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按照咱们南夏的法律,公然违抗公众纪律者,罪责轻的处以五十大板刑罚,重的要被关进天牢里面关上半个月,至于给王孙贵族添乱的——”萧皎淡淡的一挑眉,“总共要被打上两百大板,严重的直接被放到街市之中斩首示众。”
“哎呀”云曦染惊呼一声,有些惊慌的对着花想容眨眨眼睛,“怎么办呀,这两条你都给沾着了……那你岂不是要死的透透的了?”
花想容刚想张唇说话,萧皎又是缓缓地将力气往脚底一使劲儿。
“啊——”花想容是疼的脸色都白了。
从腿根子到脚踝的地方都在发着麻,偏生按小腿肚子上却是一片酸涩着的疼。
那小腿上的感觉是疼的花想容整个人浑身都在发着抖,在萧皎的刻意“使坏”之下,情不自禁的就一下子叫了出来。
“啊呀呀,怎么又开始叫唤了呢。”云曦染无奈的讲刚刚捂住的耳朵给松开,“你看你,一言不合的就开始乱叫唤,这天气吧,本来就热得很,你这么一叫唤,更是让本公主心中烦闷的很。”
她这一句“本公主”一蹦出来,百姓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她称自己是‘公主’?”
“而且还站在煜王府门外呢……难道是曦染公主吗?”
“是皇上最疼爱的那个公主殿下么?”
“对对对,就是那个,破格从郡主成为公主的。”
“拜见曦染公主——”
云曦染笑眯眯的朝着百姓们一摆手。“起来起来吧。”
她抬手整理了一番云鬓,悠悠然的垂眸瞥那一眼跪在地上、脸色异常苍白的花想容一眼。
这个人身子也是这么弱的?
刚才看她哭得那么带感,云曦染还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和现代的那种专职哭丧的工作者一样呢……
但是眼下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喂,花想容,给本公主把脑袋抬起来。”云曦染淡笑着,表情诚恳的跟着她商量。“你看,你是喜欢被打五十大板呢,还是喜欢被打二百大板呢?”
“哦哦哦,不对不对。”云曦染笑着摇摇头,“像你刚才那样挡着本公主的路,而且……”她瞥了一眼那被萧皎紧紧禁锢在身底下的双手。“还意欲行刺本公主,简直是太可怕了。”
云曦染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你原来是个这么坏的女人,本公主本来还看着你跪在那里可怜的很,想要让下人把你给扶起来,结果……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公主的!”
“就是,简直是太过分了。”萧皎也在一边一本正经的接着话。
云曦染笑看她一眼。
萧皎,干得不错啊!
萧皎抿着唇没说话,眼睛里却是也带了点笑意。
这都是和公主学的。
花想容是被云曦染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的脸都快要歪掉了。
什么叫做看着她可怜、要过来让着下人来把她给搀扶起来?这个贱人明明就是过来就是一番冷嘲热讽的让自己滚开!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花想容是恨得眼睛都红了,她拼命的想要站起身子来,却无奈被萧皎死死地压制在身子底下,一丁点儿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周围的百姓征讨之声也是越来越大,那一波大过一波的声音几乎要将花想容给淹没掉。花想容余光忽然瞥见人群之中有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出现。
他身影隐匿在人群当中,看向她的视线尽是阴鸷的冷光,看的花想容是心头猛地一跳,在这种艳阳天气里面,霎时间的感觉到一股子寒凉来。
“没用的贱骨头。”仙炼朝着被萧皎制服在脚底下的花想容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就该知道,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是一丁点儿的事情都办不成!
不如……
不如把她给再拆了?
然后重新找一个完美的躯体给组成起来?
“这个主意……哈哈哈,当真是不错!”这么想着想着,仙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又有趣的东西一般,他笑着笑着,然后忽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花想容。
那样阴狠的视线,根本就不是在看着一个活人该有的。
花想容看着那笑容,却是在一瞬之间,身子如置冰窟般,冻得她浑身发抖。
那样的笑……
那样的视线……
她以前就见过!
她以前好不容易有了个侍女在身边伺候着的时候,仙炼就因为看中了那个侍女的肌肤,找了个由头就把她当着花想容的面就给剥了皮。
那个时候……
仙炼就是这样笑的!
他是要抛弃自己了吗?
花想容为这个认知是感到一阵强烈的排斥。
不能,不能这样!
她不能再变回以前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来!
“你不能这样做!”花想容喃喃自语着,一双水眸霎时间瞪得老大,还几乎是要将眼球从眼眶之中挣脱出来的那一种。
那眼球底下的血丝,云曦染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莫名感觉到一阵反胃,下意识的就离着那个花想容远了一些,连眉头都死死的皱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因为出去休闲的时间过的太多了,嗅觉都变得有些迟钝起来,不过,即使这样子,云曦染还是感觉到一股子强烈的警觉——
面前的这个花想容,对着自己有一股敌意。
而且是一种非常深的敌意……
云曦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大多数这个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反正,这个花想容看向自己的时候,云曦染反正是感觉不甚舒坦,情不自禁的就想离她远一些,好远离她身上的那一股子蠢气。
“你不能……你不能处置我……”花想容喃喃自语着,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那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还瞪得老大,好像看起来丝毫感觉不到累和干涩一般。
“本公主不能?”云曦染感觉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本公主不能?”
她是南夏最负盛名的安宁公主,皇上名义上是她的舅舅,对她是视如己出一般的疼爱着,而且她的未婚夫还是眼下京都里面呼声最高的煜王殿下。
这么几个身份往外面一摆出去,只是单独的拿出去一个都能在京都里面横着走,更不用说她还拥有着这么多重身份了。
眼下这个小小的花魁,竟然敢说自己没有权利去处置她?
“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公主要是不顺势着处置你一下,那岂不是要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云曦染冷冷一笑,纤指往花想容的脑袋上狠狠一戳。“对,就是你是吧?萧皎!”
“奴婢在!”萧皎朗声应着。
“把这个花想容给本公主绑了,拎到皇宫里面,去到皇上面前去评评理,看看本公主到底有没有权利去处置她!”云曦染那严厉的嗓音带着皇家人独有的威严,听得周围人是不由得心神一震,下意识的拜服在那一身粉色轻薄霓裳的女子裙下。
“你不能!”萧皎已经单支手拎起来花想容的衣襟,将她胸口的两团子肉都给挤到了上面去,憋得花想容是脸色一阵通红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就在萧皎要,一声几乎是要响彻天际的尖叫声猛地响起。
“我怀了煜王殿下的孩子。”
大街小巷中,唯有那一声又一声的蝉鸣叫声响起,“知了——”、“知了——”的声音叫的人莫名心烦。
自从花想容说完了那一句话之后,人群之中就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现场几乎可以连掉下来了一根针都能够听见。
那个女人莫不是在说笑吧?
她刚刚……竟然敢说自己怀了煜王殿下的孩子?
还是那个在他们百姓心目当中分量特别高的煜王殿下?!
在场的女人们也是傻了眼,随机升腾起来的是一种嫉妒到了心里的愤恨。
“这个狐狸精!”
“煜王殿下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子!”
“就是,那孩子肯定不是煜王殿下的!”
“贱人——”
人群之中,声讨的声音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那一声又一声的,就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花想容的身上,将她是扎的浑身发抖。
花想容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多出的勇气,忽然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奴家之前是跟着王家少爷的,王家少爷上一次带着奴家去赴煜王殿下的宴席,煜王殿下非要灌了奴家一罐子酒,奴家不胜酒力,被煜王殿下半推半就的给要了……”
花想容咬着不停颤抖着的下唇,双眸羞红着,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奴家在凝香阁是做的好好的,已经和任妈妈签订了卖艺不卖身的契约,奴家被煜王殿下要了之后,就一直都羞愧的不敢出门,本想着这桩事情翻过去也就算了,但是、但是……”
“但是奴家前段日子觉得不舒服,结果被大夫诊脉出来说是有了半个月的身孕,然后、然后任妈妈就把奴家给感觉出来了!”
花想容眼中的泪水是越积越多,好像是她的眼眶都几乎已经不能够负荷了。那眼泪顺着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的往下一直掉。
虽然在场的不少百姓们,都对这个平白无故就说自己有了煜王殿下孩子的女人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