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欲滴的夜里,壮阔巍峨的莫家别墅群在寂静无声的夜晚里,蠢蠢欲动。
楚思楠软倒在沙发上,清透白皙的小脸上染上潮红,眸子里雾色迷蒙,紧裹的连衣裙衬出她性感傲人的事业线,撩拨着人的心弦。
她轻咬唇瓣,想要压制住体内的那股躁动,可是一触碰到身旁的男人,血液里燃烧的火苗便噌的蹿了起来,占据她所有的理智。
男人漂亮的眸子闪着幽绿的光芒,忽明忽暗,犹如一只紧盯着猎物的狼。他渴望的看着思楠,却又强忍住自己***。
白枕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如此糟糕,糟糕到她被人下药,而他却因为种种巧合成了她的药引子……
“热,好热。”
迷朦的月色照在白枕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浓密的剑眉紧皱成一团,看着女人娇羞又大胆的举动,他知道这非她本意,可他的心这一刻却莫名地酥了,即使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的***,可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是忍不住伸出,小心翼翼撩起她迷人的长发。
跨越大半个世界,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却看到她生活在如此水深火热之中,此刻他的心,痛不自己。
盯着两米开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活死人,白枕紧握的拳头又紧了紧,这个昏迷了三年还没有半点清醒迹象的男人,就算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资格霸占她!
“思楠……”他鼓起勇气,轻唤一声。
听到陌生别扭的声音,思楠犹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颤,莫非她老公……睫毛轻颤,她挣扎着睁开迷离的双眸,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突然,窗外一道闪电闪过,青白森冷的光映亮了整间卧室,她吓得心一颤,下意识的回眸看向窗外,却瞧见床上昏迷的男人那双苍白紧闭的双眼徒然睁开,用一种森冷逼人的目光瞪着她!
“啊——”她尖叫一声,脸上满是惊吓,一手推开她男人。
“轰——”
一道雷声猛然炸开,似是要将天空劈成两半,狂风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狠抽在玻璃窗上。在雷雨的咆哮声中,醒过来的男人微微侧首,脸色冰冷的可怕,隼鹰般的目光盯着楚思楠和沙发上的男人,周身气息宛如地狱的罗刹般肃杀冷冽。
这一刻她内心五味陈杂,复杂的情绪涌上眼底,她颤了颤睫毛,身体无力到要扶住化妆桌才能站稳。
这天夜里,莫家豪宅灯光昼夜未熄,所有人彻夜未眠,身体一向不好的莫老爷子都在孙子莫云沣床边守到大半夜。
而楚思楠却被罚跪在凹凸不平的青石路上,大雨夜,她纤细的身影在后宅里显得格外孤单落魄。膝盖的痛一阵阵袭上她心头,她紧握双拳,牙齿咬出血来都不肯弯身认错。
莫家二叔一脸凶相,指着她冷声呵斥道:“我说你大半夜的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肯定是干了什么龌龊事!果然啊,楚思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野男人带回家中,还当着云沣的面,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没有。”楚思楠脸色凝重的抬眸,镇定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二叔,莫家一向戒备森严,到处都有监控录像,你大可把录像调出来查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正好我也想看看是不是家里有内贼,故意害我坏我名声!”
莫向豪大怒:“捉贼拿脏捉奸成双,你现在可是被我们当众逮住,连云沣都亲眼看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什么时候狡辩了?”楚思楠冷然开口,“二叔若不相信我,直接把那个男人交到警局就可以了,到时候怎么审怎么判我都服。”
莫向豪额头爆出青筋,气得跳脚,“那个野男人刚才逃走了,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了!楚思楠,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简直败坏我们莫家的名声!”
逃走了?楚思楠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楼梯上传出沉重的拐杖击打声,一道威严苍劲的声音低吼道:“吵什么吵,我孙儿才醒过来,你们就不能让他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爸!”
“滚回去睡觉!”
莫向豪咬牙怒瞪着楚思楠,转身不甘心地离开。
大雨滂沱,莫兆天站在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思楠,眸光如刀般犀利明亮。
思楠抬头仰视着爷爷,坚持道:“爷爷,我没有……”
莫兆天叹息一声,收起了刚才的气势,声线柔和不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愚蠢的女人,只是云沣刚醒来就看到那一幕,你别怪云沣说出那样的话,也别怪爷爷这样罚你。”
楚思楠怔了怔,才听懂老爷子是在替孙子说好话。
莫兆天踱步到思楠面前,一双手搭在拐杖上,“思楠,还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答应爷爷的吗?”
楚思楠咬唇不语,面无表情的盯着二楼莫云沣的房间,雨水浸到她的眼睛里刺的生疼,她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想起莫云沣看她时阴鸷的眼神,她明白爷爷在担心什么。
缓缓,她低下头,一双琥珀色眼瞳满是阴影,“爷爷,我记得,祸是我闯的,不管后果是什么,我都会承担。婚,我绝对不会离,请爷爷放心。”
“好,记住你今晚对爷爷说过的话!”老人苍劲的嗓音带着一丝欣慰。
“不过我有个请求。”她抬眸,眼神毅然:“我希望爷爷能彻查今晚的事,还思楠一个清白。”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以前她丈夫没有醒来,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现在,她丈夫醒了,她不会再允许别人败坏她的名声。
“这件事我会交给阿坤处理,你只管照顾好云沣。”莫兆天神色严肃,也深觉这家风是该整顿了,“行了,起来吧。”
楚思楠双膝已经跪的麻木,被扶起来时雨中充斥着散不开的血腥味,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疼,她努力咬牙忍着,不让这份痛深入心脏。
卧室是住不成了,她让人把她扶到客房,路过莫云沣的房间,她微微一顿,那些厌恶的话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你是谁?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贱人,你给我滚!
这些年这些话她听多了,她以为自己都麻木了,可是在听到自己照顾了三年的丈夫也说出这样的话时,压制已久的情绪终于全部浮上心头,委屈、不甘、害怕、心慌……就像一把温热却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缓慢却无情的捅入她心脏,刚开始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承受,渐次,刀捅的更深,她按住心脏,痛,越来越痛,疲惫地瘫靠在墙上,她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已经惨白不堪。
看着墙上无限循环的时钟,思楠无助的闭上眼睛,三年前的后续,终于还是要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