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顾凌然目光狠厉的对上了玄衣男子,“是你,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你把我的头发烧成了这样,老娘要拔光你头上的毛。”
说罢,她野猫似得朝着玄衣男子扑了上去,招式凌厉果断,每一招都会缔结出无数团火焰出来,打得玄衣男子节节后退。
玄衣男子一边闪躲着火团,一边说道:“女人,我的头发也已经被你烧了,扯平。”
“扯平你妹,你能剃成光头,我能么?该死的,今天不把你送上西天,我就不姓顾。”
“不姓顾,那你跟我姓好了。”
“你有病。”
顾凌然一团火焰打出去,又烧了玄衣男子一半头发。
玄衣男子也顾不得打了,一边灭火,一边喊停,“女人,你住手,我虽烧了你的头发,但你好歹因祸得福,被我劈出了火灵根,你还是要感谢我。”
被她劈出了火灵根?
她之所以能发出火焰,是因为有了火灵根?
顾凌然冷笑一声,那这的确是因祸得福了。
她轻轻抬起玉手,指尖突然跃出一簇小火苗来,心情极好的说道:“这么说来,我是要感谢你,谢谢你给我劈出了火灵根,你放心好了,等你死了,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好好地感谢你。”
玄衣男子看着顾凌然的目光里,一阵羡慕嫉妒恨,“你所拥有的火灵根可是火中之精粹,九昧流火,是我劈了你,你才有机会得到,所以,这一次,扯平了。”
九昧流火?
她手掌发出的火焰叫九昧流火?
她好像听说过,九昧流火,乃是凤凰浴火的火种,凡间难寻,此次被劈成拥有九昧流火的火灵根,倒真的是她幸运了
据说,像这种被劈成火灵根的情况发生,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低。
而她头一次被劈,就被劈成了火灵根……
顾凌然抬眼瞄了一眼玄衣男子。
求他此刻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少?
事实上,玄衣男子比顾凌然想象的还要郁闷。
能不郁闷么?
本来是打算劈死她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把她的火灵根给劈出来了,这种万年一遇的事,竟然被他给赶上了,他简直要哭晕在茅房了。
这女人不仅以后都不怕火了,而且还拥有了御火能力,从此扶摇直上青天前途不可限量。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幸运的事?
为什么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不,发生在他身上了,但是,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若是此事让殿下知道了的话,他指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男人,这一次,老娘就跟你扯平了,若下次还敢来,我一定杀了你。”
顾凌然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郁闷的想自杀了。
且她能拥有这御火技能,他的确是功不可没,他劈了她,也成就了她,功过相抵,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次就跟他扯平了。
所以,她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一个跃身,御剑飞出了山洞。
玄衣男子还陷在郁闷的漩涡里,不能自拔。
为什么每次对上这个女人,都是惨败?
为什么……
——
隆冬的早晨,冷的刺骨。
树林子里,霜华绽放,枝丫雪俏,冰色世界。
顾凌然换了一副打扮,一身英姿勃发的白色女侠装,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放下了白色纱巾,将剪短的头发完全的遮了起来。
这下,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发型了吧。
她的头发因为烧焦,所以直接被她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
她再次御剑 ,马不停蹄的往东海赶去。
一路上,再没遇到任何意外。
不过却是连雾出现了,这倒让顾凌然很意外。
如同她猜测的那般,他和贺兰玄羲之间有着某种默契,贺兰玄羲在,他不在,他在,贺兰玄羲不在。
而其原因是何,她不得而知。
终于,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东海。
东海之上,辽广无际,有仙山不计。
海面湛蓝如镜,海风吹来,波浪千里,水天相连,浑然一色。
好一副如画美景。
此时此刻,顾凌然和连雾二人乘着云,正在东海之上翱翔。
顾凌然还是一身利落的白色女侠装扮,头戴着一个白色纱巾斗笠,将头完全包裹起来,英姿飒爽中,透着些许神秘感。
她站在连雾的前面,迎风而立,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一阵陶醉。
突然,她幽幽开口,头也没转的问身边的连雾,“连雾,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连雾平静无波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淡淡说道:“哪里都没去。”
顾凌然唇角挂着一抹浅笑,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连雾一眼,“下次…别再这么任性了,起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也好不那么担心。”
说罢,她转过身,仰起头,仰望长空,做了一个展翅欲飞的姿势,尽情的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独留连雾,眼底波澜四起,震惊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为他担心了么?
她,也是可以为他担心的么?
过了约莫半日,已然晌午,骄阳当头,也不似早晨那般冷冽了。
顾凌然和连雾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东海梦家,东海仙山小岛数千,布列如迷宫一样,真是不好找。
约莫又半晌,顾凌然有些沮丧起来,忧愁说道:“连雾,不如这样,你我一起下去问问,看看哪个岛上有人,兴许就知道这梦家在哪里呢。”
连雾表示赞同,点了点头,“好。”
前面是一座景色秀丽的小岛,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东海景玉仙岛’
估计是哪个世外高人隐居于此。
登上小岛后,顾凌然扯起嗓子轻喊了一声,“有人在吗?在下是来问路的,叨扰了。”
岛上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难道没听见?
顾凌然不由和连雾往里走了走,“请问,有人在吗?在下迷路了,特来问路,叨扰了。”
话音落下,一道凌厉冷冽的女人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像是一张密网,四面八方的铺展开来,“既然知道是叨扰了,还不快走?”
冷冽的声音里,有着丝丝的不悦。
接着,一道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顾凌然的面前,她打扮素简,眉目清秀,发间还别着一朵小白花,年龄看上去三十有余,脸色清冷,活像一个守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