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挺强势的。
遇见有人反驳自己的那些个观点,她也是差点和别人纠缠在一起打起来。
所以……
还是挺理解高阳这种心态的。
云曦染饶有兴趣的盯着高阳一个劲儿的看。
另一边的轩辕澈有些不乐意了,他眉头一蹙,大掌一扬,老老实实的把她的视线给挡了个便。
“呀,你干嘛?”云曦染老不解的回眸瞪他一眼,头一扬起来,想要挣脱他大掌的钳制。
谁知道,她头扬起来一分,轩辕澈的手就往上抬一分,不管她怎么动,轩辕澈就是能严严实实的把她视线挡个一干二净。
“恩,你今天来是不是想打架啊。”云曦染笑眯眯的手往前一伸,两指一捏,捏着他手背上那白皙的肉,轻轻一拧。
“老是和我作对是吧?恩?”
云曦染便哼着,边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又往右的拧着他的肉,玩的是不亦乐乎。
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比起寻常的姑娘家家还要白嫩,摸起来也是舒服的很,好像……
云曦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恩,好像比自己的还要光滑一些……
轩辕澈略略一垂眸,就能瞥见她那一副又感叹又羡慕的小表情。
有趣的很。
再说,她捏着自己手背上肉的动作看起来是有些可怖,但是力度倒是极轻,反倒不像是在拧他的肉,更像是……
在摸他的手背。
轩辕澈脸色变都没变,唇边还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眸光柔和,笑意浅淡,似是蕴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星水,亮的灼人。
“高阳长得不好看,你别看他,看我好了。”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带着点清亮的磁性,不似寻常的那种冷淡的调子,反而还夹了一些尾调上扬的悦色。
恩,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云曦染眨眨眼,不知道怎么的,在那火一样灼热的视线注视下,忽然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连带着手上的肌肤都滚烫滚烫的。
烫的她下意识的手一撒开,视线飘忽着,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往他那里看。
口中还哼哼道:“切,自恋。”
话是这么说,但她脸上还是不自觉的热了起来。
轩辕澈看着看着,目光变得愈发柔和了。
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轩辕澈心情颇好的把手收回来,交叠起来放于胸前,垂眸一瞥,瞥见上面被捏出来的几个红红的印子。
抬起来头,视线又定在云曦染那红彤彤的小脸上。
轩辕澈唇边的笑意渐浓起来。
另一厢,高阳已经是把云王爷给说的是欲哭无泪,一句话都没得反驳出来。
因为高阳说着的这一些话,还真的都是实话,他的身子好像……确实如他所说,出了问题?
那另一堆侍妾里面,有的人终于从这一震惊的状况中反应了过来。
一些个浓妆淡抹的娇美侍妾都嘤嘤哭了起来。
她们嫁进来云王府都三年有余,但是都一个孩子都没怀上,刚开始也察觉到是乔姨娘那个独独受宠的女人在背后使坏,一些人从外头请了厉害的大夫给自己看病,都说自己身子没有问题。
她们又花钱请人将屋子里面日常使用的东西都给查看了一遍,免得有些有心人在背后使坏,在日常用的东西上动了手脚。
谁知道还是没有问题。
云王府的子嗣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之前乔姨娘生下来的那一男一女,一个死了、一个废了,都不是能够成才的料子。
自己若是此时趁机怀上孩子,那不是得被云王爷给捧在掌心里面?
本来都卯足了劲儿,要给云王爷生上一两个孩子来,谁知道这好几年过去了,肚子里面还是一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谁知道……
这问题,竟然能出现在云王爷本人的身上!
一群人是气恼的不行,唯独有一个侍妾此时瞪大了双眼,看着那缩在一旁站着的乔姨娘,是止不住的心里发慌。
这个女人,穿着眼下京都里面最时兴的合、欢花织金料子,可谓是纤腰不盈一握、姿态袅娜动人的很,更迷人的要数那一头金黄色的长长卷发,妩媚的不行。
那一双仿佛蓝色大海般深邃迷人的双眼,更是让人望了一眼就再移不开视线。
她就是云曦染当初从奴隶市场带回来的女、奴隶——丽萨。
丽萨瞪大双眼,心中的惊骇是止也止不住。
本以为自己还能在云王府里面寻求个永久的依靠,有个孩子傍身自然最好,地位可以更加稳固。
届时,再凭着她在云王爷那里的受宠爱程度,何愁有朝一日不能超越那个什么乔姨娘,成为云王府的另一个女主人?
但是眼下……
这个愿望是不能达成了,她只能从其他的方面来巩固自己地位。
这么一想,她也就释然了。
丽萨国家的风俗一直都很开放,远远不相似南夏这种只要未出阁的姑娘家清誉受损,就得被浸了猪笼或者是被暗地里处死。
她们那里的女人,如果成了亲之后,对现任对象不满意,还可以和人家和离,这样的女人非但不会像南夏一般被人鄙夷,还会因为妩媚、有经验而更受欢迎。
没有孩子傍身她也无所谓,左不过就是在云王爷身上多花上一些功夫罢了。
但是眼下……
丽萨疑惑的盯着乔姨娘的肚子瞧。
那个什么太医都说了,云王爷的身子不能生育,那……
乔姨娘肚子里头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因为眼下云王爷也想到了这一档子事情,脸上的神色是精彩的很。
云王爷那阴沉沉的视线,从那喋喋不休说这话的高阳身上,转到了那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乔姨娘身上。
如果真的如这个高太医所说……
自己是不能生育的类型,那么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这个女人,难道敢公然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云王爷是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之气。
看的原本就胆子小的乔姨娘,霎时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王爷、王爷……”乔姨娘几乎吓得要痛哭出声,那肩膀瑟瑟缩缩的颤抖着,原本就有几分惹人怜的娇美面容,更是蔓延上一种让人看了就舍不得对其发怒的悲戚。
“王爷您明鉴,妾身服侍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啊——”乔姨娘哭诉着,倏而头一抬,纤手狠狠的往着高阳的方向一指。
“都是这个太医在这里胡言乱语,他现在和之前的说辞完全都不一样,王爷,这群人是来诬陷妾身,好让您除了妾身啊!”
云王爷的脸色依旧阴沉着,“你的意思是……他要害你?”
乔姨娘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哭诉道:“王爷,您不能偏信小人啊。”
乔姨娘哭的实在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看的人心都软了。
但是这子嗣问题上,确实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更不用说,眼下她肚子里面怀着的,还极有可能是一个男胎了。
云王爷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冷鸷的视线,却是从乔姨娘身上,转到了高阳的身上。
继而,又转会了乔姨娘的身上。
视线一直在他们二人中间徘徊不定着,仿佛在思索着,他们二人说的话,到底谁是真的一般。
云曦染早就对这一状况有所准备,她轻轻一扬眉,示意萧皎把收集起来的东西统统拿出来。
萧皎了然的点点头,身影不一会儿消失在正厅里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只见萧皎端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
那木盒子表面上描了一层红色的底漆,上头还刻着仿佛是杏花一般的东西。
那底漆有些微微的褪色,上面还带着点薄灰,好像是已经搁置了很久都没有拿出来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年头。
乔姨娘一看见那东西,浑身狠狠一僵,霎时间犹如被雷给劈了一半,死怔在原地。
双手死死的捏紧了绣帕——
云曦染看见她的反应,红唇一勾,朝着萧皎招了招手。
萧皎依然将那木盒子一一打开……
掀开一块盖在上面的大红色布头盖子,萧皎伸出手在底下的那一块凸起来的凹槽上摸了摸,突然,她手轻轻一用力,那凹槽应声而开。
只听“咔嚓”的一声,那凹槽瞬间崩开,露出底下藏匿了的东西来。
“公主。”萧皎将东西拿了出来,将它上面盖着的东西一打开,露出底下的物品来——
那是将近四五十封被仔仔细细折叠好的信件,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封被萧皎打开了一些,那信件最上头用红色的画笔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
鲜红的颜色刺目的很,那颜色好像血一般艳丽无双,看的底下的众人是一阵唏嘘。
“那不是寓意着感情越来越好的夫妻莲吗?”
“哎呀,乔姨娘难道是夜里头不睡觉,都在绣着这些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有的人很还惊呼着。
“这东西,莫不是乔姨娘绣出来送给咱们王爷的?”
她这话一出口,就瞬间噤声了。
因为他们都看见,云王爷的脸色是变得越来越阴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