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颤抖着双眸看着江凯,又看了看对面的一个门,“我,我想去那里。”
江凯顺着黎夏的视线看过去,对面的一个正门写着“陵园”两个字,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你有亲人葬在那里吗?”
黎夏猛的点点头。
那一双可怜又无助的眼睛,深深的牵动着江凯的心。
他深深的松口气,“你跟着我,我带你过去。”
黎夏点点头,不再像刚刚那么冲动的跑过去,而是紧紧的跟在江凯的身后,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过了马路,穿越过了那么多的车辆。
在到了马路对面后,已经没有了很多的车辆,这样就不再束缚黎夏的脚步,她又开始加速了。
“黎夏,你不需要走这么快,黎夏。”江凯紧张兮兮的追上黎夏。
深怕黎夏又会突然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来,就这样跟她并排着走。
自从那次韦琛安排他潜入犯人,直接的命令是需要保护黎夏的安全后,江凯对黎夏就形成了一个责任。
这样的责任也许是受到韦琛的影响,也许是自己本能的反应。
所以再见到黎夏,江凯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保护黎夏的那颗心,就是莫名的很想要保护她,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内心却柔弱的女人。
“黎夏。”江凯在黎夏的身后喊着。
黎夏仿若没有听到江凯的声音那样,走进了陵园,在这偌大的陵园找着。
她听说,李思彤就是葬在这里的。
尽管之前因为身体的原因,韦琛是拒绝让黎夏来送李思彤最后一程的。
原本在医院里没有认领的尸体,在一段时间后就会被自行的火化,然后随意的就搁置在一个寺庙里。
李思彤没有任何的朋友,最后却被一个匿名的人认领了火化,并且安葬到了这个陵园。
这个陵园很安静,环境亦是很幽静,特别适合安息的人。
黎夏很感谢能将李思彤安葬在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的那个人,也是在多方打听下,才知道李思彤安葬在这里。
被韦琛带回韦家后,除了韦琛每天强烈要求她好好休息外,她再没有机会外出。
这次能出来,而且又是巧缘下坐着刚刚的公交车经过这个陵园。
当看到陵园的名字的时候,顿时将黎夏内心的那一份激动之情给挑了出来。
越是激动,内心就会越难过。
走着走着,眼泪便控制不住的冲破出来,鼻子更是酸得好像装了满满的一瓶醋那样。
好难过,好难受。
李思彤!
你就在这里是吗?
为什么那天你要那么傻,为什么你不让医生抢救你……
你一定是在怪我,怪我那天不相信你,所以你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来折磨我对吗?
是啊!
李思彤,我错了,我应该相信你的。
只要相信你,也许你就能好好的活着了。
呵呵呵!
江凯不敢断下一步,紧紧的追随着黎夏,看着她漫无目的的在找寻着,似乎也是不知道对方的陵墓到底是葬在那个方位了。
这样走了一大圈,似乎都没有找到。
江凯便走快了脚步,直接走到黎夏的面前,拦住了她漫无目的的脚步,说:“黎夏,你在找谁?这个陵园太大了,我们得问问看管陵园的人,否则,到天黑也是难以找到你想要看望的亲人的。”
当走到黎夏的面前,把所有的话说完的瞬间,也碰触到了她那一双赤红的双眼,还有满脸的泪痕,心被震惊了。
江凯僵化了,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黎夏。
良久,才淡淡的吐出一句,“黎夏,你……”
怎么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看到你难过,我也变得这么难过?
江凯把所有的话都咽进了喉咙里,笨拙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继续说话。
垂着的手,很有冲动扬起来,想要擦去黎夏眼角的泪珠,想要将这可怜无助的女人拥入怀里。
但江凯没有这样做,只是当个木头人那样站在那里,陪着黎夏,看着她的眼睛一直控制不住的有眼泪流下来。
如果黎夏不是韦琛的女人的话,也许此刻他就不会顾及那么多。
可正因为黎夏是韦琛的女人,江凯在时刻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的情感流露的太多。
韦琛是他的恩人,这辈子除了报恩,不能再有任何越轨的事发生。
“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是为了想要阻止黎夏继续哭下去,最后江凯开口解释说:“园子真的很大,你告诉我名字,我帮你去问问看管园子的人,这样会快一些找到。”
黎夏仰起头,被泪珠蒙蔽了的双眼,看不太清楚江凯脸上的表情。
内心的哀伤却怎么也无法控制住,张开后,一字一顿的说:“李思彤,她叫李思彤。”
每一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割着喉咙,一刀又一刀,疼得难受。
但她真的很想要找到李思彤,很想要知道她在那里。
江凯一愣,点点头,“嗯,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很快就回来。”
黎夏艰难的点点头,“嗯!”
得到黎夏的回应,江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看管陵园的那个小房子跑去。
现在对于江凯来说,能做的就是帮黎夏找到那个叫李思彤的人的墓地在那里。
黎夏站在原地等着江凯,视线再整个陵园扫视着。
李思彤,你在那里?
我来看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那里?
黎夏茫然的用一双无助的眼睛将整个陵园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了不远处一座小丘山上。
那里只有一座陵墓,而在那座陵墓上,站在一个人影。
在黎夏的心里,莫名的被那抹熟悉的人影给吸引着。
脚下的步伐,正在步步的朝着那一座小山丘走去。
越是走的近,越是能看清楚那个人影。
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她仰着头看着山丘上的男人,不悲不喜的脸上出现了茫然……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一双眸子变的越发的茫然。
她轻轻的偏了头,自喃的说道:“怎么是你……”