只不过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过分,便略去了摸胸的环节。他还常给大家讲述自己从军的光辉业绩,再加上一些冷笑话,或者说全都是冷笑话。
对付别人,其实我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精英团成立的第三天,也就是汇报演出的前一天,让我不爽的事情发生了。
他开始打起陈晓琴的主意。
也许秉承一天一个口味的原则,第一天,他重点把了那个身材高挑的东北妹,第二天,他重点把了那个凹凸有致的重庆妹,第三天,他开始注意起娇小曼妙的陈晓琴。
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我也必须忍。因为他毕竟是以教官的名义施教,有层保护自己的窗户纸。而且,我从和周围小伙伴的聊天中了解到,一毛二之所以能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又攀上选美团教官这个美差,是因为他和我校军训请来的那支部队中副团长的特殊关系。
因此,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给陈晓琴纠正动作,谈心,讲笑话。
但是我还是爆发了。
导火索是训间休息的行当,他没事找事的给我们传授起其军旅生活的经验----如何姿态优美地系上衣扣子。我琢磨着,系扣子有必要姿态优美吗?这个话题就好比上厕所时有没有必要保持微笑。
可一毛二却讲得津津有味。
讲到一半,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要求他单方面暧昧了一天的陈晓琴站到前面,面向大家,按他的要求做示范。陈晓琴是个乖巧又不敢惹事的女孩子,唯唯诺诺站到了前面。本以为解开一两个扣子示范一下就行了,没想到一毛二竟然要求她把上衣扣子全部解开再依次系好……
如果你也军训过,你应该懂的。九月,在西安火炉般的艳阳高照下,穿着长袖长裤军训服的我们已是燥热难忍,多穿一层衣服都有可能导致昏厥。男生们就不用说了,上身里层光溜溜,下身只留个三角内裤,有甚者连内裤都省了,女生们在烧烤了几天后,也都放下了羞涩,将上身里层的衬衣轻轻地褪去,全身里层也只剩下一套内衣裤。
一毛二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名正言顺地对陈晓琴提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要求。陈晓琴被吓到了,又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里面没穿衬衣这种有些羞涩的话语,她惊恐不安地左顾右盼,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慌得眼泪快窜了出来。
“教官,我来!”
我和第一排的一个女孩同时喊出这句话。一毛二有点不爽的看向我们,好似自己的奸计被识破了一般。
如果是我一个人喊了出来,我想我不但未必能救陈晓琴于水火之间,连我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好在有一个和我一样看不下去的女生,和我同时喊话,解救了陈晓琴,也解救了我。
一毛二丝毫不吝我,只是笑咪咪地看向那个女生说:“好啊,好啊,看来前面这位同学是没有学会,就请这位同学演示一下。”
女生大方地走向前,换回了陈晓琴,然后从容解开上衣扣子。
里面是一件淡粉色的衬衣,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暗笑,一毛二的奸计没有得逞,又有些担忧,怕他的奸计失策,他会不依不挠地继续找麻烦。
没想到的是他瞪大了眼珠盯着女生的淡粉衬衣,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女生将扣子一一系好,口水几乎垂到地上。
教官大哥,你是有多饥渴!?
虽然这关过去了,但在我心底埋下了深仇大恨,我心中白璧无瑕的陈晓琴,怎容得你如此玷污?还有那个大义凛然拯救陈晓琴的女孩,我要为你们伸张正义。
报仇的时机选在军训的最后一天,汇报演出当天。前一天晚上,我四处搜罗了一把串手链的小珠,塞在裤兜里。
第二天,军训汇报演出如期举行。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雄鹰飞过头顶上随风摆动的国旗,广场上飘荡着嘹亮的阅兵式进行曲。各连各营分列四方,严阵以待。校长冯老戴着圆镜片黑框眼镜,蓄着山羊胡,身着深灰色中山装,领着一班校领导干部,和全副武装的军训教官部队团长、副团长坐在主席台上,把酒临风,谈笑自若,豪气干云。
又不是香港回归,或是五十年大庆,只是一帮即将散伙的伪学生军,至不至于这么大阵势啊?
分列式开始,各连的教官领着各自部队,喊着口号,踢着正步通过主席台,校长和团长不时的架着胳膊鼓掌,或是起身行军礼。
由于精英团不参加分列式,我们得以在主席台旁边的空地上观看。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一直在努力寻找那个王八开道,不知他走过主席台时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可惜从始至终也没有找到他。唉,小伙子不就是有点缺陷嘛,这么轻易地就被组织无情地放弃了。
随后是各方领导讲话,老校长差点被一口痰卡住背过气去。然后是军体拳代表团表演,最后轮到我们精英团压轴出场,汇报军训各类成果。
经过几天的训练,我早已摸透了演出的套路。方阵出场,一毛二向上级请示,报数,方阵分散,稍息立正齐步走,向左向右向后转。一通折腾后,方阵集合,再次报完数后,一毛二转身,装模作样跑向主席台,报告领导汇报演出完成。
我望向主席台,团长正色还以军礼,说着一些套话鼓励,后边副团长笑容可掬地轻轻看着一毛二,眼神温柔的像凝视着自己的孩子,分分秒秒地茁壮成长。由此看来,这种安排一定是他增加业绩的机会,为日后的裙带提升做好准备。
心存深仇大恨的我怎么能让这种淫魔舒舒服服地刷数据?
一毛二报告完转身回到方阵的时刻,我隐蔽地从兜里掏出几粒小串珠,向他回来的路线上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